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问?”
青衣抽了抽手,侧脸看着南梵,自家哥哥长的确实好看,不同于奉镔辰粗犷的男子汉气概倒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细细看去像是邻家少年纯良无害。
只是那双眼眸里面全是警惕和狠戾,平白的让整张脸都黯然失色。
“若不是因为我,也不会颠沛流离”
那双眼眸里此刻包含三分愧疚,五分无奈,两份爱怜。
“不会”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不如珍惜当下,血脉亲情。
青衣换了口吻,嘻嘻笑着“哥哥,你说你这么好看,将来是哪个嫂嫂名草有主,这般幸运?”
“嘴皮?”
他不由自主的笑笑,多情而起的眼角又落下“很晚了,快去睡觉”
青衣点头,带着几分笑意。
“那哥哥,晚安,早睡哦”
她本性就不善于言辞,黏人,南梵更冷,如此她就成了主动的一方。
青衣回了房间,听见客厅里咖啡机研磨咖啡豆的声音,阖了眼眸。
南梵坐在沙发上,细细品尝一口香浓的咖啡,脑海里那个浅浅的身影也渐渐的变得清晰。
***
“大哥,炸不炸?”
“姜筽呢”
“还没出来”
“叫其他人先撤,定时一分钟”
“这样我们到达安全区域的时间就大大缩短了”
硝烟渐渐散开,一点点褪去涩味,一个踉跄前行的身影也渐渐的浮现。
“走”
三个结伴而行的身躯,相互搀扶着尽力向前。
而后巨大的轰鸣声振的三人不由得扑倒,耳膜在巨响后隐隐作痛,但是三人相视而笑,眼里流出骄傲。
“这次炸了他们的窝,看他们还得瑟”阿楚大喝一口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姜筽淡淡的。
兔子急了尚且咬人,更何况这些个凶神恶煞的人。
“我觉得还不够,这是第一步,下一步”南梵笑笑,眼里却冰冷“一网打尽”
说来这事情也很简单。
南家那时候支离破碎,剩下撑起一个家的不过几个人,几十把家伙,小波小浪还可以,大风大浪是翻不起一个波。
云南容不下,就跑到了一个偏僻的江城。
那里本来就已经被人占了,俗称“黑子帮”,本是无风无波的却又来了一伙抢饭的,那可不成。
平时,东一下西一下的敲打,明里暗里暗示南梵:这里不欢迎你,还是另寻他地。
偏偏南梵就是个冷性子,看好哪里就是哪里,硬生生杠上了。
黑子帮索性翻脸,设了一个套,损了南梵几个人和几箱子货。于是这南家少爷就今天开了欢,烧了他的仓库。
“这江城我们本来就是来晚了,赶尽杀绝是不是太狠了?”
姜筽声音不大,却有些稳重。
“老姜你这就不对了,先来就是谁的?那我们去南极,南极就是咱的了?”
“牛头不对马嘴”姜筽笑笑,眼睛盯着南梵“三天后就有一批货,不如放出风去?”
“好”南梵赞赏的一笑。
正和他意。
姜筽的父母是南梵父母的过硬之交,所以姜筽和南梵的交情很是不浅。
小时候好的穿着同一条裤子,这默契自然也不是盖的。
“放风?”
阿楚怪叫一声,正要说什么,似乎也明白过来,撇着嘴说“高明呀,高明呀”
南梵眼里势在必得。
***
不过是调虎离山,南梵一点也不怕鱼不上钩,逼得急了,明知是死也得上。
三个人散了,一个人走着。
街上冷冷清清的,走着走着他就觉得很不对劲,虽然是工作日,但是街道上也不至于如此冷清无人。
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快了,后面的风声强了,一颗子弹擦着他突然低下的头过去,钉在了前面路灯柱上。
他翻过身子,就地匍匐躲在了柱子后面。
领头的人很凶,南梵看着他额头上的一颗痣,愣了一愣,这人和父亲临死之前匆匆离开的人十分相似。
为什么要杀自己?
南梵的身体比脑子转的快,抬眼四处望去全都是鳞次栉比的街道楼房,躲无可躲。
突然他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回头,是一家咖啡馆。
暖暖的木制结构,他想都没想推开门子就走进去,里面没人,空荡荡的虽然整个屋子都是暖色调,但是依旧一股刺骨的冰冷。
“今天不开业”
一个不怎么友好的声音从二楼传过来,是一个柔美的身体。
“一杯黑咖啡”
南梵自顾自的坐下,不理睬她的话,手上的枪的保险丝铮铮作细微响声。
那人也不在多言,顺着楼梯走下来,脚上拖着的是一双米白色的拖鞋。
南梵听着咖啡机打磨咖啡豆的声音放下心来。
“一杯黑咖啡”
浅色的托盘,上面是配套的咖啡杯,黑褐色的液体岿然不动。
“谢谢”
南梵的眼神瞄着外面,那些人都悄悄退去,这里他们不进。
转过眼眸,是一个比较柔美的女子,浅褐色的眉柔柔的,鼻子高高翘起,唇无厚无薄,很是自然。
南梵瞳孔放大,惊了一惊,这人和他死去的母亲实在是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