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还在睡梦中,便听外面嘈杂得很,睁眼一看,张让等人已经坐在我面前,还多了几个没有见过的陌生面孔,恐怕是十常侍的另外几人。
我挣扎爬了起来,张让将手一挥问我:“听说你已经有些头绪了。”
看来我吩咐王礼的事他已经办妥了,我迟疑片刻站起来对他说:“那得看大人是信还是不信了。”
“你说,本官且听着。”
“大人们与何将军素来不合,而为什么将军只动了蹇大人?”
“我们自有办法。”
见他不肯说我接着又说:“大人在何皇后那肯定是下了不少功夫,可大人可知你们的敌人不仅仅在宫内。”
原本斜躺的他坐直了身子,声音明显提高问:“哦,此话何意?”
看他的表情我胸中已然明了,现在只要我说对了,他就会更加信我。
“我观最近定有异象,恐怕不久朝廷就会有新天子登基,而且.....”
显然他有了兴趣,追问道:“而且什么?”
“而且这不久宫里就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这皇宫将会该换天地,我劝大人还是要早做打算。”
那张让指着我问:“那你以为如何?”
我早已想好对策:“先杀袁绍,剪去何进的左膀右臂,再图以后!”
我刚说完张让就大笑起来,旁边的几人应和到:“昨日大人府中突然蛇行爬走,鸡犬不宁,恐有祸事将至,可那何进手握兵权,袁绍乃四世三公之后,怎可轻易动得?”
众人议论,张让点头起身问我:“你可有什么办法?”
我见他态度转和,便指着叶清秋说:“办法倒是有,可我原本想和哥哥商量商量,现在怕是不能了。”
张让低头看了看叶清秋,连忙派人进来查看叶清秋的情况,好在我替他上了些药,留了他一口气在。
“大人,还有气!”
王礼回禀张让,张让大袖一挥吩咐到:“快将二人带出去请大夫看看。”
我双眼含泪道谢,张让微笑着拍了拍我肩说:“是本官怠慢了。”
看来蹇硕一死,何进的势力已经大到他们控制不住了,也是,灵帝驾崩,谁还容得下他们这些宦官?事实上,他们祸乱朝纲,真是死不足惜。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还是先保命要紧,让他先杀袁绍,实在是不想让袁绍上请何进请董卓入京,这董卓若是入了京,恐怕我和叶清秋一个都活不了。
王礼一等人将我带到了房间,又从门口进来两个婢女对我行礼:“从今日起,我春华和秋月就是您的婢女了”。
我瞅她们的模样,又瘦又矮,完全不像电视剧的样子,而且那衣衫也都是些粗麻衣,看来也只有张让等人的服饰还原度一般了。
“我哥哥怎么样了?”
“您放心,老爷已经寻来了大夫正在医治,我与秋月来打些热水给您洗洗身子,大人说您也有伤,洗完让大夫好看一些。”
这阉人,想得还挺周到!
我缓缓将手抬起,突发奇想也想尝一回被人服侍的滋味,那两人倒也明白,虽是脸上有些不满却也不敢多说就上前来。
到最后还是我自己来的,那鞭子入了肉,血黏了衣服不好脱,那二人扯衣服疼得我死去活来的。
“府里没有现成的,只这是我娘给我做的新衣裳,给您换上吧?”
我欣喜不已,虽然说也是麻布材料,可这款式是我喜欢的,那一针一线绝对是手工制作,这要换在我们2019年可不便宜!
换好了衣裳,我这才仔细打量起四周来,房间里陈设十分简单,除了一些必要的木制品并没有太奢侈的东西,只不过房间倒是宽敞得很,一个房间的大小都快赶上我们家两个客厅了。
“那您好好歇息,我们就在门口。”
我挥挥手,等她们合上门便立马躺在床上,周围全是清冷的感觉还有一些透在骨子里的凉,连同被子都夹带了腐味,先不管了,这可比那像牢房的地方条件好太多了......
迷迷糊糊睡了很久,视线里越来越暗,可我仍舍不得睁眼,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已经是一片昏黄,原来是春华她们早已点了灯。
这一觉醒来,我忽然想起了平时一睁眼就能看到的老妈,莫名地就在床上哭了起来,竟还越哭越起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想老妈了,还有我爸,我爷爷..,甚至连最讨厌的班主任都想了,我不想死在这里,我想回去,回到我温馨的房间去。
春华秋月也许是在门口听见了哭声连忙推门进来,我立马忍住不让自己看起来幼稚,可想着爸妈该有多着急我不见的事,我就有多难过。
我宁可没有出去买那瓶酱油,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要穿也给我穿个盛世唐朝多好,偏来了这东汉末年。
春华秋月呆在原地手足无措,显然不知怎么安慰我,过了好一会儿,我心情平复之后难为情地对她们笑着说:“不必惊慌,我不过是做了个噩梦罢了。”
二人噗嗤笑出声,看来是瞒不过她们,我也不解释,任由她们猜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