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累啊！”最后一个姑娘表演完节目缓缓走进后台，因为旁边没什么人，便有些不顾礼仪的伸了个懒腰。
“累就累一些，我宁愿弹一晚上的琴，也不愿意像以往陪别人一晚上。”另一个姑娘正在卸妆，嘴角满是盈盈的笑。
这是她自从沦落到青楼之后，过的最令她兴奋的一天。头一回，那些男人看向她的眼神中除了色欲，还多了其他的什么。
“姑娘们。”听到穆娉婷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众人一致放下手中的事物，齐刷刷的看向穆娉婷，面上满是恭敬的神色。
与之前的胆怯相比，现在的他们更多了些敬佩与感激。
“穆小姐，您来了。”之前误调戏穆娉婷的那个女子迎上前道，眸中带着丝丝的紧张与期许，“您对我们今天的表演可还满意吗？”
穆娉婷点点头：“你们今天都做的很棒。但今天只是前奏，明天才是真正的开始。”
“穆小姐放心，您为使我们拜托了这些狼狈不堪的生活。我们都发自内心的愿意跟随你，一定会竭尽自己所能去帮助您！”
“苏情，你们能有这个心便是最好的了。”穆娉婷向她点点头，见她面上满是真挚的神色。
“小姐，您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想要来吩咐我们？”
穆娉婷摇摇头，她就算有，也不会选择在此事说出来。毕竟她与这群姑娘相处并不久，有许多事情，她还不能完全信任她们。
“倒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做，你们只需要将你们在接客之时所听到的事情都记录下来，等到一天结束后，再来告诉我便是。”
她创办这间青楼的目的，除了为了另谋财路外，也是想要收集情报，创建势力，为自己所用。
但此时，这些姑娘们还并不是接受这项委托的最佳人选。
“是。”苏情点点头，她是这些姑娘中年纪最长的，所以所接触的事物都比他们多。对穆娉婷这种行为，自然也有所了解，所以聪明的选择闭口不问。
其他的姑娘虽对此都显得有些好奇，但也都极其识眼色，并没有开口询问穆娉婷缘由。
穆娉婷见此满意的点点头，只有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的姑娘，才可能再这个社会上长远的活下去。
第二日，因为她昨晚都将所要做的事情一一向苏情安排妥当，所以拖延了一会儿，去医馆溜了一圈，将所有等待她的病患都解决后，这才前往青楼。
远远的走去，还未到清月楼的门口，她便看到有络绎不绝的人群从中走出，生意看起来好极了。
“小姐您来了。”刚一走进清月楼，苏情便送走身边的公子向穆娉婷所走来。
“嗯，今天的生意怎么样，可否发生什么事情？”穆娉婷换股四周一圈，见并无什么异处。
“生意好极了，我在之前的青楼呆了几年，都从未见过有哪一天的生意会比得上今天。”苏情说道这里，面上显露出些许兴奋地神色。
她从七八岁就被老鸨骗到青楼起，便一直在为她而工作。可从她近期后的几年算起，青楼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的冷淡，妈妈看着越来越多的客流大发肝火，没少打她们。
“嗯。”穆娉婷点点头，见她这般激动，情绪也随着她高涨了起来，“只要清月楼的生意能这样一直维持下去，那属于你们的好处自然也不会少的。”
“嗯！有穆小姐在，我们清月楼一定可以长久的办下去！”苏情从未有过这样高涨的心情，头一回觉得自己的余生有了希望，可以逃离大多妓女最终悲惨的下场。
“小姐，你快来喝杯茶吧。”一个小丫鬟低垂着头，小碎步走向穆娉婷。
穆娉婷从她的手中接过茶杯，袅袅茶香萦绕在她的鼻尖，她的瞳孔便猛地一缩，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看向苏情：“苏情，你手上有没有楼中姑娘的名册？”
苏情的目光一直放在刚才那小丫鬟的身上，此时听到穆娉婷叫她，忙回过神来：“啊？这我们从未有过，既然小姐想要，那我晚些做一份。”
“你识字？”穆娉婷说着，便将这茶盏送向唇畔，却听苏情突然开口道。
“小姐！”她的眼睛死死盯着这杯茶，面上的神色凝重，“这杯茶先莫要喝！”
“怎么，可是有什么问题？”穆娉婷做出一副惊诧的模样，不解的看向苏情。
站在一旁的小丫鬟身子猛地一抖，将头埋得更低了。
“你叫什么名字，是与哪个姑娘同一间房子的，我怎么并没有见过你？”苏情死死的看着那小丫鬟，她从一开始便觉得这小丫鬟面生。
只是这阁中的姑娘不少，清月阁开业后更是新添了一些打杂的丫鬟，所以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刚才经过穆小姐提名册一事，她脑中粗略的过了一遍，都并未响起这个姑娘。
“回苏姑娘，我是新来打杂的，并不住在楼中。”那小丫鬟虽然已经极力克制，但声音中仍是带着些颤抖。
“你在撒谎，我们所有的人都是住在阁中的！况且，新来的人我或多或少都见过一面，可你我一点印象都没有。”穆小姐自从接手这个青楼后，便将一切事物都交由她来负责。
那丫鬟见自己实在是圆不回去，扭身便要走，但却早已经被其他的几个姑娘所拦住了：“休想跑！”
“这杯茶水颜色不对，你怕是放了什么慢性毒药至其中吧。”一个身着粉衫的灵巧少女接过穆娉婷手中的茶盏，只是瞧了一眼便道。
穆娉婷不禁多看了那姑娘两眼，这是一个学医的好苗子。很少人会有着这样毒辣的眼神，一眼便能看出事情的不对之处。
“什么慢性毒药，小姐请您不要冤枉人……”那丫鬟忙摇头，想要继续抵赖。
“我看你刚才之所以站在这里，便是想要确认穆小姐服下之后再走吧。”那粉衫女子轻笑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