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羊都离开后,夏才微微的出了一口气,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到了面前的这个猎物上。
没错,就是猎物,所有遇到的,能打得过的,都是猎物,这就是这里的规矩。
至于说他对林和羊的怨恨?嫌弃?那是没有的。
毕竟,晨也被他们坑过很多次,尤其是他们十三岁刚刚出来跟着晨开始打猎的那一段时间。
真的是问题不断。
而那两个家伙按理来说是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但是谁让他们现在心态膨胀到爆炸来着。
谁都有犯错的时候。
两个人相互对峙在那里,就像是两座雕像,纹丝不动。
相互之间的消磨,磨着对方的耐性。
而夏却恨不得如此,现在的天地一炁在飞快的被他转化,化作了精纯的元气,在手臂,在双腿,在体内运转,将他的暗伤所化解。
每多一次呼吸的时间,都会对他更加的有利。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他身上的损伤已经几乎全部恢复,心神下意识的一松,脚尖在地上微微的拧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机,牯牛四肢猛地发力,如同出膛的炮弹,青黑色的身躯整个的撞击了过来。
视野瞬间被那青黑色所填满,如同山崩,好似天塌。
好在相比于那些肌肉蛮子,夏好歹也有过几个月的冥想修炼,精神力自然比他们强一些。
一咬舌尖,强行凝聚精神,微微一个侧身,躲过了正面的冲撞,但是也被它的肩胛骨所擦碰到,庞大的力量让他难以维持,后退了出去。
当然夏也不是什么都没做,用力的将短斧劈斩了出去。
可惜,也就是划破了牯牛的一点油皮,出现了一丝红线,一滴鲜血流了出来。
也就是如此了,毕竟,这把斧子算不得锋利。
但是要是让夏换了他还真的舍不得,这玩意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来路,但是肯定很有可能......大概和那一天的雷霆有关。
平常不显什么山水,但是一旦注入元气,上面那圭美的紫色纹路可骗不得人。
虽然看起来只是单纯的装饰用的纹路,但是这种天生地养的东西,怎么看怎么也不可能只是单纯的装饰吧!
平常用起来虽然也算不上是迟钝,但是也比不上精心打磨的石器。
虽然那玩意真正的上品比较少见,但是以夏的身份还是能配上一把的。
然而夏就是舍不得这把石斧所附带的,可以轻松将自身元气化为锋锐无双的气刃的能力。
虽然说只是最本能的转化,气刃被斧头转化成了璀耀的紫色,不但操纵性差,消耗还高,平常用不了几次就要趴窝。
但是,那玩意真的好用啊!
尤其是平白无故多出去几尺,全力甚至能达到一丈多的攻击范围,无坚不摧的那种。
要是没有这一把斧子,前几天可没那么容易把莫拿下。
感受到了那一丝的疼痛,也就是疼痛而已,只是呼吸的功夫伤口就开始愈合。
它的眼中有着明显的不屑。
娘的,这玩意还真的成精了!
夏一摆短斧,就冲了上去。
既然有一击必杀的把握,但是却找不到时机,那就冲上去把,去创造机会。
这就是夏根某群来自m开头星云的外星人学的。
牯牛低下了头,长角再次对准了夏。
牛尾一甩,伴随着一声炸响,它反冲了回去,长长的牛角上,有微光流转。
两者之间飞快的接近,杀机在其中激荡,灵光所散发出去的灵压几乎化成了实质,要将四周的杂草压倒在地。
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鼓起,虽然说他没有晨的爆发力,但是他的身躯却能支撑长时间的极限输出。
在以前看武侠小说,经常有那么一句叫做羚羊挂角的词汇出现。
他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在此刻,他终于明白什么是羚羊挂角。
只见牯牛的角微微一斜,短斧便不受控制的滑向了一边,而夏的胸膛就对着牛角去了。
眼看胸腔就要被牛角刺穿,他的左手也抓到了它的牛角上。
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正要爆炸的炮仗,蓬勃而又爆裂的灵力在他掌心激荡,只是一个瞬间就被撕裂的鲜血淋漓,而他也靠在手上,被顶的飞速的后退。
但是他的手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因为牛角向上一抬,还是对着他的胸口而去。
手,快要抓不住了。
寻常人类,怎能和这种猛兽进行力量对抗。
夏也不含糊,脚下一用力,借着牯牛抬头的力量就高高的跳了起来。
在半空中转身,脚上头下,双脚准确的落在了刚刚观察好的树枝上。
加速下落,斧刃之上,紫色的纹路浮现,光刃展现出来。
短斧带着人身,斩落而来。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牯牛再次一抬头,长角就像是绣娘手中的绣花针,清脆的一声,就撞击在了一个微妙的点上,短斧难以自控的侧滑了过去,而夏也跟着它落了地。
地面无声的被斩开一道三尺多长,接近半米深的裂缝,而牛角也如影随形的来到了夏的身后。
哪怕他尽可能的收缩,扭转身形,也依旧在背上破开了一道半寸深,从最下方的肋骨到腰间的伤口。
鲜血喷洒,剧烈的疼痛让夏差一点软倒在地,半蹲在地上,疼痛让他浑身在颤抖。
拄着短斧,元气运转,肌肉收缩,也只能让如同喷洒的鲜血流淌速度减缓,变成了缓缓流出。
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的脊背,湿润了地面。
他有些不甘的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牯牛,自己就要终结在这里?
真是,有些不甘心啊!
夏看着那头牯牛,眼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烧。
牯牛点了点脚尖,一丝血迹从角尖上滑落而下,沿着血色的纹路,一直流淌而下。
它长角上的血丝,更加的深邃了一丝。
若是如此持续下去,等它炼神之后,神智凝聚,化为人形,它头上的这一对角就会化作至强邪道法宝,吸人精血,只需要轻轻一碰,任何生灵都会化作一滩脓血。
虽然说它现在还不知道,但是也在冥冥中渴望着,滚烫的,鲜红的血液,它要将他的心脏贯穿。
低下头,奋力的冲刺,长角对准了夏的心脏,他现在已经毫无反抗力。
夏愤怒的发出了怒吼,他在不甘,他在咆哮。
短斧自下而上挥斩,划出优美的弧度,竟然和牯牛前不久的那挂角痕迹,浑然天成的划过了它的脖颈。
无头的牛尸撞在了夏的身上,将他撞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