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嗯了一声道：“他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挖坑给埋了吧”
小艾拾起道士的长刀，扒开积雪，露出黝黑的泥土，泥土上有诸多枯草，黄橙橙的。
小艾真力灌注在长刀上，猛力一掷，长刀刺入泥土尺许，往上一翻，泥土翻了出来。
泥土内多有石块，而刀口并无磨损，小艾道：“这把长刀打造的倒蛮结实的！”
无花见他刨地有板有眼，倒像一个地道农夫，莞尔一笑：“天寒地冻的，这样挖，要挖到什么时候！”
只听她念念有词，手上结印，嗤的一声，一团宛如实质的烈焰突然从无花指间迸发。
小艾尚未看清，耳边轰的一声巨响，平地炸出一个方圆两米的大坑。
小艾望着深达五尺的巨坑，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不禁脱口赞道“师妹法术如此厉害！”
无花却皱了皱眉头：“这个坑似圆非圆，似方非方，控制力不足，难怪千山师傅总说我修为不足，上乘的法术练不到家”
小艾却没有这种天才的惆怅，他关心的是什么时候可以筑基成功，学习法术。
在飞之前，要先学爬，这是老夫子的教诲！
两人杀人埋尸后，返回微笑棺木，而这次记忆也很快在更加繁重的修炼中被淡忘。
······
千瑶仍然不确信小艾是不是能够经受住接下来的考验，对动物使用傀儡术是筑基修士中较为高深的能力，比用幻雷指刺穿人体要困难的多。
千瑶的教学预期，是让小艾学会操控动物做一些简单的动作。比如直立与行走。
虽然小艾只有九岁，资质平凡，但他惊人的毅力让人咋舌。
而控制傀儡，相比法力，更需要强大的精神力量。
“你只需要在蜘蛛前念诵咒语”千瑶解释道：“想象这个蜘蛛是一条小船，而你是小船的舵手”
“舵手操控船在水中行走。”
小艾盯着盂中的八爪蜘蛛，这个比自己杀死的蜘蛛要瘦小很多。
因为杀过很多只蜘蛛，小艾心中没有对蜘蛛的畏惧。
小艾连续的调整气息，让气血归于平静，脑中的杂念逐渐消失。
小艾在脑海中驱散周遭事物的影像，只盯着八爪蜘蛛的口器。
一，二，三
“谷达哩期息息”小艾指间一热，一道光亮的咒语从指间溜出，击在蜘蛛身旁，盂内出现一股细细的青烟，蜘蛛吓得向盂的边沿躲去。
“愚蠢的孩子！”
“再来！”千瑶厉声道。
“就算尝试一千次，一万次，也要做到！”
小艾紧张的避开老师严厉的目光，心中骂自己太笨了。
他再次调匀呼吸，食指瞄准蜘蛛，一道咒语过后，蜘蛛冒出一股浓烟，竟死掉了！
小艾肩头一缩，不敢去看师傅的眼睛。
千瑶冷哼一声：“注意力道，是控制蜘蛛，不是杀死蜘蛛。增强精神力量，减少法术力量”
心中却暗暗称奇，小艾的法力很是浅显，但它的威力却可以将蜘蛛的肉体摧毁。看来他对力量的控制也不是一无是处。
千瑶从孟内取出蜘蛛的尸体，又放入了一只新蜘蛛。
虽然失败，小艾也看到了自己咒语的力量，心中增加了一些信心。
这次他确信自己可以做到。
他再度将精神力量集中在蜘蛛身上。
“谷达哩期息息”
蜘蛛被击中了，简单的挣扎几下，却不受小艾的控制，小艾疑惑望着老师，千瑶并没有责骂的意思。
“击中之后就是控制，给蜘蛛下指令，让他完成你的命令！”
小艾继续释放咒语，蜘蛛一次次被击中，第三十九次的时候，蜘蛛勉强跟着小艾的意愿向左走了数步。
这一点的成功，激发了小艾的斗志，他继续练习咒语，直至可以让蜘蛛在盂中简单的横行。
见小艾精神快支持不住，千瑶点了点头，示意小艾停止练气。
“妹妹真是脾气好”
千瑶背后出现一个评论的声音。
小艾听出了其中的嘲讽之意，心道她叫师傅师妹，即是我的师叔了，心中虽不甘心却不敢还嘴。
免不了腹诽几下。
“师妹啊，这种资质的人需要的不是鼓励和责骂，而是鞭打和匕首”
“不听话，就用鞭子抽打他，抽打了还不行，就用匕首刺他，匕首刺他还不行，就杀了他”
小艾听到师叔的话，仿佛师傅真的在抽打刺杀他，忍不住全身发冷，出了一身冷汗。
是玩蛇的姐姐，小艾终于想起了这个秀丽绝伦的女子，当日就是她用毒蛇毒晕了他。
千瑶充满敌意的看着她：“千雪师姐，这是我教授弟子，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嘶嘶，女子身后的毒蛇围了过来。
千雪冷哼一声道：“师妹，你这可不是对待师姐的态度。”
当千雪发出威胁时，数不清的小蛇昂起头颅，张开血口，小艾忍不住害怕。
千瑶冷冷道：“师姐，都是师傅弟子，装什么辈分？我劝你不要干扰我，这个孩子和你的相好渊源很深，而且大祭司会注意到的”
一提到黑衣剑客千山，千雪的眸子变得阴冷，充满恨意道：“千山是挺仗义的，但千山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从我身边夺走他。”
蛇是被千雪用精神力量控制的，在她的恨意影响下，一条小青蛇，如脱缰野马般猛地扑向小艾的左腿。
“谷达哩期息息”一道明亮的咒语击中小蛇。咒语影响下，小蛇短暂的停止攻势，小艾借着这个空档越上油灯，如同壁虎一般依附在墙壁上。
千雪略感惊讶，道：“小子怎么可能反应这么快？！”
小艾自然不能比千雪的毒蛇还快，他在千雪师叔来时做了无数推演，算到千雪释放毒蛇咬他，所以能够在危及时刻用咒语击中毒蛇。
而越上油灯，也是他事先策划好的。
其实千雪的毒蛇种类繁多，各有神奇妙用，这个小青蛇并无剧毒，只有致人进入幻觉的作用。她也没有杀意，否则以千雪的修为，小艾如何测算，都不会找到生机。
千瑶平静如水，“师姐，你偷袭我小弟子一击不中的佳话，我一定处处传扬。”
千雪却不愿意再做口舌之争，道：“师妹，好好培养这个小子”
她的蛇群跟着她消失在雾气中，一个邪魅的声响在暗室回荡：“我的弟子无心会好好回报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