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峰昏昏沉沉的,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只要一闭眼,满脑子都是那个陌生的亚楠。
熟悉的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不明白。
耳边响起脚步声,有人进了酒吧!
一骨碌爬起来,那个人已经上了楼,来到他的房门前。
李朗淡定地敲门,把自己的合伙人从房间里叫出来。酒吧应该开始营业了,他不懂这个,必须找个懂的人。
房子放在这里是不能生钱的,这个李朗很清楚。
“我现在很难受,我刚刚失恋。”章峰很认真的对着李朗说道。
“我知道,但是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李朗稍微拉开一点距离,躲过他身上的酒气。
“什么事?”章峰头痛欲裂,内心也十分煎熬,但迫于无奈,他必须得听一听这位大佬的话。
“你得马上开始赚钱。”李朗说的更认真了,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我刚刚失恋了。”章峰很无奈。
“我听见了,你不用重复,赚钱这件事比你失恋了更重要。”
章峰很想立马把门关上,哪怕下一秒会死,他也不想再多说一句话了。
“显而易见,”李朗擦过他的身体,进入他的房间,“楚亚楠可以突然变成这样,那也有可能会突然变回去。”
他停顿了一下,“但是你把房子放在这里,它是不会自己去赚钱的。”
说的好有道理,章峰竟然一瞬间无言以对。
“你的伤怎么样了?”他换了个话题,决定抛开自己没胜算的那一个。
“好了,顺带一提,我有一个朋友可能会住进来,你这里还有多余的房间吗?”李朗优雅地站在房间正中央,和这个杂乱的地方格格不入。
“有,随便住,明天开始营业,今晚请别再来了。”章峰思考了三秒反击的办法,章峰放弃了思考。
李朗对这个结果比较满意,顺着章峰清理出来的路,向门外走去,顺便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警告。
“我那个朋友不喜欢别人碰他,建议你不要去尝试,否则对你对他都不好。”
普通人摸到骨头架子,显然不是一次愉快的经历,除去徐荣建哪种心理素质十分强大的,大多数人可能会第一时间尖叫出声。
有必要去查查医院里有没有发生大事,楚亚楠和那个女人同时现身不一定是巧合。
送走这尊大神,章峰倒头裹上被子,没到十秒,却又生气的钻了出来。
他打开购物软件,开始查找有关辩论和话术的书籍,准备进行系统学习……
李朗又回到了医院,去拿自己的“注意事项”清单,当然,这是他在和医生愉快的聊天时自己塞到文件堆下面的。
这个医院是全市最大的医院,而且是私人医院,每天清晨,挂号处就会排起长队。
他的医药费徐荣建全包,这省去了许多麻烦。
一个中年人从走廊里出来,正好和李朗擦肩而过,李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人受到惊吓,开始挣扎,“你干什么?你是谁啊?”
李朗满脸写着震惊,看着面前的男人说不出话,手却一直不肯放开。
过了好一会,他这才反应过来,松开男人的手,几个保安已经走到了跟前。
“发生了什么事?”保安看着他们两个,问道。
“这个人突然抓着我不放!”男人很生气,莫名其妙就被人缠上,谁的心情都不会好。
眼见这里聚集起不少看热闹的人,已经阻挡了正常的人流,保安只能叫他们两个一起到保卫室里去。
一路上,李朗没说一句话,也没有回答他们的提问,大脑飞速运转。
“你为什么要抓着他?”保安小哥有些无奈,还得随时提防这个人是不是神经病。
“抱歉,”李朗终于从刚才的震惊状态里回过神,“我认错人了,我以为他是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
那个人本来就是一脸愁容,再加上李朗这个“老朋友”的故事讲的绘声绘色,此刻也有些动容。
“我确实不认识你。”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李朗的肩膀。
李朗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瞪大眼睛,不断追问。
“你真的不是XXX?真的不是吗?你还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吗……”
两个保安看到这一幕,也很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劝阻。
“小伙子,我真不是你要找的人,我叫周燕山,不是XXX。”
好的,名字获知,李朗几乎快要压抑不住自己的激动。
经过保安“耐心的调解与围观”,二人成功和解,一同离开保安室。
“下次可千万别认错人了,哈哈哈……”周燕山无奈地拍了拍李朗,“万一遇到个暴脾气老哥,你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李朗点点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以后,我们就认识了……”
周燕山身上有巫族血脉!李朗的手轻轻颤抖着,他只能通过深呼吸来平复激动的心情。
巫族是真实存在的!那些他所熟知的东西,全都还存在着!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并不是完全陌生的!
身旁来往的人都会多看几眼这个笑到肚子疼的人,什么好笑的事,他们也好想康康……
感情是个奇怪的东西,它可以是纽带,也可以是阻碍,更多的时候,它只是一种表达方式。
没人能够感同身受,没有任何一个个体能得知另一个个体的真实感受,即使在相同环境和相同性格下,二者感受也有可能大相径庭。
如愿回到了自己想要复仇的这个世界,可是复仇对象全都变成了灰,恨意没有了宣泄口,什么都不剩。
李朗去取了单子,顺便从那个少年的藏身之处将他带走。
这个小怪物懦弱,胆小,缺乏安全感,所以只能靠这种方式来刷存在感。
简单的三言两语,就让他相信李朗是一个好人,对他来说,这也是件好事。
骨妖,多生于生命长眠之所,因死而生,却无比渴望活着的感觉。
他们可以变成其他人类的模样,以别人的身份生存下去,但永远不会有人能看到他们自己的样子。
永远待在伪装里,活在真实世界的物种,没有族群,无法分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