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立即变得鸦雀无声，厉宸羽不需要刻意去展现出什么凶狠的表情，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锋利的棱角看起来就是满满的攻击性和狼性。
在场的人和他相比算什么呢？这帮记者不过就是仗着自己的职业耀武扬威，而厉宸羽一句话下去，他们就可以直接沦落街头。
他们到底在嚣张什么？
厉宸羽目光落到了带头闹事的姜父姜母身上，他的眸光不带一点温度。
被这样注视着，姜父姜母只觉得脚底发冷，然而那样凶猛地寒凉一下就侵袭了他们一整个身子。
“要个说法是吗？回去等着，我给你们说法。”
厉宸羽一字一顿的说完，收回了目光，转身进了顾家大门。
而姜父姜母直接脱力地坐在了地上，好似有什么支撑的东西一下断掉了。
“做错了吗？”姜父喃喃问了一句，头发好像又白了许多。
他其实是了解厉宸羽的为人，厉宸羽不会心狠到这种地步，他现在的狠话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对他们的耐心已经耗尽。
姜母拉着他起来，字字泣血痛恨地说道：“我们不会有错的，一定是顾家和厉家的人做错了事，他们都这样说，厉宸羽他就是个没有心的人，他一定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直到现在，姜母依旧不甘心，她一定要为自己的孩子讨个公道！
而现场的记者们面面相觑着，有人担心被厉宸羽针对，拿着自己的东西着急忙慌地就离开了，一旦有一个人逃了，其余的人也不敢再待着，现场很快就空了出来。
莫斯遥坐在不远处的车子里，看着面前的画面，静默了两秒，随后开着车朝着医院驶去。
厉宸羽确定屋里面没有其他的人受伤，也开车往医院去了。
顾清曼经过抢救醒了过来，好在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不能再动怒什么的了。
厉宸羽守在她的床边，陪了她许久。
“别把这件事告诉沫沫。”这是顾清曼唯一的要求，她不希望顾晓沫还去担心她。
厉宸羽点头算是同意，看着顾清曼头上越来越多的白发，实在不忍心再去说什么，可他还不得不去说。
“沫沫不在的这段时间，您就不要独自出门了，我怕你发生什么意外。”
顾清曼虚弱地点着头，就她现在这样，估计也没有精力再去外面瞎转悠了。
厉宸羽去缴费，却被告知已经有人付完了这些费用。
“是谁？”厉宸羽觉得有几分的怪异，谁会这么好心？
护士小姐姐看了看手中的记录，同他说道：“是一位姓莫的先生。”
厉宸羽脸色难看了许多，拿着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那头，莫斯遥很快就接了起来。
“多少钱？”厉宸羽开门见山地问，他可不需要对方来帮着顾晓沫，他不缺钱，也不缺莫斯遥那颗心。
莫斯遥沉默了几秒，厉宸羽不耐烦地就要挂断电话，他可以直接把钱给莫斯遥打过去，只会多给不会少。
可莫斯遥又及时地出了口，“我没想要牵连晓沫的母亲。”
厉宸羽坐在车子里，发动引擎的动作顿了下来，他只是思考了两秒，他就懂得了莫斯遥话里的意思，“这些天的舆论都是你在操控吧。”
莫斯遥没有否认，这也是商场常见的伎俩，他没必要隐瞒。
厉宸羽鄙夷地勾起了嘴角，“可姜家也不知道你利用了他们，还是以他们女儿的死来利用。”
“我这是在替姜若兰发声……”莫斯遥不死心地想要把自己的立场拉到正义这一方来。
厉宸羽打断了他，“以姜若兰男朋友的身份来发声？”
“她死之前是和我在一起的。”莫斯遥强调了一下，就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了。
他确实是用姜若兰男朋友的身份来控诉厉宸羽做人不道德，不仅脚踏两只船，还抢别人女人。
他在网络上也说要一个说法，可他根本就算不上是姜若兰的男朋友，他有什么资格呢？
“这件事我不想闹大，你也不想看到沫沫伤心欲绝是不是？”厉宸羽换了一个说法，这也是这些天他一直不出面的原因。
莫斯遥确实不想让顾晓沫痛苦，可如果顾晓沫痛苦就能离开厉宸羽的话，他宁愿她去痛苦。
“你太自私了，我凭什么要让你如愿？”
厉宸羽觉得自己和他无法交流，所以他就直截了当地说道：“沫沫是我唯一的底线，如果你非要逼我，就休怪我不讲原则。”
“你的原则是什么？”莫斯遥怪异地询问，厉宸羽这句话算是威胁吗？
厉宸羽启动了引擎离开，然后慢慢地说道：“法律。”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窗外凌厉的风凶猛地嘶吼着，像是一头即将醒来的野兽。
莫斯遥拿着手机发着愣，厉宸羽那两个字还在脑海里不停地盘旋。
法律？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莫斯遥才安静地放下了电话，眸底一片阴暗，他可从来就没把法律放在眼里。
如果厉宸羽不讲法律的话，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莫斯遥突然觉得很是兴奋，就像是好久没打架的拳击选手，突然要上场了，血液似乎都要沸腾了。
姜家收到了法院的传唤书，这次的审判很不一样，完全是私密进行。
厉宸羽决定给他们一个公正的环境，但是他不会公布出来，因为他还有要保护的人。
赵萱赵卿被带上了法庭作为证人，台下的观众是各大媒体的负责人，却没有一个拿工具拍的，他们可不敢在厉宸羽的头上作死。
厉宸羽只是把事实复述了出来，包括以往姜若兰对顾晓沫做出伤害的证据，以及网络上音频的来源以及为什么会有那段录音。
他不需要证人，没有人不相信他的话。
“我不管她以前做出了什么，现在的事实是你杀死了我的女儿，你要给她偿命！！”姜母直接无视法庭，冲过去拉住了厉宸羽的西装外套。
厉宸羽只是低声道了一句，“松手！”
姜母的身子在发颤，她的双眼发红，脸上的表情更是恨之入骨，手上的力道更没有半分松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