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木流香,心中却是一团乱,理不清头绪,也找不到出口,任由若曦跟母亲敲定他的婚事,自始至终也都没有再发一语。
对于男子的心思,若曦虽然是摸不清,但是也不强逼男子立即便要给出答案,毕竟来日方长。
因为发生了那种事情,她绝对不放心将木流香留在木府。因为,她的心里很清楚,那个谢贤仍是在觊觎着男子,而此时男子的心中满是脆弱动摇,倘若稍有不慎,便会被那人钻了空隙,而她绝不会再给对方伤害到男子的机会!
因此,她决定了,她要先带男子回水烟国,当然顾及男子的闺誉,此事绝不可对外张扬。
成亲六礼,第一礼纳采已无需费心,而至于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四礼,她得回到水烟城禀告二老才可。
成亲之日,她会按照礼数来木家亲迎新郎,而到时候,木府只需空轿送亲即可。
此次,她被人陷害,本就心中多有不快,因为“遥”的事情尚未解决,而且,家中的两个男子也即将临盆,而谢贤此人,居然选在此时给她添乱!
若是再给此人留下任何可乘之机,她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所以,她便将心中的决定告知木惜言,二人私下达成了协议。
说是商量,若曦的口气却甚为强硬。
婚礼的事情,木惜言倒是可以不需退让,让若曦事先写下婚书,盖上私印便可,但是在此事上,她却是不便出言反对。
因为,在这木樨国之中,若是一个女子强迫清白男子行了夫妻之事,那么,通常情况下,此女子必定要被送交官府受到牢狱之苦。
除非,男子愿意委身于此女子,那么,女子便可以被免除刑罚。而之后,她不管怎样对待男子都是合乎木樨国律法的。
所以此时,木惜言即便是再心疼儿子,也没有讨价还价的立场了。
虽说是儿子的清白是被若曦强夺,但是依照木樨国的律法,二人已经谈定婚事,儿子便已经是若家的人,即便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已经无权干涉他们的闺房之事。
以后,即便是儿子在若家再怎么备受冷落,她也是无能无力。
而且,此事的起因还是自家人惹的祸,她又怎么好意思再拉下这张老脸去说若曦的不是?!
她已经向若曦给儿子要了侧夫的名分,也谈妥了婚聘之礼。事到如今,她该做的都已经帮儿子做了,之后便要看儿子自己了。
木惜言心里自有她的算盘,而若曦也同样如此。
若曦心想:这要是换了别人,男方娘家如此咄咄逼人要她立下婚书,还要尽快迎娶,无疑会起到反作用,引起女方的抵触跟反抗。
毕竟,女尊男卑,女子多夫多侍很是正常。
倘若真的是对男子无心,任其有再尊贵显赫的身份和地位,估计也是人前恩爱妻夫,人后相敬如宾吧。
但是,她却并不是别人。她明白木惜言作为一个母亲的苦心,不但不计较,反而倒为木流香能够有一个如此为他着想的母亲而感到欣慰。
她不由得向木惜言微微笑了笑,别无他意,只是想让对方稍稍放下心来,她是绝对不会迁怒于人的。当然,小人除外!
而木惜言看到若曦的表情之后,先是楞了一下,可能是为对方能够看透她的心思而感到有些吃惊吧?但是,很快地便恢复了原来的神情,继而向若曦微微点了点头,二人再一次地心照不宣。
若曦不禁也想起了家中的母亲,也是如此一个看起来严肃,关心也只会用行动来表示的人呢。一想到母亲,她便更是有些思家心切。
最近为了“遥”的事情,她似乎是疏忽了许多的事情。
巫祝炎也曾经言道,“遥”的事情急不得,在找到解决之法之前,不能过于逼迫于他。
而且最近,与“遥”共用一体的柳思影,情绪上似乎很不稳定,经常有些低落,看来,事情是不能过于急迫了。倘若稍有差池,到时候,不但“遥”没有被唤回,还会无意中伤到此人!
此时的若曦的确是提醒过她自己了,但是事事本就无常,谁又能料到,自己的下一刻究竟会发生些什么?谁都不能……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