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婉儿并无武功，碰上了这一双眼睛，心底有些发怵。
不过她不是胆小的人，她仍挡在采薇面前，微抬了下颌，“采薇，去监督司徒长欢的一举一动，并向我汇报。”
司徒婉儿理所当然地命令道。
在来郑国之前，燕王就告诉她，采薇是安插到这边的一个奸细，现成的人，自然要用。
燕王的人，采薇不能太过冷淡。
她稍稍倾身，“婉儿小姐，这个不在我职责范围内。”
“哦？那你倒说说，你的职责是什么？”
司徒婉儿饶有兴致，她抱着双臂，就这么准备听采薇讲。
采薇心中略有不耐，她低垂着头，恭敬答：“自然是效忠燕王和王妃。”
如今四下无人，就她们二人。
她们并不害怕会被打扰了，两人似是和谐，又似对峙。
听到采薇的回答，司徒婉儿挑了挑眉，缓缓凑近采薇，“采薇，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只狗，他的主人故意将它放出去咬敌人的，可是它出去之后，敌人每天都给它骨头吃，它就渐渐忘记，它的目的是什么了。”
故事讲完，司徒婉儿好整以暇地看着采薇唇色渐渐变的苍白了，静静地等着她的反应。
故事中那条狗，分明喻指的就是采薇。
采薇拢在袖中的手，缓缓收紧。面前的这个司徒婉儿，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但司徒婉儿觉得这样还不够，她再凑近了采薇一些，轻轻吐出一些气息，“你知道，这条狗最后的下场是什么吗？”
“发现它目的的敌人和原主人，都一同抛弃了它。”
“所以说，既然选择了，就该从一而终才是。”
司徒婉儿清亮的嗓音带了些许魅惑，一点一点，如数消磨人的神智。
这会儿，采薇的脸涨的通红，是被羞辱的。但她没有别的办法，她家里人的性命，还被攥在燕王手中。
若是她一个冲撞了，会换来什么样的后果，她自己也不知道。
采薇强压下心底的那一份屈辱，她抬了眼皮，瞳仁中发出来的晶亮光芒，让人有些心惊。
她正视司徒婉儿，缓缓道：“我与故事不一样，王妃与故事中的狗也不同。”
“当王妃知道我的身份时，她没说二话，就帮我去完成任务，她其实也想燕国变的更好的，是你们一直都误会她了。”
这些话，采薇一直想说出来，但无人可倾诉。
她见过了长欢的不容易，长欢的每一份真心，她都珍藏着，保留着，不容许旁人碰上一点。
可她的倾诉，找错了人。
司徒婉儿闻言，再度挑眉，“所以，你是打定主意，要效忠长欢，枉顾燕国了？”
“你可还记得……”
她打定主意偷换概念，采薇支支吾吾，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眼见着局面就要再次被反转，而采薇却说不出丝毫反驳的话来，眼见着，她就要再次羞辱采薇了。
“采薇！”一声喊声远远地传来，这一声，截断了司徒婉儿即将要说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