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苏琼嵑初来乍到,不知薛府是何处,但是上午在汇东赌坊时,那门口的伙计似是提起薛府。“难不成那卢老板把薛府也给输了?”
“来来来,让开让开。”此时大夫正背着药箱匆匆赶来,一同赶来的还有一队捕快。
苏琼嵑见人来了,便起身隐在了人群中,“先去薛府看看!”
薛重阳在渭州也算是大户,打听府邸的位置并不难,苏琼嵑站在薛府的门口,见府上门户大开,四周人声寂寂,心想这定是出事了。虽然苏琼嵑很想进去一探究竟,可终究还是对琚林说的话有些顾虑,只能悄悄的爬上薛府侧面的围墙向里面看去。
“这,这不是之前进了毛贼的那户大宅吗?难不成那人真的不是普通毛贼?”苏琼嵑正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这时,有一个身材瘦小的人抱着个大包从宅子里出来,轻手轻脚的,似是不想惊动什么人。待到那人走到街上,苏琼嵑才认出来,那人好像是卢老板。
“果然!这赌鬼自己输的倾家荡产,竟还要拖着别人一起下水!”又想起街上那人血流如注的惨状,苏琼嵑一个翻身,跃下围墙,进了薛府大宅。
已是入夜时分,借着月光,苏琼嵑摸索着走到了正厅,正厅无人;又走到了偏厅,也无人。
“莫不是薛府只有那一人?”想到此处琼嵑又觉得不切实际,便继续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找着,终于,在宅内侧面的一个偏屋,找到了一个倒地不起的人。
“醒醒,醒醒!”苏琼嵑见那人锦衣玉带,周身并无伤处,应该是薛家人,便使力想将那人摇醒。
“唔..咳.咳咳..咳咳咳咳......”
“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
“你知不知道薛府发生了什么,刚刚在街上跑出一个人,浑身是血,是不是有毛贼来偷东西?”
“是......”
“那你可还记得贼人的模样?”
“是我义弟环山。。卢环山!”
“果然是他!既然他是你义弟,那你就是薛重阳咯?”
“正是!”薛重阳勉强振了振精神,想起身,却觉得脑后一阵疼痛,又倒在了地上,抬手一摸,手上已是鲜红一片。
苏琼嵑道:“你也受伤了,我先去帮你叫大夫。”还未等走出大门,刚刚街上的那队捕快已经先一步进了门。
见到苏琼嵑独自一人,又满身血迹,为首的捕快拔出刀向前一指道:“把他拿下!!”听到命令,其余捕快纷纷拔出佩刀,把苏琼嵑给围了起来,众捕快慢慢向前,步步收紧,将苏琼嵑给绑了起来。
苏琼嵑:“喂!你们长不长脑子的阿,我是来就薛重阳的!”
捕快头子:“呵!救?我看是做贼心虚要跑路吧!幸好我们来的快,不然就让你这贼人逍遥法外了!”
苏琼嵑:“我真的是来救人的,不信你去偏屋看看,薛重阳还躺在地上呢!”
捕快头子眼珠转了转:“你们,去看看!”
不一会的功夫,四个捕快就把已经昏迷的薛重阳给抬了出来。
“大人,薛重阳确实在屋里!”
“嗯!”那捕头顺了顺胡子,转身对苏琼嵑说:“呵,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的!带走!”
苏琼嵑闻此,瞪大了眼睛说道:“你们真的不长脑子的吗?!”苏琼嵑被绑了个结实,根本动弹不得,只得拼命回头呼唤昏迷的薛重阳,可薛重阳却是一点反应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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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大牢。
常知府:“下跪何人!”
苏琼嵑:“......”
常知府:“下跪何人!!”
苏琼嵑:“......”
捕头:“大胆,常知府问话,尔敢不答!!!”
苏琼嵑无可奈何的跪坐在地上道:“一个问题问三遍,真是!都说不是我伤的人,你抓我来做什么。”
常知府道:“你既说不是你伤人,总要有证据,如今所有线索都指向你,你如何辩驳,老实回答,如果有证据我们定不会诬陷与你。”
见苏琼嵑不再反驳,常知府继续问道:“下跪何人!哪里人士?”
苏琼嵑道:“苏琼嵑,北州人士。”
常知府道:“家有何人,所从何业?”
苏琼嵑道:“家中父母双全,有一兄,苏家世代经商,父亲参军乃武军校尉。”
常知府道:“你有何目的伤人?”
苏琼嵑道:“都说了我没伤人,我是去救人的!薛老板能证明!”
常知府道:“如今薛老板尚在昏迷,如何证明!还不说清原委!”
苏琼嵑将心中怒气强压,说道:“昨天我在街上游逛,看见一个人满身鲜血的跑过来晕倒在地中间,我就去看看他伤到哪了,还叫了大夫呢,那个人醒了之后就说薛府有难,我就跑过去了,到那的时候薛重阳已经在地上了。我要去叫大夫你们人就来了,还不由分说的就把我带来这里,我伤人的话,怎么可能从正门跑呢!”
常知府道:“你所说可有人能证明?”
苏琼嵑道:“那街上的人都能为我证明!”
捕头道:“胡说八道!我们查问了附近的商铺小摊,都说未曾见你,是路过的几个人跑去叫了大夫。”
苏琼嵑:“怎么可能呢!那是我叫他们去请大夫的!”
常知府:“那就是无人能证明你所说的的话!”
苏琼嵑恨的咬牙,突然想起一个人,说道:“还有一人能证明!”
常知府:“哦?是何人?在何处?”
苏琼嵑刚刚明亮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不知何人,也不知在何处,只不过那人身着紫衣,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哦对,他还有香味!”
常知府道:“呵,你这算什么证人,渭州的世家公子何止十个,穿紫衣的何止百个,使香料的更是不计其数,如何寻找!”
捕头:“大人,这怕是为了脱罪的虚构之人。”
常知府道:“嗯,有理。收押吧。”
苏琼嵑道:“诶,诶,诶,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骗人!”
捕头:“莫要再狡辩,要不是看你年纪小,非要大刑伺候才好。”
苏琼嵑被捕头一提脖领,扔回了牢房,苏琼嵑心下一凉,心道这唯一的希望就只有薛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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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内。
苏琚林睡了一夜,起身时发现苏琼嵑一直未归,怕他惹了什么乱子,便起身出去寻找,下楼便听几个人在桌前闲谈。
“诶,你可听说薛府昨天遇了难了?”
“听说了!那薛府的管家满身是血跑到大街上,当场就死了!”
“诶哟,你没看见,那一地的血,不过幸好捕快把凶手给抓住了。”
“凶手抓住了?是什么人?”
“诶,我悄悄告诉你,我大侄子告诉我的,凶手,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听说还是个世家的公子!”
“哟!孩子!这得多大仇才能打死人呐,作孽哟!”
苏琚林打断他们,问道:“大叔可知是哪位世家公子?”
那人想了一会说道:“好像是北州的公子,姓苏。”
闻此,苏琚林登时瞪大了眼睛,冲到桌前,大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人被琚林问懵了,答道:“当然是真的!骗你干。。。”
未等听完,苏琚林迫不及待的就向府衙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