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镔辰看着正在大口大口狠狠咽下饭菜的青衣。
“别噎着,慢点”细细想着,给青衣倒一杯茶水。
“不喝”我赌气的说道,猛扒拉几口饭狠狠咽下去,好像自己不舒服就能惩罚别人似的。
“乖”
我看着一个残疾人的份上于心不忍,就借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水。
“你和以前很不一样”更乖,更有人味,不再不动声色的咽下所有痛苦。
“哪里不一样?”我刨根问底。
“更好看了”
说完,他还笑一笑,我脸蓦然就热了起来,幸好他看不到我脸红。
突然我感觉一道凌厉的目光注视着我,下意识的看去,却看不到什么。
像是平日里打了一个机灵似的,一下子冷了,突然有铃声响起解救了我。
“嗯”
“好”
奉镔辰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很简单的回应而后十分干脆的挂了电话。
我十分狗腿的问“是谁?什么事情?”
“没事”
“哎呀,你看,你神马事情都瞒着我,我们有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说不好吗?藏着掖着的我们会心生嫌隙的”
奉镔辰像是很吃惊的抬头看我,而后笑一笑,很阳光的那种。
“哟,青衣也会说这种话了”很自得的解释刚才的电话“是我的一个朋友,眼科大夫,叫我过几天去复……检查一下眼睛”
“那正好,我陪你去呀”
我听了很欣慰,昨天看他不愿意的样子还以为眼睛是他的痛处,现在自己也在想办法治疗,那就好。
“好”
打电话的是林绪,那小子高考考的极好,去了最有名的帝都大学,本硕博连读学医,现在可是数一数二的名医。
正好没有理由骗青衣去做个检查,这下子倒是有了理由。
“那就吃饭吧”
……
夜色里,一个人的背影包裹在霓虹灯下的玻璃窗上。
“你确定看见她了?”
“千真万确,而且她和奉镔辰在一起”
“奉镔辰……呵”
“住在哪?”
“这个我们兄弟跟丢了”
“跟丢了?”
“是,本来她走的是下面,走了几条岔路后上了高速,去了帝都那边”
“帝都?”
“是那边比较严,兄弟们不好下手”
“嗯,派帝都的人去查查下落,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是,大哥……那个我看着”
“嗯?”
“奉镔辰,好像眼睛瞎了”
“怎么可能?上个月他去南京的时候还是好的”那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嘴角突然上扬“莫非……呵,痴情种,不寿”
“大哥,那我们要不要趁着他看不见,斩草除根?”
“不急,瞎了眼的狼还能是狼吗?这会是一个好的筹码……我让你找的东西有进展了吗?”
“还没有,可能只有小姐才知道……”
“没用的家伙,滚”
不几秒,霓虹灯下就只剩了一个孤零零的影子,在偌大的披风下面隐藏着狩猎者的眼睛,闪闪发光。
“南青衣,你可真够命大的,不过你早晚还是要抵在我的手里”
指尖微凉紧紧攥着,发出吭哧吭哧的骨头响声,在暗夜里格外惊悚。
***
“你怎么换路?这几天高速很挤的”
“我总是感觉有人跟着我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就是敏锐的一种意识,后面有人跟随。
“也好”
奉镔辰闭上眼睛,这几个月太过于平静,后面必然隐藏着大风大浪,弄不好又是几年前的一场腥风血雨。
夜里静悄悄的,我一个怪无聊的,就开了电台,嘻嘻索索的声音,能够让我感觉不那么孤独。
“欢迎我们的川淄,掌声欢迎”
“大家好”
“川淄是最近最火的一位作词者,他的词饱含深意,言有尽而意无穷,今天我们电台也非常有幸能够请到川淄”
我看着旁边奉镔辰的头很警惕的抬起,嘴角微微勾着笑,很想笑的样子,只是在夜幕里很有些诡异。
“你干嘛呢,大晚上的怪瘆人”我忍不住吐槽。
“嘘”
他示意我不要出声,专心致志的听广播。
电台里传来撕拉撕拉的声音,然后清楚“这第一首歌是受我一位朋友的启发……他给了我创作的力量……我本人不进行演奏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唱歌十分跑调”
“哈哈,川淄真是十分谦虚,但是我想今天的观众还是想要亲自听一下你演唱的《朝暮星》”
“不不,主持人,若要真的逼我,可是要毁了我一世英名”
“……”
“……”
后面的很明显被减掉了很多,然后很突兀的转到了下一个主持人的手里,开始了新一轮歌曲的放映。
我突然想起前几天在车上听到《朝暮星》这首歌的时候,奉镔辰还打趣到,难道他和这个人认识?
“其实我们是战友”奉镔辰似乎也觉得他的反应过于真实,看着我不解的脸进行解释“你知道有一种人可以起死回生吧”
奉镔辰说在军队里,有很多执行特种任务的人诈死,然后整容更换身份,如此一个新的人腾空出世,凭借一种新的身份进行生活,与以前的一切完全断开。
“那这个川淄也是咯?”
“对”
奉镔辰浅浅一笑,这小子演的贼过火,他老母亲也陪着一起演。
居然把他都蒙住了……过分。
突然他想到一种可能,至于南梵如何去世?是不是真的死去?他也不得而知,毕竟淄川都可以诈死,南梵如此聪明之人,必然也会……金蝉脱壳吧!
若是这样,上面的“捕南计划”继续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按照南梵的性情,一旦知道青衣活着,必然会主动联系她,那暴露在层层势力下的青衣岂不是十分危险。
况且她失去了记忆,现在存留的记忆都是他乱编强力灌输给她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他看着旁边认真开车的青衣的的侧脸,想起她的问话:
“星球上的玫瑰花……”
“我有权利知道关于我的一切”
“……”
他自以为对她好的这虚假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可以一直瞒下去。
阚青衣啊,南青衣,我该不该告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