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琚林,这后山怎么这么大阿!”
苏琚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喘着粗气说道:“呼...着实有些太大了。”
两人来到此处才知道,这山的名字就叫后山,而且还是那种一下望不到顶的峻山,两人从进山到现在已经一个上午了,一路上除了那块刻了名字的石碑,其余什么都没有。
“幸好李婆婆让我们早早上山,这要是乖乖的明日上山,非得误了事。”
“琼嵑,你觉不觉得李婆婆有些奇怪之处?”
“有何奇怪之处?李婆婆对我们很好阿,怎么?你觉出什么了吗?”
“没有,只是......”
“李婆婆是师父身边的人,如果有些奇怪也是情理之中阿。师父本来就挺奇怪的...”
“琼嵑,不可如此说师父。”
“哦!”苏琼嵑撇了撇嘴,想起在家时,自己每每要与先生开玩笑都被苏琚林给骂一顿。
‘嘶嘶嘶~~’
“琚林,你听没听见什么声音?”苏琼嵑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周围。
苏琚林压低了声音说道:“听见了。”
苏琼嵑看了看琚林,想沿着声音的来向去查探一番,琚林会意,向他点了点头,两人一同往高草深处走去。
‘嘶嘶...嘶...嘶嘶....’离声音越来越近,苏琼嵑望了琚林一眼蹲下身,慢慢拨开高草,定神一看竟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眼。
只见地面上密密麻麻一片乌黑,一条赤色巨蟒盘踞在中间,那蟒身得有苏琼嵑腰身那么粗,在赤蟒的四周,有无数死去的蛇尸,尽管如此依然还不停的有小蛇上前去,苏琼嵑离得太远,看不清它们在做什么,便颤声问苏琚林,“琚林,它们,它们在干嘛呢?”
“不知道,有点像是献祭?”
不一会,从巨蟒旁边弯蜒着爬出一条白蛇,与赤色大蟒相比,这白蛇显得有些小,蛇身只有碗口粗细,随着蛇身扭动向前,鳞片微微闪动出五色玄光,苏琼嵑忍不住赞道:“这应该是蛇界的美人了吧?”
琚林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只见一条小蛇迅速从蛇群后面迅速冲到赤色巨蟒的面前,立起前身,不知作何,正当两人看得疑惑不解之时,赤色巨蟒突然扬起头张嘴发出了一声叱呼,随即转过头来直直看向苏琼嵑面前的高草,苏琼嵑只顾着看,还未反应发生了何事,苏琚林从旁一看,那巨蟒头上不知缘何发着亮光,赤色的鳞皮渐渐变成了橙红之色,琚林心中惊惧大叫道:“不好!”拉着苏琼嵑就往外跑,苏琼嵑也意识到危险,跟着琚林飞一样的往外跑。
耳边一阵风起,树叶高草簌簌作响,回头一看那巨蟒早就跟在身后,张嘴要将他二人吞入腹中,苏琼嵑见避无可避,将琚林护至身后,拔出剑来,向上扬手一挥,巨蟒蛇头一躲,噌的一声,剑身划过巨蟒的鳞皮,生生划下一块蟒肉来。
似是感到血气,苏琼嵑手中长剑散出一丝微弱黄光,一闪即逝。
巨蟒大吼,吃痛伏在一旁,苏琼嵑看了看被割下的蟒肉,心中诧异,‘这巨蟒怎么这么不经打?随便一划就划下块肉来。’来不及细想,苏琼嵑一鼓作气,提起长剑就向巨蟒七寸处刺去,‘噗!’剑身没入蟒身,苏琼嵑双手扶着剑,在里面左右翻搅,巨蟒甩尾反抗,想将琼嵑周身卷起,待琼嵑闪躲了几下,再看巨蟒,终是气绝身亡,见它不动,苏琼嵑一把将剑拔了出来,甚为爱惜的检查剑身,看剑上暗纹都是血液糜浆甚是嫌弃,胡乱甩了甩,想去寻片叶子将它抹了去,刚走到草丛旁,‘嘶~’
苏琚林一回神就看到,琼嵑脚边立着一条三尺长的黑蛇,大声喊道:“琼嵑小心!”话音刚落,那黑蛇就一口咬上苏琼嵑的大腿,苏琚林从地上挣扎爬起连忙向苏琼嵑跑去,只见黑蛇嗖的一下,仓皇逃进了林中。
苏琼嵑只觉得腿上一阵胀痛,锥心刺骨,一下站不稳躺在了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苏琚林焦急的将琼嵑搂在怀里,“怎么办!怎么办?琼嵑!琼嵑!”
无论苏琚林怎么呼喊,苏琼嵑都没有反应,苏琚林大口喘着气,从衣摆处撕下一长条,紧紧的缠在苏琼嵑的大腿上,再看苏琼嵑脸上唇上逐渐变得青黑,“不能让毒液蔓延,蛇胆,蛇胆能解毒!蛇胆!”苏琚林想起了死去的巨蟒,将剑首圆珠拔出,拿着小刃跑到赤色巨蟒的身旁,一刀一刀将蛇胆挖了出来,见那蛇胆有巴掌大小,绿如翠珠,便忙托在手中喂琼嵑服下。
琚林看着琼嵑,气息略微平稳了一些,面色却由青转白不见好转,以为是蛇胆不起作用,连忙将琼嵑背起,往山顶奔去,“我们去寻师父,他定有办法!”
秋卿君在漩瀑静修,突听山下有响动,怕是早先封印的蛇尊有异动,起身就飞身下山,走到一半,听见有人叫喊便下去查看,一看是琚林背着昏迷的琼嵑。
“师父!师父快救救琼嵑!”苏琚林看清眼前来人,连忙上前。
秋卿君皱眉问道:“他怎么了?”
苏琚林迅速将之前发生之事讲与秋卿君,秋卿君锁眉将苏琼嵑周身经脉封住,拉着二人跃回了漩瀑。
“你可知那赤色巨蟒是何身份?!”
“徒弟不知。”苏琚林跪在源秋卿的面前答道。
“那是万蛇尊,数月前被我封印在山中已是功力尽失,你们为何要去招惹他?”
“弟子一时冲动,请师父恕罪!”
“万蛇尊虽被我压制失去功力,可他修炼的道法心经霸道至极,你将万蛇尊的蛇胆喂与琼嵑,可想过后果?噬骨灼心,非得要他死上三回不可!”
“师父,徒弟愚蠢,请师父救救琼嵑!”说完在地上磕起了头。
源秋卿也不忍看见苏琚林这番模样,便说:“你的那位朋友可是梦渺弟子,你去寻他过来,借冰针一用。”
“是,是,徒儿这就去!”
“要快!”
苏琚林提着剑飞一般的往山下跑去。
源秋卿走到苏琼嵑身旁,将他扶起缓缓的渡过真气,护住心脉,喃喃说道:“一切就看你能不能撑得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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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机!陆机!”苏琚林用力的拍着陆机的门。
‘吱嘎——’
“怎么了?!”已是丑时,陆机早就睡下,听到有人拍门,便起身去开,看见苏琚林一身泥污的站在屋外,心中一惊。
“陆机,你快随我上山,救救琼嵑!嘶!”苏琚林拉着陆机就往外走,一不小心扯到了伤口,陆机这才看到苏琚林小腿处似有血迹,“你伤了腿,快来坐下慢慢说。怎么了?”苏琚林急得要命,在下山之时,一脚踏错滚了下去,被路上的尖石划伤了腿,一瘸一拐的下了山。
陆机连忙扶着琚林让他坐下,拿出伤药来给琚林上药,琚林吃痛缩在椅子上,满心焦急却无可奈何,待到陆机给他包扎好才站起身来,“陆机,琼嵑被蛇咬伤眼看着快不行了,我想请你救救他。”
“好,在哪里?”
“在后山山顶。”
“好,你带路,我背你!”
不等苏琚林拒绝,陆机便将他揽到背上,陆机比他高了一头,肩膀也比他宽厚不少,琚林告诉陆机漩瀑的地点后,一时不察竟趴在陆机的肩上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