生命中充满着一种叫做“那个那个谁”的人,也许你很熟悉,甚至经常一起说话,但永远叫不出来他的名字。然而你不可能去问他,因为你“应该”知道这个人的名字,贸然去问不是告诉他,你不知道么?
“黄仔”
背后一个陌生的声音叫住了自己。
黄蓝红充满着平静的好奇心回了头,此刻的他脸上已经再也没有任何表情了,但一瞬间,他的心理变化全部写在了脸上:
瞳孔放大,眉毛上挑,嘴角微微地向上扬起,之后甚至发出了一种装嫩的声音:
“大哥二哥三个四哥十八哥!”
是的,一行五个人,全都面带着一种“高上”的气质,出现在了黄蓝红的面前。何为高上?平均身高185是为“高”,居高临下是为“上”。
于是两拨人相互攀谈起来,黄蓝红作为后备,或者说刚刚入学的菜鸟,被人记住是十分容易的,而面前的这些已经是临近毕业的“油条”了。因此,在他们的交谈里出现了这样一个问题------他完全叫不出五个人的全名。
“大师兄,你们来干啥,也参加冬季学院么?”
“参加,谈不上吧,不过确实是和冬季学院有关,这个给你。”领头的大师兄递给了黄蓝红一张场刊。
场刊------一张戏剧节目的宣传,一般只能在剧场附近的距离和相关部门看见,上面会有跟舞台有关的节目的信息,主要是演出时间、演出场地和演出内容。一些戏剧爱好者有收集场刊的习惯,同时场刊也是一出戏剧的整体气质体现。
“无人之境?没听说过这个戏呀?”黄蓝红随意地说着,他并没有注意到几个师兄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基本上都是从平淡变成了尴尬,也有微笑的成分。
“是啊,还没上呢,这是我们几个新做的剧。”大师兄面带微笑地说着。
“那么牛X!要票不,我一定来看!”黄蓝红没有过脑子,直接地说出来了。
“还不知道呢。我们就是来跟学校谈这个事情的。”三师兄回答了他的问题,可基本上等于没回答。
“啥?”黄蓝红不太理解。
“跟学校谈,烦呀,这是我们根据一个小说修改的,刚刚处理好版权那边的事情,下一步就是处理剧场的问题了,好不容易可以拿下中剧场的使用权,不过还要提交这个那个报告。”
师兄说着,感觉慢慢地心累......
不过这也只是演技,在学生时期能够独自拿下剧场的使用权,并且还能做一出戏出来,那可是很牛X的一件事情,黄蓝红自然也是感受到了。在学院的这段时间,他似乎更能看清楚一些东西,一些自己曾经从来没有注意过的细节。
就像现在,师兄们跟自己的闲聊,他逐渐发现这几个师兄虽然处于同一个团队,但想法却并不相同。因此黄蓝红也不敢,也不感兴趣再那么瞎扯下去。
“行吧行吧,无论如何给我留张票,我一定带花束来,哈。”
“好的,你忙啥呢?冬季学院?”大师兄问起。
“我这不买错车票了么,现在又遇上春运高峰,没法走人了,也没啥活,就来冬季学院看看了,据说好几个教授都很牛叉的样子,正好多学习学习。”黄蓝红说了一通,也都是实话,符合自己现在状态的实话。
试想一下,有多少人会把自己的过错拿出来给别人分享呢?
“没走就好,你听说了么,一辆高铁烧了,也真是奇怪了,大冬天的居然能够就那么烧了。”
“我听说了,幸好买错票了,据说没死人。”
“那是官方说的,反正出了事总得有人兜着,行吧,这段时间我们都在学院边上,有问题可以找我们。”大师兄说着,摆出了一道极为让人放心的神情。
“行,有需要打下手的告诉我,只要没课我一定来!”黄蓝红说着,他是发自真心的。
跟师兄打工也算是增加生活经验,况且一个学院内的。
就这样,两拨人分开了。黄蓝红找了个讲座,而那群师兄也走进了教务处。
“霍东,刚才那个谁来着......”边上的四师兄发话了,整个过程他没有说过一句话,因为他完全不知道面前的那个新生菜鸟叫什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至于霍东,就是大师兄。
“他叫黄蓝红,是这一届的新生,人还行,戏也还行,没任何依靠进来的。”霍东说着,“怎么啊,顾北你对他有意思?”
四师兄名叫顾北,他们五个分别是霍东、郑楠、贾稀、顾北和陈大忠,东南西北中齐全了真够搓一桌麻将了。
“行了,你还是先头疼一下等会儿的对话吧。”顾北说着,用一种比较奇怪的眼神看了看霍东,霍东也顿了一下“还能出什么问题,计划已经做好了,该走的流程我们也做了,冬季学院这里的时间安排也没有太大问题,就等领导签字了。”
“希望如你所说吧。”五个人一起进了教务处,然后关上了教务处的门。
天上的细雨还没有停,但冷意已经席卷了整个城市。
整个城市很奇怪,如果不取暖,室内甚至比室外还要冷,因为潮湿。
班长坐在原处,看着窗外的雨,他换了一杯饮料,而对面依然坐着那个用不太礼貌的眼神和态度看着自己的女人严双双。
“你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班长随口问着面前的女人。
“不知道。”她回答得还算果断。
“还能好好地聊天么。”
“我又不是来聊天的。”严双双摆出了一副让人讨厌的样子,应该说她是故意让人讨厌的。作为书香门第的小姐,严双双自小被耳濡目染得知书达理,经过表演的训练,她能更好地摆出那副让人喜欢或者讨厌的样子。有时候这种感觉却是惊人地一致。
举个例子:一个身着规整的美女在街边摊,点了一些烤串,然后用小刀和叉子轻巧地将那一切的肉剔下来,很优雅地用叉子在腾空手肘的动作下将食物文雅地塞进自己的嘴里,显得十分讲究......
“那么这个女人一定有病”我猜你是那么觉得的。是的,她那么做完全是因为嫌弃街边摊的脏乱差环境,外加桌子上的油污,无论她再漂亮,你都会觉得这是一个.......造作而又麻烦的女人、
但如果她在一个和他国领导对话的长餐桌上,那么就完全天翻地覆了。她是如此的优雅并且充满着东西方结合的魅力。
这便是严双双的悖论-----爱憎的严双双。班长并不讨厌这样的她,应该这么说:她希望班长讨厌自己。
“你真的喜欢我?”
“你说呢。”她回答得斩钉截铁。
“假的。”
“你觉得是就是咯。”
“你确实很烦。”班长笑了,笑得是那么的灿烂。他没有像很多人那样在那里玩手机边喝茶,他更喜欢欣赏周围几乎要错过的一切。
“谢谢。”严双双也笑了,笑得那么的文雅和造作,尽管她也是发自内心的。
就这样班长和严双双之间展开了如此的对话,窗外的景色依然没有变化,充满着在“钢铁之中的绿植美”。
此刻,咖啡馆的音乐换了,那一首经典的《As Time Goes By》。
“你男朋友知道你那么缠人么?”...............
“知道,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尤其清楚。”她几乎没有考虑。
“我随口问问的,原来你有男朋友了,那为啥还要搞得和我很暧昧的样子。”
“因为你没女朋友,从来都没有。”
憋了半天,班长没有说话,这是他难得的头疼。
“哦。”
班长一:我想宰了她
班长二:我也想宰了她
班长一:为啥
班长二:因为你想宰了她
班长一:那我为啥
班长二:因为你独处的时间被打扰了。
班长一:的确,不过我有了新的理由
班长二:知道你秘密的人都得死
班长一:Bingo
班长二:不过这个小丫头不了解你的本质。
班长一:你的意思是她不了解你对吧。
班长二:Two Points!
班长一:说人话
班长二:答对了!要换人么?
班长一:你想干啥?
班长二:我想干啥你会不知道?
班长一: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说。
班长二:得了吧,小处男~~~
班长一:.......你不也一样
班长二:我有着一颗让自己成长的心,而你少了点胆。
班长一:那叫责任,再说了我没有那么饥不择食。
班长二:我理解,因为她。
班长一:Stop
班长二:现在该你说人话了。
班长一:你别整她,严双双只是记恨我罢了,记恨没吃上那顿牛排。
班长二: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你。
班长一:那不是我要的,所以那也不会是她要的。
班长二:你还真是清楚,那么要换人么?
班长一:当然............
班长一+二:要!
只见班长的眼睛里多了一分神韵。
“双啊,能放过我不?这么聊没意思。”班长说着,还是那副憨厚的脸。
“我又没绑着你,你随时可以走啊。”
“是啊,我前脚走,你后脚就跟上了。所以你到底想怎么样呢?一顿牛排搞的定么?”
“这根本不是牛排的事情了,我看上了你的人。”
“我卖艺不卖身。”
“为了我破例一次呗。”
“最后一次机会,别让我讨厌了啊。”
“~~~~”严双双继续娇柔造作,表示出了那种置若罔闻的表情。
突然,
班长奋力跳起,一把搂住了眼前这个女人,动作声相当大,两个人四目相对。
然后,班长瞄准了对方的嘴唇。
c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