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起了点小风,尚不是很冷。秋风拂过水面,带起了一阵涟漪,拨动了漂在水面的几片红叶。水榭上摆放了许多开的正盛的菊花,金黄的,洁白的,姹紫的,甚至还有一小盆碧色的,虽没有贵妃送的那盆大气,却也十分难得了。风一吹过,满亭都是淡淡的菊香。
温飒斟了一杯菊花酒,一边看着那边射箭的三人,一边慢慢饮了。温岚向一旁候着的丫头要了个小酒杯,拿过酒闻了闻,先是被酒味刺了一下,抬了下头适应了后又凑过去闻。闻到了酒味中夹着的一股极淡的菊味,也不知道是酒中的味道还是旁边这些花的味道。温岚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浅尝了一小口……
辣!
满嘴的酒味,呛得她咳了好一阵子。
“快喝点水漱漱口。”温飒递了杯水给她,温岚接过来直接喝了。
“豆子大的人,怎么还喝上酒了?”温岩走了过来,随手把弓扔给了子佩,坐了下来。
“我就是想尝尝。”温岚眨了眨大眼睛,看着他。
南渡和楚虹也放了弓箭过来。南渡打发了一个丫头去拿什么东西,然后才走过来,几个人围着桌子坐了。
“岚小妹第一次喝酒啊?”南渡说,“这酒对你来说太烈了,我这儿有些果子酒,甜的,让人去拿了,你一会儿尝尝。”
“好。”温岚笑。
“你还酿果酒呢?”温岩似乎有些惊讶。
“以前每逢过年过节,我不都要送舅婆婆一两坛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南渡说。
“老夫人平日里是不喝酒的,节日里和大家一起玩闹时才爱喝几杯。老夫人很喜欢渡二哥送的酒,每次都夸几句呢。”温飒说。
温岩说:“我知道你以前每年都会弄几坛子果酒,老夫人都仙逝几年了,你还弄它做什么?”
“习惯了吧。我向来不爱吃那些果子,放着也是白白浪费,倒不如酿成酒放着。”南渡说着,看向温岚,“岚小妹一会儿尝尝,若是喜欢,我以后还是每个节日里打发人送到你们府里去。”
没一会儿功夫,一个丫头端着一小壶酒过来。南渡让人给温岚倒了一小杯。杯子是琉璃所制,晶莹剔透,可以看见杯中酒水竟是淡粉色的,十分馋人。
温岚先是浅尝了一小口,发觉果真是甜的,喜得大眼睛又睁大了些,一口将小杯酒都饮了。然后又让人给她斟酒。
温飒劝她:“即便是甜的,到底是酒,你第一次喝酒,慢一点喝。当心醉了,回去夫人可罚你。”
温岩说:“只此一壶,不碍事。”
温岚高兴地直点头,“嗯嗯,小哥哥放心,岚儿不会醉的。”
温飒无法,只得随了她去。
一会儿那一小壶酒便见了底。南渡见温岚喜欢,便着人再去拿了一坛来。温岩拦住,不肯再让温岚喝。南渡只得把酒交给了温氏兄妹随行的小厮,让带回府里去。
温岚看了看两位哥哥,见两人都没有阻拦之意,便说:“既然如此,岚儿却之不恭,多谢渡二哥哥了。”
南渡笑着说:“岚小妹能收下,是这些果子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