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唐北川猛地站起来：“你是不是检查错了？韩定怎么可能是后天培养的天才呢？星罗、烁玉、小树人都是从他出生的那天就自动认主的侍卫，如果是后天培养，难道他在母体里就已经开始培养了？”
“不好说。”林昂切换了一张图表，指着一处红色的曲线道：“我也不清楚东川市的结界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的，也很有可能是在韩定出生之前。至于我说他是后天培育的天才，你要看这里。”
“这是什么？”唐北川问。
“这是我的灵脉数据，红色的线条代表的是灵脉吸收灵力的速度。我可以代表没有接触过结界的天才灵师，正常情况下我们的灵脉吸收灵力的速度是5，体内的灵力储备量是一百。所以经常会出现灵力消耗跟不上吸收的情况，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灵力消耗过度。”
韩定听到这里，忽然心中一动，猜到一点林昂接下来想说的话。
“而韩定的灵脉吸收灵力的速度是20。”林昂看了一眼韩定，见他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继续道：“他受到到的影响非常严重，甚至说彻底被改造也不为过。”
韩定觉得嘴里有些发干，他舔了舔嘴唇，问道：“有多严重？”
林昂顿了顿才道：“你的灵力储备量没有上限。这听起来是件好事，可以无限制的使用灵力，而且完全不用担心灵力会枯竭甚至消耗过度，但仅仅是听起来而已。”
韩定皱起眉陷入了沉思，唐北川的表情也很严肃。
林昂接着道：“我们的灵力储备有上限，一旦达到了一百，身体会告知灵脉不可以继续吸收灵力了，灵脉也会进入休眠状态，直到灵力消耗之后，才会重新开始工作。
而你不一样，你的储备量不存在上限，无论到达一百还是一千，你的身体都不会告诉灵脉需要休息，你的灵脉无时无刻不在工作状态，但身体能够接收的灵力是有极限的，一旦超过这个极限，就会出现问题。
而且通过刚才的实验，我还发现一点。一旦你的灵力开始消耗，就会刺激你的灵脉加倍工作。这正是你每次灵力消耗之后，感觉自己的灵力不受控制的原因。”
“其实……”韩定沉默了一会，一边回忆着什么，一边开口道：“我应该有过一次灵力耗尽。是星罗进化到命名期的那次。”
“就是遇到唐克的那次？”唐北川也想来了。
韩定点了点头，又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我的灵力储备没有上限，那应该早就出现这种问题才对，怎么会到现在才这样？”
“这也是我做实验的时候在思考的方向之一。”林昂道：“我有一种猜测，你一直以来没有出现问题，很大程度是因为你养着三个七级侍卫。”
见韩定和唐北川都露出疑惑的表情，林昂抿了抿嘴，解释道：“你们一开始接触的就是六级七级的侍卫，所以很难体会到它们和五级以下的侍卫们的区别。
每一个六级或七级侍卫所需要的灵力，可以说是五级侍卫的十倍甚至于百倍。
如果灵力不足以供养侍卫，灵师本身就会出现问题。
强宇卫的卫长孟迁，大家都说他是灵力消耗过度的后遗症，实际上并不是，他是灵力不足以供养侍卫的后遗症才对，还有柔兆卫的卫长郑兆和，他也算得上是灵力不足的典型。
但你不同，你的灵力储备没有上限，当然养得起三个七级侍卫，也多亏有它们的存在，为你分流了大量的灵力，才没有让你被灵力撑死。”
韩定思索着林昂的话没有出声，唐北川问道：“那为什么现在他的灵力出问题了？供养两个七级命名期所需要的灵力，不是比初醒期更多吗？”
“我觉得，这可能是外界带来的刺激导致的某种异变。”
林昂道：“我现在怀疑这种异变是阶梯式进展了，比如刚刚提到的，你的灵力曾经几乎消耗光过一次。在那之后，你是不是再没有感觉到灵力耗尽？”
韩定想了想，点头道：“对，而且那段时间正好是东川市灵力浓度异常的时候。”
林昂道：“那是第一次外界对你的刺激，很可能你在那之前，灵脉吸收的速度是15，因为有过耗尽的经历，刺激到你的灵脉使他吸收灵力的速度变成了20。直到不死王带给他的压力，直接影响到了你身体反应，本能的认为这是危机……”
林昂说到这里停住了，他推了推眼镜，想了一个合适的比喻：“就像是饿久了的人，不吃到撑就觉得没有安全感。你的灵脉现在就是这个状态，一点灵力消耗都会让灵脉紧张到不行。”
韩定面色古怪，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别的灵师都在担心灵力不够用，而自己则在担心灵力太多了要被撑死了。
“有解决的办法吗？”韩定问。
林昂摇了摇头，道：“没有。以上都是我基于今天的实验做出的推断而已，还不能完全证实。而且你本身也是特别的存在，也许你的异常，和你本身的特别也有关系。”
“特别？”唐北川一愣，转头看向韩定。
他知道韩定父母的身份，顿时就明白了林昂的所指：“你是说，灵血？”
林昂点了点头，道：“毕竟是只存在传说中的理想型猜测，现实中并没有真的出现过——至少我没见过。”
韩定有些烦躁的搓了搓脸，灵力过载，这意味着就算以后一点灵力都不用，也迟早会被撑死。
“一点办法都没有？”韩定不死心，又问了林昂一次。
林昂没有回答他，微微皱眉似乎是在努力回想什么。
过了一会，他才以一种很不确信的语气道：“中心有一批一级机密文件，我不记得听谁说起过其中有初代九圣的手稿，写的是有关灵血的东西。”
韩定眼里顿时闪过一道光，他忙道：“能借出来看看吗？说不定有我这种情况的解决办法！”
林昂有些为难的道：“一级机密，只允许特级研究员申请阅读，不能外借不能拍照，每次只能阅读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也行！你进去看过之后，我们可以继续研究。”韩定站起来，拉着林昂就要去借书。
“你等一下。”林昂看着韩定，道：“初代九圣的手稿不是无偿借阅的。”
“要钱？多少钱？”韩定心里莫莫盘算起自己的身价够借几次。
“不要钱，要灵源石，每小时五千块。”林昂竖起一根手指道：“而且九圣的笔记不是图书，一个小时，我也不能确定能不能找到你要的内容。”
“没关系，一个小时不够就多借几个小时，只要找得到，说不定就有解决办法了！”韩定道。
林昂却完全没有他那么乐观，道：“借阅好办，但五千灵源石，就算是方家也不可能免费送给你。”
“还有谢家，和他们约定谈判得日子就快到了。”韩定道。
林昂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我先写申请借阅的报告，等你的灵源石到了，我就交上去。我们最好不要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手稿上，如果有其他办法能够解决，还是优先解决你灵力的问题。”
韩定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