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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布拉格的时刻,正是恐怖频现之时。然而抵达布拉格,我被它瑰丽与安详的城市气质震动。很多时候,我们对一座城市的热爱是源于对人的热爱。回想在布拉格的时光,瓦茨拉夫广场是我经常流连的地方。这个广场是见证一个国家变革的地方,也是见证一座城市走向新生的地方。在广场或者街头,任何人群密集的地方都能看到人们的自由和安然的状态。在“共产主义纪念馆”的放映厅,我戴着耳机观看播放的纪录片,观看一个国家由禁锢走向变革的史实,观看布拉格由封闭走向开放的历程,我看到剧作家哈维尔被成千上万的民众簇拥着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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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2月,享年75岁的哈维尔辞世。成千上万的民众自发悼念他,在布拉格瓦茨拉夫广场,人们手持鲜花祭奠,烛光之海彻夜照耀。脚踩曲折回环闪着幽光的赭色卵石路,行在清寂迷宫般的布拉格街道,按照路人指引我看到那间咖啡馆。这间咖啡馆是哈维尔经常光顾的,二楼曾经是哈维尔书店,如今改为商铺。哈维尔逝去之后留给他的国家太多的个人印迹。布拉格国际机场即是以哈维尔的名字命名的。布拉格的市民在咖啡店或酒馆看见哈维尔并不鲜见。
与其说哈维尔是一个政治领袖,不如说是精神象征。作为极权制度的坚定反对者,他带给捷克历史性的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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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克里玛面前的两个书架上,分别放着哈维尔的青铜雕像,在另一侧书架竖排插着哈维尔精装有着绿色硬封的七本一套的文集,这个书房留有很多哈维尔的遗迹。很长时间克里玛都是哈维尔的密友,他们一起喝咖啡,喝啤酒聊天,在更早的“萨米亚特写作”的时期,哈维尔经常到克里玛的私人住所参加文学聚会,朗读新写出来又被禁止传播的作品。我访问克里玛是在他位于布拉格郊区的幽静的别墅区,前后都是繁茂的森林。
克里玛在少年时期经历过三年纳粹集中营的生活,青年时代经历过斯大林主义在捷克的统治,如今迎来了让他不再为社会制度烦恼的年代。如今克里玛告别往昔的黑暗,在八十四岁高龄以他理想的方式活着,他所生活的国家解除禁锢转型为多元而开放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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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整点的时候,人群都会聚集在布拉格旧时政厅的钟楼之下,聆听天文钟被敲响。听到这钟声悠扬敲响的时候,我觉得是触摸真切到了布拉格的时间流逝。
布拉格城堡是游人来到捷克必去的地方。布拉格城堡分为三个庭院,它们分别是皇宫、皇家花园。令我怀有好奇的是黄金巷。黄金巷是布拉格城堡的一个另类区域。然而走过查理大桥就是卡夫卡博物馆K,那里陈列着卡夫卡太多的生命旅痕。他是布拉格城市的又一象征,在街上经常可以看到卡夫卡的昔日的居住之地,看到他的沉静而忧郁的肖像。查理大桥是布拉格的象征。它连接着布拉格的老城区与马拉斯特拉纳新城。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个梦想之城,对于我而言,布拉格即是。它绮丽而明艳,奇崛而优雅,充满视觉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