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们都来说了话,李青宁脸色有些不好,心中自是万分埋怨梁静歆,要不是她多嘴哪弄的出这许多事,现在一个个的倒像是她堂堂郡主在欺负人似的。
须臾,李青宁轻轻扯出一抹笑来,“齐夫人汪夫人定是多虑了,本郡主哪里是那样小气的人,不过既然汪夫人与齐夫人感情甚好,自然亲近些。如此也好,本郡主也得了清闲。”
“谢过郡主。”落竹微微颔首,便走到习瑾瑜她们跟前儿,携了手便离去。
见没什么事儿了,大家也都散去,偏偏梁静歆是个不知趣的,又走到李青宁身旁,“郡主方才你怎么就那么轻易……”
“闭嘴!”李青宁猛然出声,怒瞪着梁静歆,却不再说一词抬步转身便走。
现在齐业跟宣帝生了嫌隙,正是失意之时,齐业是个有用的,他父亲也曾有意要尝试拉拢一番,若是要帮助父亲,那么她最好切口就是柏落竹。
今日就是这个梁静歆这个猪脑子瞎搅和,若不然也不至于非但没半分交集,反而差点儿生了仇意。
那个万俟郇她见过,为人极为傲慢无礼,若不是他知道的事情太多,父亲何至于与他合作,还多处受到掣肘。但若是能够得到齐业的支持,那么日后可就大大不同了……
梁静歆自然不知道李青宁的心思,只不过她知道此刻李青宁定是生了很大的气。
虽然梁静歆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但为了自己日后着想,还是快步追了上去,“郡主,你等等我啊……”
“习姐姐可真是及时。”落竹跟着习瑾瑜走过去,笑道。
“你也是要当心些,这儿牛鬼蛇神多得是,也不知怎的你就这么多舛,却也怪不得你。”习瑾瑜拉了落竹的手边走边笑道。
“的确怪不得我。”落竹十分认可的点点头。
“即便如此,阿竹遇到哪些人还是绕开走,没白的扰了自己的心情。”林玉熙又道,走到玩儿木射的地方,拾起小木球便递给落竹,“你看到前方十柱上赤书有‘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另五柱上墨书‘慢、傲、吝、贪、滥’之字。你只需抛了木球去击那些柱子,若中赤书则为胜,中墨书者为负,绕后在做赏罚。”
“那我先试试。”落竹接过木球点点头,这倒是和保龄球极为相似,落竹以前常跟朋友一道玩,也算得上熟手。
找准位置,落竹借用自己保龄球的经验极为轻巧地便将木球推了出去,只一瞬便见那木球准确无误的击中赤书“礼”字。
“阿竹你……”林玉熙看的目瞪口呆,不是说第一次玩儿吗,这便是青宁郡主也不能说一次就中吧。
自然,大家都看见了,不等林玉熙说话,就有一道娇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哟,我看齐夫人这架势倒是十分熟练,不像是没玩儿过木射的。”
闻声,落竹抬头看了过去,却见一个娇媚的姑娘正看着自己,落竹眼珠一转,“姑娘是?”
那姑娘闻言微微一顿,却浅笑着答道,“小女钟茹芊。”
钟茹芊?落竹凝眉细思一番便笑道,“可是户部尚书家的小姐?”
钟姓,京中的确只有户部尚书家了。
“正是。”钟茹芊十分坦荡的点点头,“我听我哥之前提起过一次一个叫柏落柳的姑娘,想来应该是齐夫人的妹妹吧。”
“柏落柳?”落竹眉梢轻挑,须臾,想到些什么,便有些但有些沉下脸来,“是啊,只是不知令兄说了些什么?柳儿常年没出过什么门,只怕无意间遇到令兄,礼数不到冲撞了令兄,若真是如此,还望钟小姐为舍妹求个情。”
“倒不是这些!”钟茹芊轻嗤一声,“只是随口一提,许是溢美之词。”
“那便好。”落竹连连到,眼中噙着笑,没想到柏落柳的手段如此高明,勾搭的竟然是户部尚书之子钟越。
只不过,按照之前瑶儿跟她说的时间算来,她们苟且也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至今还没修成正果?
落竹敛下眉眼,温声又对钟茹芊道,“对了,听闻令兄好像尚未娶妻?”
“是又如何?”钟茹芊睨了落竹一眼,好像明白什么似的眼中骤然布满戒备,“齐夫人莫不是存了什么心思吧。”
随即,钟茹芊又嗤笑一声,低声道,“纵然齐夫人是个身份尊贵的,但是恕我直言,齐夫人那位妹妹就算是给我哥哥提鞋都不配呢,齐夫人可莫要有什么想法。”
“钟小姐真实意会错了我的意思,我不过随口一问,哪里要让钟小姐如此紧张。”落竹连忙笑道,不过的的确确是发自肺腑的笑。
要说这场姻缘任谁都知道是成不了的,柏落柳这是在赌什么,不过是浪费自己的大好年华。那钟越但凡有一丝担当,也不会让他妹妹如此笃定地说出这般话来。
“齐夫人心中清楚自是再好不过,我还有事便不奉陪了。”钟茹芊淡声道,面无表情的颔首示意便转身离去了。
“阿竹,你这是?”林玉熙听着方才落竹和钟茹芊的话心中有些不明,但总觉得好像阿竹并不想柏二小姐成了这段姻缘。
“某人白日做梦,我不过是想着法子让她的梦早些醒罢了。”落竹轻笑道,“玉熙也听到了,人家瞧不起商贾家的女儿,柏落柳纵然心中有期翼,但是这事儿成不了的,就是进了人家的门儿也不过是给自己找罪受。”
落竹自然不想柏落柳如愿的,但是其实这样对柏落柳并非不好,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世家,怎么瞧得起她。
就算她日后借着什么手段真的嫁入钟家,顶多是个妾室。到时候钟越还要娶正妻,纳小妾,又有婆母为难,柏落柳迟早要被那帮人折磨死,实在不如普普通通的日子来的快活。
“你说的在理,只是怕若是柏二小姐知道,心中总归对你有怨怼。”林玉熙犹豫一番又道,柏家二小姐是个心思深沉的,指不定要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