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岚看着周围房舍树林,喃喃说:“也不知道这少卿是个怎么样的人。”
楚虹有意逗温岚,笑着说:“听闻少卿生得极为俊俏,不输潘安、嵇康,是世间少见的绝色男子。”
温岩哼道:“再绝色,也是你见不到的死人了。”
南渡说:“你俩也别再为一个已故之人争闹了。投壶还是射箭,选一个。”
楚虹说:“投壶那是小丫头玩的,射箭。”
温岩也说:“射箭。”
南渡让人在水榭对面的枫树林边上立了三个箭靶,三人隔着百来米比试。
这边温岚又问温飒:“小哥哥可知少卿是为何而死的?”
温飒说:“岚儿可还记得牡丹被贬东都之事?”
温岚说:“记得。小哥哥讲过,严冬之际,女帝欲游幸群芳圃,下令百花要在第二日她进园前齐开。百花畏惧,果真在严冬齐放,唯有牡丹不开。女帝大怒,遂贬牡丹至洛阳。”
温飒说:“依自然之理,严冬之时百花是无法开放的。当日女帝下诏令:‘明朝游上苑,火急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随侍臣属唯恐第二日见到百花凋零,惹怒女帝。众人商议后便连忙来青枫苑求大阴阳师少卿相助……”
少卿得知众人来意,表明不愿相助,说:“世间万物各有其道,此事有违草木生长之道,不可行。”
众官员一力劝说,恳请相助,然而少卿不为所动,他说:“诸位读四书五经,更当知‘寒来暑往,秋收冬藏’才是自然之理。即便百花明日能开,也终将凋于寒风。诸位与其来找在下行此有违天道之事,不如去劝说陛下,当以社稷为重,莫做此胡闹之事。”
众人一听他竟然敢说陛下“胡闹”?先是大惊了一番,继而互相低语几句,最后竟然纷纷跪下求他,“陛下已写下诏书,大人若是不出手相帮,只怕明日死在寒冬中的不是百花,而是我等了。”
温飒也喝了一小盅菊花酒,接着说:“夜里,少卿以阴阳术法催动百花生长、发芽、结苞。第二日,女帝游幸上苑群芳圃时,看到百花果真齐开,甚是喜欢。可看到牡丹圃一片枯枝、毫无绿意时,女帝神色渐冷。当时少卿不在游幸人群中,随侍官员也吓得不轻。好在女帝只是将牡丹贬去了洛阳,并未牵连官员。而牡丹似乎故意气女帝一般,一到洛阳便盛开。女帝于是下令烧尽洛阳牡丹。”
温岚疑惑说:“都烧了?可是洛阳牡丹闻名天下,若是烧尽又怎么会?”
温飒说:“岚儿不是问少卿为何而死么?少卿之死,便是在火烧牡丹之后。洛阳牡丹尽付一炬,随后少卿前往洛阳,以术法救活牡丹数千株。之后便传来少卿殒命之事了。”
温岚听到这里也是一惊:“怎么?”
温飒说:“用他们修习之人的说法,应该是,灵力耗尽而死之类的。修习之人的事,我们也说不清。少卿在洛**体遇到了什么事,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总之我们所能知道的,就只是大阴阳师少卿身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