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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散心偶遇

为了适应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也为了转换方获新生的心情的凝渊。

这一日,他带着赤睛与几个护卫,简装出门,到句芒红城中闲逛散心不知不觉来到市集之中,他的心思却不在人来人往的市集上,而是:

如果当初不去接那部警匪戏……

如果我多留点心眼,去查探一番那枪……

如果能放下心中那道底线将这些危机扼杀在摇篮之中……

如果……

如果终究是如果,也仅仅是“如果”,就如同他已经重生为凝渊的事实一样,很多事情一旦发生便已经无法改变了。

不管自己如何的防备,终究防不了如毒药的人心。

即使我没有接那部警匪电影,我想如果没有彻底解决源头,我依然也只有死路一条的命运。

命运,命运就像一个强奸犯,既然无力反抗,不如尽情享受。

哈~如果我再作这样的选择,我将永远是个失败者。

那么这一世,在这一个不小心便领便当的世界,我决定抛弃我的底线,就算不择手段,我也要走下去,踏着别人尸体登上顶端。

下定了决心后,凝渊只觉心中豁然开朗,有种拨开云雾见天光的感觉,郁积多时的思想包袱消失无踪,当下大笑起来。

什么道德,什么底线,都见鬼去吧!

只要最终的胜利者是我,这就够了!

觉悟不是每个都有的,因为人们常因身处的环境所影响,有很多东西把他们内心的觉悟慢慢消耗,甚至消失殆尽,以致真正能坚持自己觉悟的人少之又少,真正的有觉悟的人往往只需要一个适当的契机,就能顿悟,跳出困局中,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前世的黄粱被人设计而身亡之后,因为这个契机,他终于顿悟了,表面上看他并没有什么变化,但精神面貌却发生了质的飞跃。

“哈哈哈~”凝渊发出爽朗的笑声。

“汝似乎有了某种变化。”赤睛的感觉很敏锐,当下就察觉了。

“赤睛,汝觉得佛狱空气比其他三境如何?”凝渊笑道。

赤睛一派的淡漠:“汝明知故问。”

“吾如果说吾想爬上四魌界的顶端,让佛狱的子民也能呼吸到上天界的新鲜空气,汝会帮助吾吗?”凝渊突然变得严肃正经地问道。

如果是别人说这句话,赤睛定当他是个白痴,但对象是凝渊,火宅佛狱第二个练成蛾空邪火的人,确实有那个资格,第一个是邪天御武,他曾经带领火宅佛狱扩展了大片疆土,最后逼得上天界的御天五龙合力才能制服。

练成此功的凝渊确实有这个资本。

“汝居然有此野心,真是令吾惊讶……”赤睛第一次见凝渊如此正经,也变得正经起来了,单膝跪下,拱手,“汝真有此决心,吾愿为汝之利器,为汝扫除障碍。”

凝渊扶起赤睛,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汝想如何展开行动?”赤睛问道。

“先陪吾逛逛。”凝渊却是不急,他心中早有计划蓝本。

没想到火宅佛狱的商业已经初具雏形,市集中的货物有很多种,最多的就是青铜手工刀剑与一些怪异的武器,也有一些昂贵的货物,如项链、珍珠等,流通的货币竟然与苦境相同。市集虽规模不大,但上人来人往,也显得十分热闹。

真是意外啊!估计因为土壤问题不适合种植,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状况吧!但基本上都是火宅佛狱的子民,很少见别境的子民,这也难怪,毕竟火宅佛狱实在太穷了,所以很少有外境商人来这里做生意,况且四魌界的高层也不怎么注重商业这一块。

凝渊非常了解商业的重要作用,但他要插手这一块从本境商人入手怕是难如登天,除非利用外境商人,这倒是值得考虑。

就算商业好起来了,但是光靠商业也不行,一想到农业这方面,凝渊头就疼,打仗是需要粮草的,光懂得扩张领土来获取资源非是本道,反而树敌,必须懂得生产,养精蓄锐才是王道,但难就难在生产上,火宅佛狱种植的农作物大都要么失败要么生长成伤人的怪物,能真正食用的太少了,就是因为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才造成火宅佛狱选择侵略的主因。

商业难,农业更难,职权太少,吾的行动必定受阻,这该死的三公会议!吾早晚会废除它!

时间!吾需要时间去培养只属于吾的心腹,为以后称王作准备,只有成为火宅佛狱的王,吾才能掌控话语权,吾才能改革!

“不知拥有二十世纪知识的吾能否解决这个问题,等吾去查看一下土壤情况确认一番。”凝渊沉思着。

就在此时,前方传来喧闹之声,只见路人纷纷避开,一名赤裸着上身的男子背着一个瘦小的身躯,拼命似的朝这边逃来,后面有十几个大汉紧紧地追赶。

裸上身的男子似乎力气不小,背着人还跑得到挺快的,但由于逃得仓促,一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头拌倒(看到这里凝渊都想吐槽火宅佛狱的卫生问题),和背后的小女孩一齐摔倒在地,没等男子背起人继续起来逃命,追兵已经赶了上来,将这两人团团围住。

“该死的下人!竟然偷取府中的财物!”为首的一名大汉目光透着凶光,从腰间拔出一把铁剑。

赤身男子知逃逸无路,只得跪下:“小的并非是要逃走,而是舍妹年仅八岁,身患重疾,命在旦夕,小的身无分文,不得已才偷取府内财宝,请大人开恩啊!”

大汉瞅了一眼双目紧闭,气若游丝的小女孩一眼,冷哼道:“你们这些下人,如蝼蚁一般卑微低贱,死了便死了,倒省了粮食,还妄想就医,你偷取财物,按规矩,全家都要受监狱之苦!”

坐牢,那跟等死有何区别。赤身男子连忙叩头求饶:“小人父母已亡,只剩我与小妹相依为命,请大人开恩啊,只求您饶过我小妹,我愿接受任何处罚!”

“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讨价还价,你们既然敢逃走,那么不就是坐牢那么简单了!你不是跑得快吗?跑啊,什么不跑了,待本大人先斩下你的双腿,看你如何再逃!再砍下你的双手,让你再也跑不了,连爬都爬不了,哈哈哈……”眼看这对可怜的兄妹即将要血溅当场,围观的众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施以援手,有的人甚至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但更多的则是麻木。

大汉狞笑着举起了铁剑,就要斩下,忽然耳中响起了一个如雷鸣般的声音,“住手!”

随着一道气流直冲大汉,连人带剑当场震飞。

发声喝止的正是凝渊,爬起来的大汉大吃了一惊,内心有点害怕,可当他的目光落在凝渊身上的浅灰衣上,惊恐之色顿时变成冷笑:“你是何人,居然敢敢伤我,有种给爷报上名来,记住了今天你得罪的可是金廉飞武大人府下大总管刘飞!”

在火宅佛狱浅灰色为主的衣服代表了低阶官员和平民阶层,所以大汉并不放在心上。

“大胆!”凝渊的随从见主子被区区一个金廉府的小卒责骂,纷纷叱喝了起来,却被凝渊挥手阻止了。

“金廉飞武?”凝渊皱了皱眉,不论是黄粱的记忆中还是凝渊的记忆中都没有这个人的一点资料,估计是上不了台面的妖道角吧。

望着刘飞趾高气昂的模样,本来有点怒气的凝渊,看着他的样子觉得可笑可悲,弱者的张牙舞爪在强者的眼中就如小丑一般惹人发笑罢了,一挥手,霸气道:“金廉飞武又如何?凭汝配知晓吾之名字?滚~~”

“你给我等着!”大汉被凝渊的气势与如无尽深渊般冷漠的眼神吓到了,放下狠话,逃命似的带着手下狼狈而去。

那赤身男子双膝跪倒,向凝渊不停地叩头:“小人诚心感谢阁下相救之恩!金廉飞武位高权重,还请恩人赶紧离去,以免后患无穷!”

“汝无须担心吾,倒是汝与令妹……”凝渊身为火宅佛狱的王子,又岂会害怕金廉飞武的权势,示意随从将男子扶起,“汝一介草民,身无分文,即便汝这一次逃到医馆,谁又敢医治舍妹?就算天幸碰到好心人治好了她,汝二人也难逃出句芒红城。”

男子苦笑道:“我家本为名族之后,因故家道中落,到了我这一代,只能沦为家仆才能维持生计,父亲因得罪主人被其斩首,母亲也多受他们为难因而劳累而死,只留下小妹与我相依为命。如今幼妹病重在及,命在旦夕,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死去!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我若身死,倒也罢了,只是可怜我小妹苦命……”

凝渊自然知道想这样的事情在火宅佛狱多得是,但让他遇见,就不会有坐视不理的道理,况且他可是要成为王的男人,没有仁德的王如何服众。

“如果吾给汝一个机会,汝想不想改变自己和令妹的命运?”

沉思片刻之后,凝渊的突如其来的一句发问让男子登时一愣,男子迟疑了片刻,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如果吾说,汝很可能会因此遭受失败甚至是丧命,汝还会坚持吗?”

男子没有丝毫犹豫,表情坚定地点了点头,他本是逃犯之身,一无所有,横竖都是个死,还谈怕什么失败或丧命?

“吾的第一个心腹在此刻诞生。”凝渊默默颔首。

这时,街口传来喧哗声,远远望去,有一队人马正朝这边快速赶来。凝渊何许人也,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位骑马的武将带着一队身穿皮甲的士兵,而那个被凝渊吓跑的刘飞赫然在其中。凝渊是何等身份,何等强大,怎会惧怕这些人?

赤身男子也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他猜到追兵到了,赶紧说道:“恩人若肯垂怜,请您快带我幼妹离开这里,小人自愿留下引开追兵,就算血溅三尺也要掩护恩人你们离开。恩人的大恩大德,小人只能来世再报了。”

这男子虽是一介家仆,却重情重义,视死如归,实属难得。没等凝渊开口,一旁传出清脆的声音,但霸气侧漏:“无须如此,你们只管放心离去,有吾在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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