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晴嫣觉得，这里面一定是有其他的缘故的。绝对不单单只是因为这件事情，那么还能因为什么呢？
莫晴嫣皱紧了眉头。往日里自己和姜婉处处对莫老夫人低声下气的，的确是觉得老夫人欺人太甚。
可是这一次，莫晴嫣威胁老夫人的话都十分的明显了。也没觉得她的情绪有多么波动的厉害，可见她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人。
莫晴嫣想不通这些事情，干脆就不在费脑子的去想了。反正这些事情到最后都会查清楚的。
可是莫晴嫣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清楚的时候，却是在莫老夫人性命堪忧的时候。而那个时候，早就已经回天乏力。
而莫晴嫣在那之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都处在后悔的状态当中。不过这些都是之后的事情了，莫晴嫣眼下都是不知道的。
“母亲，眼下马上就是春节了。府中需要准备的事务想来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不过，母亲还是要确认为好。”
莫晴嫣柔和的笑着。她挽着姜婉的手臂，眼眸中一抹厉色划过。上一世过年的时候，那两对母女可没少给姜婉找麻烦。
“放心吧，我早就已经将一切打点妥当了。”姜婉则是温婉慈祥的看着莫晴嫣。
莫晴嫣看着自己母亲的神色，就知道她没有把自己说的话当一回事儿。微微叹了一口气，莫晴嫣也没什么别的想法。
两个老夫人见面这件事情只是春节前的一个小插曲罢了。对尚书府里面的人没有特别大的改变。
时间一如既往的过着。除夕也在人们各种忙碌的准备中降临了。
尚书府也是喜气洋洋的。下人们来回的穿梭在灯火通明的院子中，手里或端着糕点饭菜或提着大红色喜庆的灯笼。
莫晴嫣端坐在自己的屋子中，看着窗外忙碌的人只觉得自己一阵恍惚。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还能过一个如此宁静祥和的年。
嘴角掀起了几抹苦涩的笑容，只是苦涩中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欣喜。
“小姐，夫人叫你去吃年夜饭了。”阿糯推门而入，也将莫晴嫣心底那无数的阴郁委屈猛然推散。
“好，这就去了。”莫晴嫣第一次在这一世露出了真心而轻松的笑容。除了莫晴嫣，其他府上的人早就已经到了。
二姨娘和莫晴岚早就等得有气了。此刻眼看着莫晴嫣不疾不徐的从门口款款而入，哪里还忍得住？
“哟，咱们的嫡小姐可真是有架子啊。让我们这么多人等她一个，还丝毫都没有愧疚之情。”
二姨娘阴阳怪气的说着，莫晴嫣轻轻的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她那里。随即满脸讽刺：
“二姨娘，这些年你得了我母亲的恩赐。往往过年的时候可以上桌吃饭，可莫要忘了你的本分。不过是一个丫鬟罢了，还没资格来追究本郡主的早晚。”
莫晴嫣毫不客气地驳斥了回去。若是以往听到这些话，只怕莫晴嫣早就唯唯诺诺的道歉了。
可现在的莫晴嫣早就不是可以让人随意折辱的莫晴嫣了。二姨娘身体一僵，没想到莫晴嫣竟然反驳了回来。
莫晴嫣说的对，她只能是低下头。眼睛里面蓄满了愤怒，恨不得能将莫晴嫣大卸八块才甘心。
只是，二姨娘伏低做小。莫晴岚可不会愿意让莫晴嫣压在自己姨娘上一头。当下就无比讽刺的开口：
“那你呢？你不过是一个晚辈，祖母、父亲和母亲早就已经在此了。这又是什么道理？”
莫晴岚无比得意的看着莫晴嫣。她知道，自家父亲不仅注重嫡庶尊卑，也很看重子女的教养和礼貌。
她自以为莫晴嫣这一次一定没办法在搪塞过去。却没想到莫晴嫣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一直把莫晴岚盯得有些心慌了，莫晴嫣这才缓缓开口：
“今日乃是春节家宴。祖母和父亲母亲一向是最疼宠我的。我就算是迟到些，这些长辈们也未曾说只言半语。”
“反倒是你和二姨娘，明知自己的身份地位，却一再的为难我这个嫡女。我倒有些好奇，嫡庶尊卑四个字在你们心里到底算什么？”
“再者，本郡主乃是皇上亲封的文昭郡主。先有君臣后父子，祖母和父亲母亲等等本郡主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莫晴嫣含着笑容说完这番话，果然如愿以偿的看到二姨娘和莫晴岚都变了脸色。她不由讽刺一笑。
“今日乃是家宴。本郡主也不愿意仗势压人，只是你们既想给本郡主委屈受，那如何也得道个歉。”
莫晴嫣依然笑得一脸无害。若是放在从前，她还有可能不追究什么。但眼下，她绝不会再让自己和母亲受任何委屈。
莫晴岚十分不服气。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就要封莫晴嫣为郡主！这一切，都本该是她的。
是莫晴嫣抢了属于她的一切。心里面愤懑不平的想着，面上也更加的愤怒。她张口就想骂人，却被二姨娘扯了一下。
“二小姐，是贱妾逾越了。还希望二小姐莫要怪罪。”二姨娘倒是能屈能伸，哪怕心里再不愿意也道歉了。
莫晴嫣冷漠一笑。这个二姨娘可没安什么好心。哪怕是道歉都要明里暗里的踩自己一番。
她称呼自己为二小姐，不就是讽刺自己哪怕是唯一的嫡女，也不是这尚书府的长女。
眼看着莫晴岚还没有道歉，二姨娘无比焦急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莫晴岚心里面怒气翻滚，却也知道眼下自己不得不服软。
“二姐姐，晴岚知错了。”莫晴岚脸上扯出一模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那脸上的愤恨根本就没有掩饰。
莫晴嫣却不在乎这些：“我本也无意与你们为难。这好好的菜，如今只怕都要凉了！”
莫晴嫣说着，先是一一向自己在场的长辈行了礼，这才坐在桌子一旁。
莫晴嫣不着痕迹地扫了四周一圈儿，随即才淡淡地垂下眼睑。今日这样重要的场合，三姨娘和莫晴雨竟然没来。
莫晴嫣不由拧眉。这可不像是莫晴雨的风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