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楷瞧着青衣的眼色一变,一面骂慕容郦多事,一边舌头转的很快“我哪有什么想法,慕容小姐的婚礼我还得去呢,不是吗?”
慕容郦听了觉得自己略胜一筹,也不再深究“今天的可是一个大单,这个数”
五个指头。
青衣不懂,索性就看着奉镔辰泡茶,夏日里泡的绿茶,漂在上面,是浮着一片一片的毛芽。
钟楷和慕容郦看似不怎么专业的谈论着什么,剩余的两人都在专注的看着茶盏里的茶叶。
奉镔辰看似无意“南小姐,平时爱喝什么茶叶?”
青衣面色不变“我不爱喝茶,我哥哥偏爱咖啡,受影响我个人可能更偏向咖啡一点”
“嗯,各有千秋”奉镔辰点头。
钟楷撇过头来,像是突然蹦出来的话语就直愣愣的砸过来“张先生,我想问一下,昨天晚上八点钟在什么地方?”
奉镔辰一愣,而后耸耸肩“这是我的私人问题”
“嗯……好像是没和我有关系”钟楷无所谓的,电闪雷鸣间就掏出了枪顶在了奉镔辰的脑袋上,依旧是漫不经心“可是关系张先生的生死呢”
“我和栗子在一起”奉镔辰把头一歪,微微错开。
钟楷撇着眼睛看向另一边的慕容郦,像是求证“慕容小姐?”
“是”慕容郦顺着他的枪管,纤纤玉手将那物什压下去“可别走了火,昨天七点到今儿现在,大千一直和我在一起”
青衣听了心里莫名的闷重。
钟楷这才默默的收起手枪“这样早说就好,免得一场误会”
“那若慕容小姐没有意外,明天就让老楚来提货了”
慕容郦顿了顿“慢,我想留下南小姐”
钟楷说“不好”
青衣说“好”
慕容郦会心一笑“既然南小姐自己愿意,那钟少?”
钟楷狠狠别青衣一眼,傲娇极了“这儿风景不错,呆一夜也不错”
“……”
青衣想,您老想留下就直说可以吗?
慕容郦留她,定然不会是想和她叙叙旧,但是其他目的她也想不出。
南梵,钟楷,吴峡,慕容郦还有奉镔辰他们共同织造了一张巨大的网,除了她,茫然不知所措。只是能够感觉到自己已经进入了这个计划,成为一步不可缺少的棋。
……
四人都是正好年华,又恰恰是“名义上”的两对情侣,于是相约下午进山野游。
钟楷本来懒得去,但是耐不住青衣软硬兼施,也不情不愿的去了。
“哎呀,这荒山野岭的除了树,还是树,你们偏偏要来,在屋子里上网多好”
“别抱怨了,这空气多好”
……
一行人顺着山路,边戏水,边游玩也倒是开心。
慕容郦性子素来洒脱,步履迈的极快,钟楷不慌不忙的走慢了几步。
青衣和奉镔辰徐徐缓缓隔着三两步路。
奉镔辰在她身后出声“你,最近好吗?”
“嗯”青衣点头“你被盯上了”
“无所谓”
“为什么来?”
“不是为你”
“那就好”
青衣又快走几步,穿过几节台阶。
奉镔辰看着那越来越小的身影,长长叹了一口气。
……
站在山顶,触目远眺,群山连绵,万壑参天,高楼大厦皆落下方,心里不由感叹人之渺小。
“啊……”
青衣看着慕容郦用力嘶吼,心里蛮羡慕,这种无所顾忌的生活,对于她实在是拥有的太少了。
“我今天高兴,不如效仿李白,不醉不归”
古青色的杯子一色的摆开,满上酒,一只手端着一杯,桌子上并列着几个小菜,生嚼的豆角,鲜嫩。
青衣好久不敢这么放肆了,甩开了膀子喝,反正有人替她兜着。
她小小的算盘想,多半是奉镔辰在这里,才敢的。
慕容郦挑一粒花生米喝一杯酒,并带着给青衣倒满,接连好几杯。
纤纤玉手挡住自己的杯口,皱着眉头问“慕容郦,你干嘛?”
拿酒的人脸色带着酒后特有的红晕,大喊“喝”
慕容郦打小就是这种性子。
“你干嘛老灌我?”
青衣也有些醉了,醉醺醺的,带着些放肆,很委屈的问。
“我就是看你,不顺眼”
慕容郦是真喝多了,手舞足蹈,手指愣愣的指着青衣的鼻子,恶狠狠的说。
青衣微微笑了,带着红晕,看着她放肆自己就开心,原来南青衣也是小心眼的人儿
“为什么不顺眼?”
慕容郦倒在旁边的茶几上,低伏着头在胳膊上,声音浅了。
“就是不顺眼”
青衣去拽她,揪着她的大波浪“我也看你不顺眼”
慕容郦不耐烦的拍开青衣的手,愣愣嘟着嘴“你就是毛病”她该怎么当着钟楷的面来告诉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呢“你什么时候滚回去”
青衣眉眼弯了“滚哪里?”
“滚的离奉镔辰远远的”
声音低低的,她睡着了。
钟楷还是很清醒的,端着杯子的手缓缓晃动着里头的液体“奉镔辰是谁?”
青衣语气闷闷的“我,喜欢的人”然后歪过身子对着奉镔辰扑过去“我曾经喜欢的人”
奉镔辰身子一僵,只觉得有个人将他怀里的温香玉软扯过去,空荡荡的。
钟楷眉眼聚合着浓厚的杀气,像是要和谁拼命似的“别碰我媳妇”
“她不是你的”奉镔辰声音很浅,也没有底气“她谁都不是”
钟楷嘲讽的一笑“张大千,早晚,你都要玩完在我手里”
奉镔辰不置可否,灌下一口酒“那就瞧走着吧”
钟楷一只手抱着青衣,另一只手敲击着桌面“慕容郦能保你一时,保不了你一世”
“那又怎么?有本事弄死我,你钟家也没本事一家独大”奉镔辰看着昏昏睡去的青衣,叹了口气。
钟楷火气也冲了“你他妈就是个条子”
“……”
钟楷将青衣轻轻的放在旁边的沙发上头,静静的坐起来,随手点一只烟,气息微冷“前几天,在锦绣园那人是不是你?”
奉镔辰不言。
“我在箱子里头安了定位,从上一次船上东西被偷了我就察觉,有人动了手脚”
烟灼了三分之一,头上冒着火星点子。
“我的兄弟都是风里来雨里去的,拼了命跟了我,独了新来的你还有南梵”
一口烟吐出来,将眼前的人映衬的模糊不清。
“为什么怀疑我?”
奉镔辰看着眼前迷迷的烟雾,叹一口气。
“因为……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