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里发生的事情更加让米凡目瞪口呆,那就是以五楼为首的各家豪华娱乐场所的纷纷来电,内容确实惊人的一致---会员身份失效,不得再次入内。各家大大小小的银行也纷纷来电告知信用卡关停。虽然坏消息接踵而至,但是米凡还是不由自主的愈加对胖子的身份开始好奇:这货到底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这些来电的场所除了五楼和几家银行之外,自己都只在电视、报纸上看到过,无一不是所在行业中的佼佼者,而这与自己朝夕相处的胖子竟然是他们口中尊贵的会员!即使曾经才是!终于,电话开始少了,李达的耐心也早已没了,头发被抓的乱糟糟一团,眼睛里已经血丝遍布。虽然不了解细情,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米凡亲眼见证了一个富家公子无情地被家族抛弃了,而且原因不详,至少米凡不知道。
突然,原本倚着床头发呆的李达猛地下床站了起来,米凡怕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连忙跟着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边。二人前后站着沉默良久,李达开口说道:“陪我喝点酒吧!”那声音比变身后米凡亦不遑多让,嘶哑的令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米凡知道他心里不痛快,没说什么,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回应,李达斜眼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手,顿了顿走出门口,米凡在身后跟着他走出了宾馆。米凡是哪也不认识哪儿,只得跟着李达慢慢走着。李达早没有了平日里惫懒的神色,也不叫车,一脸的惨白,目光呆滞的看着地面,一步步的向前挪着。此时的首都已经完全笼罩在夜色之中,他们是正午进了宾馆,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就当米凡担心李达是不是是因为走神迷了路的时候,在街转角出现了一家烧烤店,晚上九点在大多数商铺都已进入休息的状态时,对于烧烤店来说,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二人落座后,李达将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丢给米凡,自己只要了一箱啤酒就在没说话。米凡也没有心思吃饭,看着李达这副样子,只得胡乱点了一些。酒上桌的速度永远比饭菜快多了,酒一上桌李达就开始喝起来,也不用杯,就对着瓶子‘咚咚咚’瓶子里冒过三阵气泡后,就只剩下一点啤酒沫在瓶底逐渐消融。米凡一边担心着他的身体,一边想劝又不知从何说起,看着周围的夜色,权衡利弊后摇摇头,陪着李达一起喝起来。俩人就这么你一瓶我一瓶的喝着,也不说话,只是偶尔碰一下,等到服务员开始将烤好的串儿一点一点的端上桌的时候,酒已经喝完了。胖子顺便又要了一箱,米凡却开始撑不住了,连忙胡乱吃点东西压了压酒。过了一会儿,酒又来了,李达还是重复刚刚的动作,用牙起开,对着瓶子‘咚咚咚’,然后放下,去拿下一瓶,而米凡的动作则开始缓慢起来,他转了转脖子环视了下四周,借助夜色缓解一下已经发酸的双目。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坐满了三五成群的人。
忽然一个公鸭嗓的声音传到了他们这边:“听说了吗?李家出了大新闻了!”正当所有人都好奇的望向他,问他什么新闻时,他身边的一个却嗤笑了一声:“嗨,我当是什么,李家的那个废物嘛!这都过了一整天了,早就不是什么新闻啦!”公鸭嗓被噎了一道,不过同桌的人还有不知情的,听他俩这么一说更加的好奇,纷纷催着他俩继续说,那公鸭嗓并不在意旁边的人笑他,挥挥手道:“我还没说完呢,关键是他还不知道,被三少爷教训了一顿才反应过来,那表情简直了!”他做了个鬼脸,身后的人都看不真切,同桌的人却都跟着笑起来,等笑声略微降低,那公鸭嗓又继续说道:“他竟然不信,还往家里跑,边跑还边哭鼻子呢,谁想到跑到家门口门都没让进,哭的那叫一个惨啊”那公鸭嗓半真半假的连说带比划,最后又做了个鬼脸逗得大伙儿是哈哈大笑,“曾经威风八面的少爷竟然被下人赶了出来,你想想,得有多惨!”公鸭嗓继续说着,语气中却没有半分同情,满是戏谑。“你这要是被他听到了,还不得气的跟个什么是的,小心跳着脚过来打你!”同桌一个尖细的声音附和,“哼,怕他,墙倒众人推,这城里叫得上号的势力对他都唯恐避之不及,他呀,废啦!”公鸭嗓大喇喇的说到。“哎,好好的大胖儿子,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那尖细的声音又响起,问向公鸭嗓,公鸭嗓抬起一只脚踩在旁边的空凳子上,一幅通晓古今的样子说道:“商人世家,无非就是为了那点钱呗”,众人听了都微微点头,他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似乎觉得他们反应平平,于是探头向前,压低声音说:“也没准儿不是亲的!”众人听他这么说,彼此眼神交汇,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米凡听的仔细,目光看向那桌,眼神冷了下来,等回过神来才发现李达死死的攥着酒瓶,关节已经发青了,额头上也是青筋暴起。米凡暗叫不好,对方人多势众,李达这时候可别犯傻,冲动是魔鬼啊!就在这时也不知是愤怒的力量还是酒瓶的质量不过关,哗啦的一声在李达的手中碎掉了。这突如其来的脆响让在场的人全部安静了下来,纷纷向他们这桌投来了目光。米凡刚要上前看一看,谁料李达突然暴起两步就到了公鸭嗓的身边,邻桌的人早看见了他们这边的情况,却没想到是冲他们而来,刚要问他干什么,只见他一把抓起公鸭嗓的后颈一下子就把提了起来。桌上的人也已经认出他来,都松了口气,不再那么紧张,公鸭嗓更是满脸的不屑,轻佻的说到:“哎呦,我当时谁啊,原来是李家的废物啊,哎,哥几个给他点根骨头,他爹妈不管,咱们管!”这一番话将气氛推到了顶点,他那一桌人都笑得前仰后合,李达却是一脸发情,显然是动了真怒。就在公鸭嗓话音刚落只觉身上一轻,下一秒便觉的小腹凉嗖嗖的,全身的力气就好像都从小腹处卸掉了一样,软绵绵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