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着他走能够感触到他手上的粗蛎和细小的伤口,虽然摩手却感觉无比的安心,在空白的世界里,我能依靠的人只有他。
到了地方似乎是酒店的大堂,周边布置的很清雅,青色和白色混合营造出一种梦幻的感觉。
周边静悄悄的,穿着及其明亮张扬的酒红色在这中间格格不入,我站在台子上有些出戏,旁边的司仪絮絮叨叨的说些话,而后听到有人叫我,“阚女士,你愿意嫁给奉镔辰先生吗?”
我愣愣回神,看着眼前带着墨镜的陌生面孔说“不愿意”
谁愿意嫁给一个陌生人呢?
还以为是封建时候,从未见,掀了盖头就是夫妻了吗?
那司仪似乎未曾见过如此不配合的新娘,尴了个尬,立马转了个弯“阚青衣女士,你们是青梅竹马是吗?”
“不确定”我想了想,记忆里是空白的,从醒过来脑子就是空的。
“那……”那司仪的脑门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有人扯过话筒,声音很是好听,语调里都是温柔“青衣,我是奉镔辰”
他说,青衣给我一百天让我来告诉你,我们的过去,你愿意给我一百天吗?
他的语调很好听,很有蛊惑,但我依旧摇头“不愿意”
他低下身子,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轻轻打了一个圈,然后撞进了我心里。
我点点头说“我愿意”
于是,婚礼解散,现场依旧岁月静好。
这个家,也是他领着我来的,但是很熟悉,恩,很熟悉。
对于这个家我也很陌生,但是我总是能够很快找到我所想要的东西,即使我不知道他们的摆放位置。
“青衣”是奉镔辰,他张开双臂,声音很浅“抱抱”
我就顺着他的意思过去,一股香味包绕了我的鼻腔“烟草味,很好闻”。
然后退后一步,虽然有一股熟悉感,但是我还是不能拥抱一个不认识的人……没有记忆,就没有归属感。
他的双臂落空,脸上有一抹笑“我就知道,有些会记得”
“百日里,我会给你讲一个故事”突然他将我搂的松松的,语调很好听“故事讲完,你就会记得我们的曾经”
“故事很长吗?需要一百天?”我脱离他的怀抱,淡淡的问。
“嗯,这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青衣忘了,我还记得,所以讲给你听”他在我的眉心上印下一个吻。
很奇怪,我不想拒绝,但是还是擦着他的唇而过。
陌生人的抗拒。
他抿了抿唇,声音带着几分颓废“帮我整理衣物吧,我看不到”
这时候我才知道墨镜后面的眼睛是黯淡无光的。
他的箱子很小,还有密码,我下意识的摁了几个数字箱子打开了。
“我知道有些不会忘”他又重复一遍,以后的日子里这句话他重复了千百遍。
他的东西很少,简单的就装完了,大都是黑色白色的简色衣物,只是令我意外的是有一双军靴。
他是军人?
不对。
他当过兵?他的眼睛就是那时候伤的?
心里惴惴猜测,“要吃饭吗?”我看看幕色暗淡下来,余晖也浅了。
“要吃水煮鱼,不要香菜”他坐在沙发上很是安静的说。
“没有灵魂的鱼”我脱口而出而后解释“放香菜更好吃一点”
他很是温柔,嘴角都有了动容“我知道,青衣,你总是这么说”
总是吗?我给忘了。
是的,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俗语前尘往事断肠,我没有前尘往事所以不断肠,自然也不悲不喜。
没有别的床,他睡在我旁边的地面,铺了薄薄的毯子,闭了眼睛,夜色中他略带邪魅的声音说青衣我不会对你做出格的事情。
我点头,对于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很是放心,莫名其妙。
“现在我讲故事的开始好吗?”他语调依旧很温柔,我浅浅的应一声。
“那是在南方的一个地方。三月微风和煦,暖风浅浅,那里有个姑娘喜欢听别人唱戏,尤其喜欢青衣,自己起名字为阚青衣”
我想那个南方的姑娘就是我了。
“那个姑娘长在军区大院里头,里头有三户人家阚家,奉家和付家”
“奉家和付家都只有一个儿子,而阚家有一儿一女,所以阚青衣从小就是宝,是所有人的宝”
他歪着头似乎是在看我,夜色里我漆黑的眸子甚亮“更是我奉镔辰的心头挚爱。”
我莫名的感觉被撩了,心里一跳。
“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