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每逢新月之夜,带来在灾荒和凋零的巨狼便会在这一年中最黑暗的时刻跑出森林,从地狱回到人间,化身成一位长着狼耳和尾巴的少女来到村庄。
她会偷走土地的生命力,散播饥饿,收割死亡。而每当这时,就会有最勇敢农夫们将少女用镰刀砍死,将化作巨狼的尸块扔进麦草燃烧的火堆,
巨狼凄厉的哀鸣化作了呼啸田野的秋风,而勇敢的农夫们则会受到丰收的祝福,让那片焚烧巨狼的土地世代丰饶。
“嗷哇~”
张牙舞爪的少女故作姿态,看着烛火边认真听着的清秀少年,她该是觉得很有趣的吧,
“哇啊”
于是,少年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喊了出来。
烛火边青春洋溢的少女并不可怕,他也不该被吓到,他只是有些弄不清了罢。
有时,知道的越多,真相便会愈发的迷离难寻,仿佛周围蒙上了一层轻胧的白雾,越是四处走动,越是丢失了方向,到最后,连自己都迷失了。
“哈哈哈哈,骗你的啦,魔狼什么的早在几百年前就被消灭干净了啦。”
看到被从沉思中惊醒的少年,讲着古老童谣的姑娘有些忍俊不禁,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
被消灭了吗。。。
少年的眼光不由自主的瞥向了墙角的口袋,在银白的月辉下孤零零的躺着,静谧无声。
毕竟,她是狼啊。而狼,从来都是要消灭掉的,特别是对于人来说。
“就是现在,每逢丰收之年,村子里还是会举行驱赶恶狼的祭典呢。“
青春洋溢的少女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今年也马上就要举行了呢。”
似乎有些期待的望着少年,安娜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诱人的绯红,
青春总是热烈的,特别是对于青春中的少女来说,月下的烛光总带上些不顾一切的浪漫。
“你要是不急着走的话,两三天以后应该就能看到了。可壮观了!”
“嗯,我知道了,谢谢。”
而少年却没有多想,笑着敷衍了过去,可能是小觑了青春的可贵,即使身体再一次变的年轻,他也无法再回到从前了。
是什么时候起,变得不再热血,不再向往了呢?可能身上的重担多了,人就会逐渐变得理智,谨慎,小心翼翼。
这似乎是一种无可挽回的进步。
而此时,青春洋溢的少女不知不觉间已是靠到了少年身边,美腿蜷起,双手抱膝,
“那,人家说了这么多,”
水蒙蒙的双眸在昏暗的烛光下明媚动人,泛着期盼,
“作为谢礼,你,可不可以给人家讲讲你在旅途中的故事呢?”
一时间,氛围有些旖旎,似乎这烛火的温馨下,有什么在渐渐的转变着,
那一定是很美好的东西吧,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对于安娜来说,外面的世界,她总是有些向往的,这是年轻的特权,因为她时光正好,还有着五彩斑的人生值得去体验。
而少年却不想体验了,因为他曾经体验过的,这世上似乎总有一种奇特的力量,能让人变得理智起来。如此,经历的事越多,人就越理智,
理智的适应着这个社会,理智的变得冷血,残酷,抛开了所有的负担换来更加富饶的生活,这该是一个人最好的结局了。
曾几何时,少年也有些艳羡这般人生,只是他做不来罢了。
他已不再天真,但是,他不够狠,也难以舍弃。
“那个,今天太晚了,我有些乏了,要不明天再给你讲?”
到底是不是累了,只有少年自己才知道,但是今夜该是无眠了,是因为那个放不下的少女,还是因为下午睡得太久?
这就又是个只有少年自己才知道故事了。
而现在,他已经提着蜡烛,将安娜送出了门外。
期待着的少女神情有些沮丧,好似这漫天璀璨的星河,淡蓝的月光,还有婆娑的晚风都为她而惋惜,
奈何了这良夜,这美景,以及这少年。
”明天,明天一定要给我讲哦!“
“嗯,一定。”
少年微笑着应了下来,他蛮喜欢这个活泼的姑娘的,好似初夏的炽光般,总带着一股青春的活力,渲染着身边的人。
所以他很珍惜,和少女相处的时候总能让他回忆起那段青春,回忆起那缕青涩的时光。
“那,拉钩!”
月光下的村庄里,提着蜡烛的少女伸出右手小指。
“啊?嗯。。。好。”
微笑的少年微微一愣,但还是伸出了手指和少女的柔滑小手勾在一起。
他从未拉过勾,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即使这项活动是所有小孩子所信赖的保证。
他,从未用如此方式和人许诺过。
相信合约,相信金钱,却唯独不信拉钩。
所以他不是孩子。这不是错,至少不全是,就像这世道也并非因他而起。
“唔,你在听吗!”
好看的笑容停滞在脸上,少女轻轻把额头撞向少年的脑门儿。
“啊,哦。唉?!”
刚刚回神的看着眼前气鼓鼓的女孩,清澈的眼眸里映着那月色下的清秀面孔,
静谧的夜色下两人的脸贴的极近,寂寥的月光被轻云遮蔽,青涩的歌谣悄悄的在晚风中回荡起来,却意外的显得有些庄严。
拉钩钩,
许诺言。
一百年,
不许变。
这世间总是多变的,事情也总不在预料之中,怔然之间,烛光将青春中的少女染上绯红,少年觉得有些失算了。
这旅行,总是没那么好离开的,就像即使沧海桑田,有些事也总没那么容易改变,
就如同那时的他,依旧放不下,也舍弃不了。
这世间纷扰,又哪是那么简单说的清的?说是理智,又谈何容易。毕竟人这一世,总是该犯些错误的。
这红尘滚滚,一旦陷进去,就再难出来了。
回到屋里,少年依旧有些心不在焉,而已经在碟子边挑捡剩菜的狼耳少女显然也是心不在焉的。
因为她都没有吃一口,也没再继续调笑了。
也许,这才是她真实的模样?
“现在知道村民们是怎么传说咱的了吧,少年。妾身可是魔狼哟。”
金黄的狼耳耷拉着,绝美的少女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毕竟狼和人不一样,到了该睡觉的点自然会睡觉,而不会因为有心事就郁郁无眠。
“是啊,超凶的啊。”
少年盘腿坐到了绝美的少女身边,靠着单薄的香肩。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靠近她,只是因为看到月光下的少女有些寂寥的低着头,蓦然间竟显出了些许的柔弱,他便这般的靠在了她肩上。
少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觉得在孤单时有人陪伴总是好的。
又或许,他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倚着那弱不禁风的纤弱娇躯,少年第一次有些发觉,
就算是神明,也会有孤独的时候,会在夜里静静的感伤。
于是,感受着少年飘来的气息,耷拉着的狐狸耳仿若心有灵犀般的一颤,波光潋滟的绝美瞳眸望向身边的少年,无端问道,
“总有一天,汝,也会离开妾身吗?”
少年从未见过她如此柔弱的神情,也未曾见过她如此的悲伤。
他似乎有些明了感觉,一个人久了,总会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似乎被这个世界给驱逐了,
曾经的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等着他的,大概也没有一盏是等着那个少女的吧。
可他又有些看不清,在那抹深邃倾世的湖泊中,溢满了他远无法理解的伤感。
那是数千年来积攒的孤独,甚至到了几乎连神明都压垮的程度。
璀璨的星光透过窗棂,少年看着眼前披着一层银辉色轻纱的倾世少女,忽然间有些被那抹感伤渲染了,
这数千年的时光里,谁也不明白面前的少女究竟与多少人相逢过,又经历了多少次的别离。
寂静之中,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安慰的话,可到了最后,也只能发出一声轻叹,
“总有一天会吧,”
他不是神的,他只是个人而已,什么也做不到。
于是,被当作神明的少女变得更加哀伤了,如同秋风掠过的蔚蓝湖泊,平静之中泛起丝丝微澜,有一种莫名的伤感在其中回荡。
“不是已经一个人走了几千年了吗?”
“一个人。。。妾身已经厌倦了。“
寂静的夜里,连最后的烛火都熄了,只剩下这漫天寂寥的繁星,将跨越了千年的银辉投映在那座黯淡的小屋里,
俯下身子,蜷缩在少年盘起的双腿上,恍惚间,少女绝美的眸子里似有晶莹闪烁。
这时光如水,从她身边淌过,又慢慢流走,无论多少的陪伴,到了最后,也只剩下了她一个人而已,然后,又是漫长的孤独。
这并不是少年的错,也不该将这般的重担都压在他的身上,这一切,活了数千年的神明是明白的。
可少年,就算是神明,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啊。。。
微凉的夜色里,感受着身上传来的暖意,少年的心没由来的一颤,
”旅行的话,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直到你厌倦为止。“
“真的?”
“嗯,”少年抚摸着少女毛茸茸的三角耳,笑着答应道。
他知道,他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错误到,很可能会将一生都搭进去。
但没关系,他的时间还很长,长到几乎还有一生去弥补这个错误,
活了一辈子,都不知什么时候忘了,他也还只是个少年的。
“那拉钩。”
于是,美玉般的纤手举到了面前,翘起一根俏皮的小手指,再睁眼,映出的已是笑黛如花般的倾世容颜,陶醉了月色,也陶醉了时光。
不过少年似乎觉得自己上当了,看着攀在自己身上,柔弱无骨般在撒娇的少女,他又有些懵了。
那一刻,他的确是想拭去少女眼中的眼泪,而现在,他的目的确实达到了,因为那双顾盼柔情的美眸中已是夏花般的烂漫,不过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真是无处不使人出乎意料呢。
漫天的星光静静的守望着依偎的两人,旖旎的气息在昏暗的小木屋中渐渐升华,隐约间,少年从紧贴着自己的少女身上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葡萄清香,余光隐约瞥见了那杯只剩下残迹的木杯,里面还余留着些许清甜的酒渍。
凡间的酒醉不了神明,可这良宵,这夜色,还有这月光下的树影,无一不让人沉醉着。
微凉如水的晚风拂过,绝美少女半睁着惺忪的赤瞳,眼中泛起了朦胧的水雾,已经记不清几百年没有醉过了,也许已是忘了喝醉了的感觉?毕竟曾经一起喝酒的早都无影无踪了,
绝美的脸颊上带着诱人的陀红,葱白的玉指轻点着少年的额头,笑嘻嘻的画着圈,
”即使知道妾身的传闻也不害怕,“
轻轻的趴在少年的耳边,恍惚之间,吐气如兰,
”汝,真是个笨蛋呐。”
微风之中,轻云漫漫,树影婆娑,这般月色,当真是令人沉醉呢,
那便,久违的醉一场吧,
月光洒落在这夜色里,透过窗棂,映在墙上,绝美的神明双眼朦胧,带着如夏花般灿烂的笑颜,怔怔的瞧着身旁的少年,将欣喜默默的埋进了心底,
少年,汝知道吗?誓言对于吾等可是极为珍贵的呢,一旦订下了,便是终生也无法违抗的,至死不渝。
所以,即使是拥有睿智与永生的神明,也很少会冒着风险去与凡人定下契约呢。
毕竟,对于凡人来说,那实在是过于可贵了,
嘻嘻,
即使是妾身,也是第一次拉钩呢。
所以,汝要负责哟。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将软趴趴的狼耳少女抱到在稻草堆上放好,帮她盖好用来当被子的麻布,那条身后蓬松的大尾巴自然而然的蜷缩进了少女的怀里,睡着了的少女又变回了那抹清冷的绝美姿态,淡银色的月光洒在她倾世的睡颜上,透出一种令人窒息的美,仿佛是从那天上而来,不食人间烟火。
于是,望着那道幽暗之中的纤纤倩影,少年也躺了下来,
对他来说,这夜似乎有些长了,突然间经历了这么多,他也疲了,木屋中散发着令人心安的松脂香,寂寥的夜色中,少年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
做个好梦。
轻轻的低喃一句,随即便又陷入了漫长的沉寂。
漫天的星光洒落在静谧的小村庄里,给村落中的房屋都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银霜。
不知在黑暗中过了多久,少年又悠悠转醒过来,翻来覆去。
没错,他睡不着了。
任谁在从一大早睡到天黑以后,也不会再产生继续睡觉的欲望了。
盯着空荡荡的房梁,昏暗的小木屋里,松脂的香气夹杂着淡淡的霉味,给他带来一种格外熟悉的感觉。
他已经记不清那是什么时候了,只是,在那时,他的身边有许多的人陪伴着,很挤,很热闹,也很安心。
那时的他似乎总是笑着的,不必为了人生而发愁,可以无忧无虑的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究竟是什么时候?少年怔怔的望着透过窗棂的月光,久了,苦笑一声。
这世道,当真是残酷呢。
“睡不着吗,少年?”
不知不觉间,一只纤纤玉手从枕边的幽暗中伸出,抚在少年脸上,侧眼望去,墙边的影子下,正对上一双晶莹剔透的绝美瞳眸徐徐生辉。
月光透过木窗的夹缝,洒在赫萝慵懒的绝美睡颜上,她瞧着有些惊讶的少年,笑了,笑的温和,也笑的倾城,可少年总感觉和从前有了些许不同,
似乎有什么在这一晚逐渐发生了改变,如水的月光里,少年觉得他与少女的距离似乎变得更进了一些,又似乎没有变化。
“吶,赫萝”
只有两人的小木屋中,少年开口打破了幽暗中的沉寂。
“什么事?少年”
耳畔响起了天籁般的温柔嗓音。
“赫萝你为什么想要去旅行呢?”
一直好奇着的少年忍不住问出了心中藏着的疑问。他有些犯傻了,其实,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的,
“不知道啊,也许是为了寻找他吧。”
于是,少女也回答了一个让少年更为犯傻的回答。
“他?”
“嗯,他,”
似乎是借着月光看到了少年脸上的不理解,绝美的少女笑的仿佛更加温柔了,
“妾身,结婚了哟。”
?
“你,你说什么?”
幽暗之中,少年语气中已经有些惊慌,强装镇定的反问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慌的,只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
或者说,他有些乞求的望着恬笑着的少女,希望她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也是啊,用汝们人类的话来讲,妾身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曾经和一个人私定了终身。”
绝美的眉梢微微皱起,少女望着窗外晚风吹拂个树梢,似乎依旧是几千年来无恙的月凉如水,倾城绝伦的眼眸中满是回忆的美好,
“那是的妾身也只不过是一只随处可见的小狼,他也不是个人,而是一匹来自遥远北方的白狼,好像山巅的雪一样,洁白,纯净,让妾身无可抑制的爱上了他。”
树影婆娑,月色微澜,那抹温柔的笑意从少女的面容上敛去,昏暗的木屋里,少年不知道她是用怎样的神色诉说着,只是,他有些明白,对于那个活了千年的神明来说,这该是她一直追寻着的夙愿了。
没有哪个旅行是没有目的的,也没有哪个人会没有目的的旅行。
他们都在寻找着,或是一个人,或是一个山村,又或是一个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的归宿。
所以,少年没有打断,静静的听了下去。
“白说,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回来娶妾身的。到那时,他会带着妾身到他家乡的雪原上去,永远的陪伴在妾身的周围。
再也不须要无休无止的孤独旅行了。。。”
斜照进窗边的月光下,那双娇红的倾世瞳眸逐渐闭上,憧憬声渐不可闻,破旧的小木屋又重新归于平静,少女的呼吸也再一次变得平稳安详。
她似乎是睡着了?
窗边的少年静静的偷听着少女的呼吸,一颗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他本不该这样的,因为他早已没了人心,此时的他,胸膛里住的该是一把剑,一把至纯至锐的绝世寒芒。
可是,剑也会乱吗?
他不知道,他只是觉得很乱,仿佛脑海里,心里,夜色里都是这少女的身影,
剑心剑心,是剑,也毕竟是心的。
看着这静悄悄的夜,静悄悄的树影,静悄悄的月光,他有些烦躁,似乎是一切都是静悄悄的,让他感到有些格格不入。
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烦躁的,翻来覆去,这夜慢慢的过去,可少年却依然没有丝毫头绪。
那抹烦躁似乎也静悄悄的,如同那月光下的树影般映在那里,抹消不去。
他忽然有些害怕,因为这烦躁的滋味并不好受,他很怕会一生一世的摆脱不了,于是,少年又开始慌了。
可究竟为什么会心慌,他还是说不清楚的。
也许,他也和这个少女一样,一直孤独的活着,所以也更害怕离别。
可是,就在这沉寂如水的夜色里,少女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而他还依旧迷茫。
所以,他便又变成了一个人,是孤独?又或者是对于少女的嫉妒?
似乎又是有些不同的,渐起的晚风捎来初秋的寒凉,不动声色的抚去了少年的焦躁,他觉得自己是有些不舍的。
可要说到为什么不舍,少年便又弄不清了。秋风吹拂,模糊了月下的树影。
只说这世道,当真是荒唐。
漫长的夜晚在一点一滴的流逝着,少年渐渐睡着了。
于是,又是月色下的一只玉手轻轻的搭上了他的后背,平淡的呼吸声中,如同一个溺爱的母亲,轻柔的拍打着熟睡中的少年。
少女绝美的睡颜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嫣然笑容。
不可以哦,少年,
故意不去理会的时候,就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可以的。
就算是变成了神明,一旦回想起了那些,心里还是会不安的呢。
所以啊,不行哟,少年,因为不安是无法与别人分担的,所以人就会变得脆弱,变得烦躁。
皎洁的月光下,绝美的少女轻柔的抚平了少年眉间的皱起,静静地盯着他的睡颜,
这般的美梦,真是让人不愿醒来呢。
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
不知道又会变成什么样了。
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熟睡的少年,似乎又是回想起了什么,少女的笑容渐渐消失。
毕竟,对于神明来说,这段时光实在是过于脆弱了啊,如同一块满是裂痕的玻璃,
一眨眼的时间,沧海桑田,故人不再,又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坟冢林立的荒野上,无休无止的流浪着。
夜色如水,娟娟流走,少女就这样静静的望着睡熟了的少年,如同一个无暇的婴儿,不知愁绪,不懂离殇。
不知不觉中,游荡的微风卷走了轻云,恍惚间,一缕银辉色的月光透过窗棂,照亮了少年熟睡的面孔上,映出了那抹明媚如夏的绝美笑容。
轻戳着少年沉谧着的脸颊,不知为何,绝美的少女笑了,笑的倾城,也笑的动人,是那种会让人一见倾心的绝美笑意。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妾身都讲到这里了还一声不吭,
真是,笨拙的雄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