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哥几个不说话,罗士信也不意外,说起来自己也不算愚钝,为了此事已经忧虑好几天了,也没想出好办法。哪能指望在座的几个兄弟,一时间就有解决之道。
说白了,眼下之事并不复杂,关键就在于离开秦王日子久了,是否还能得到秦王的信任。可在座的几个人都是瓦岗上的兄弟,比罗士信投唐长不了多长时间,如今秦王待瓦岗降将礼贤下士,又十分信任,可谁知道以后会如何呢?李渊可不是愚庸昏聩之主,瓦岗众将投唐已经半年多了,哪还能不知道众将本领如何,当初把一干人交与秦王,知道众将之能后就多有悔意。如今号称瓦岗第一猛将的罗士信来投哪能不上心,虽然没给爵位,可陕州道行军总管的职位,还有诸多赏赐可是实打实的,明显有拉拢之意。
太子李建成此时大多时间忙于朝中政务,可早间李渊起兵反隋,也一直跟随左右东征西讨,战绩虽不如秦王李世民般耀眼,也可圈可点,非是不知兵事之人,手中也有一众文武竭力拥戴,要不然也不会在与秦王李世民争夺太子一事中胜出。为人手段如何,众兄弟虽未曾接触过,可窥一斑而知全貌,从李渊李世民父子待人的手段上就能看出太子李建成必不简单,家传渊源大致如此。太子李建成又比秦王李世民大上十岁,历练多年,即使不及秦王也差不到哪里去,想来更加老道。罗士信在秦王处还好,太子不太好找机会下手拉拢,自是不惧,一旦去了陕州哪有放过之理?那时就是自己没接受太子的拉拢,万一有人在秦王面前诬蔑自己该如何是好,要知道人言可畏,众口铄金,秦王手下可不止是瓦岗降将,还有原本的心腹文武,利益驱动难免是非,时间一长谁敢保证秦王不会被说动,对罗士信起猜忌之心!要知道罗士信初投王世充时,王世充对他也是信任有加,可后来又如何,还不是想除之而后快。
总是沉默也不是回事,本来好好的一次故人聚会却被自己搅了兴致,罗士信心下不安,拿起酒碗想要招呼众人饮酒缓解一下气氛,环视众人目光一扫却见一人面上逐渐露出笑意,罗士信还以为自己酒喝多了眼花,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真有人笑了,还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老部下宋明亮,心中就是一喜。要知道宋明亮此人甚是心思机敏,要说行军作战,阵前厮杀几个宋明亮加起来也不是罗士信对手,可换成猜人心思罗士信比宋明亮可是多有不及。当下出声言道:“宋老哥,你我虽为从属,小弟可一直把你兄长,如今有了对策,还要指点一二。”众人听罗士信点了将,不由都看向宋明亮,见他面上带笑,知道他心中必有所得,也都催促他快讲。“我也是只想通了一点,还不知对不对,要是说错了兄弟们也莫要见怪。”宋明亮不敢把话说满,先给自己留个后路,免得不对众人心思挨骂。程咬金性子急,最是等不得别人说话打埋伏,嚷道:“都是自家兄弟,哪来那么多废话,你有对策就快些讲来,要是有理兄弟们自是领你的情。即使是行不通,也兄弟们都想不出主意哪会怨你,婆婆妈妈太不爽利。”程咬金此话一出几兄弟也是连声附和。
有了众人的话垫底儿,宋明亮也没了顾虑言道:“此事虽棘手,可重点就在在秦王,秦王若不生疑罗贤弟自是稳若泰山。若我等与秦王异位而处,岂能不对陛下与太子早有提防,定是早有对策,可笑的我等还在这里胡乱担忧,说不定秦王早就等着罗贤弟前去问计。罗贤弟迟迟不去,秦王此时才有疑虑,虽然没有传见罗贤弟,难说不是对罗贤弟的考验。”众人听了恍然大悟,连道有理,罗士信更是哈哈大笑,一扫之前阴翳,走到宋明亮身前,抓着他的臂膀高声道谢,心情激荡之下没控制好力度,捏的宋明亮惨叫一声,又连忙赔礼。
眼前困扰得以解决,众兄弟自然要重新喝起酒来,这次气氛热烈无比,酒也喝的十分畅快,宋明亮成了主角,被一众兄弟接连敬酒,散席时已被灌的酩酊大醉。
众人散去,罗士信回了秦王府,本想去寻秦王,可酒宴因为他的事情散的晚了,加上饮酒过后不宜见秦王,只能等明日再说。
次日,罗士信天将将亮便早早起来,洗漱一番收拾停当,没有如往常一样去演武场操练武艺,而是到了内宅外找到秦王亲卫询问秦王是否在府上。亲卫自然认的罗士信,知道是秦王心腹爱将,眼下正是受宠之际,也就不对他隐瞒秦王行踪,言明秦王确在内宅,只是这个时辰应该还没起身。罗士信忙着见秦王,可也不急于一时,想也是自己太过心焦来的太早,平日自己勤练武艺打熬身体,又不能占了处理军务的时间,寅时三刻便起身,今日心中有事起的更早,以己度人忘了秦王可不能起的这么早。
若是让人通传自己求见,当值的亲卫自会向内通传,自有人唤醒秦王召见自己。秦王曾有严令若有部下将领有要事求见,不论自己在忙什么都必须在第一时间通禀。可今天自己可没有军务在身,扰了秦王晨间好梦是小,若让秦王觉得自己过于莽撞可就不好了。当值的亲卫问是否需要马上通报自己求见时,立马拒绝了,只好言相求如果秦王醒来再通报一声自己有要是求见便可。
得到肯定的答复,罗士信不知道秦王何时能醒,万一自己刚走秦王就醒了,难道还需再令亲卫去寻自己?自己等秦王是理所当然,让秦王等自己那可不妥。索性也不再走了,就站在内宅门口干起了亲卫的差事。
也是合着罗士信走背运,昨夜李世民在杨玲处安歇,小李恪好不容易这辈子有了个活着的亲爹,却因为不是李世民出征在外就是忙着处理政事杂务,要么赶上自己当机,一直没有机会能让父子两人好好相处些时间。好不容易亲爹要在老妈屋里留宿,没睡着的李恪当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打定主意要多留在亲爹身边一会儿。
李世民到了杨玲处,见李恪还没睡,自然要抱抱自己的儿子,没想到这一抱可就撒不开手了。
杨玲把儿子抱给李世民,怕儿子认生,嘴里还不断的小生和儿子嘀咕:“恪儿这是你父王,让你父王抱抱你好好看看你好不好?”李世民看着杨玲一副平常人家小媳妇的样子很是开心,听她和儿子说话也没指望两个月的儿子能听懂,但也不是煞风景打破气氛,也应和着杨玲说:“好呀恪儿,让父王好好看看你,听你母亲说你都要和你大哥一样重了,今后一定和父王一般身体健硕,威武不凡。”李世民这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也是为了逗杨玲开心。
果然,杨玲听了李世民的话开心不以,一边姣笑,一边把儿子交道李世民怀中。李世民刚把儿子抱过来,李恪就很给面了的笑了,还笑的十分开心,'咯咯咯'的笑声让李世民更开心,哪个当爹的不希望儿子亲近自己,欢喜的哈哈大笑,一时抱在怀里舍不得撒手。他可想不到,李恪就没打算在睡着前离开他怀里。逗弄了一会儿,李世民变想把儿子交还给杨玲,可杨玲刚要伸手接过,李恪就不干了,放生大哭。杨玲以为是儿子饿了,忙让郑奶娘进来哺乳,谁知儿子根本不吃,哭的更厉害了,弄的杨玲手足无措,平日里儿子乖巧的很,从来没有这样过,今日丈夫一来,儿子怎么就哭闹不止,难道真是让丈夫身上的煞气冲到了?李世民见儿子哭的厉害,心下也是焦急,却也没有好办法,之能让郑奶娘把儿子交给自己看个究竟,哪知儿子一到自己怀里立即止住了哭声,又'咯咯咯'笑了,李世民不由大为惊奇,要不是儿子只有两个月,还以为母子二人商量好的呢。
又抱了一会儿,杨玲想把儿子接过来,谁知这次刚一伸手李恪又大哭不止。没办法只好让李世民接着抱在怀里。往复几次皆是如此李世民乐得不行,儿子如此亲近自己,哪能不高兴。他是高兴了,一旁的杨玲鼻子都快气歪了,在旁边不住的骂儿子:“小没良心的,见了你老子就不要你娘了。”李世民听了更是大笑不止。就这样折腾到深夜。李恪终于还是体力不支,在自己的老子怀里沉沉的睡去。
李世民见儿子睡实了,才把儿子交给郑奶娘,让她带走好生照顾着。等就剩下夫妻二人了,李世民本就是小别胜新婚,加上李恪这般亲近,弄的更是兴致高涨,不顾夜深,与杨玲几番交颈,云雨散去已近丑时三刻,二人这才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