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去?”
青衣“呼呼”喘气,看着阿角腿短人小的,跑起步来,倒是很快一会儿就出了一公里。
阿角被青衣拽着衣服,走一步退半步的往前跑,两只小短腿扑棱“我去找刘阿叔”
青衣俯下身子看着泪眼汪汪的小不点“阿角乖”
“阿婆离开,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比这里更要温暖,有好吃的云吞,有暖和的被子,阿婆在那里也能看到我们”青衣笑笑,摸摸他的头,将眼角的泪都揩了去“所以阿角要乖,不然,阿婆会担心的”
“阿姊,你不要诓我,我都明白,可是”他的小嘴扁扁的,好像下一秒钟就能哭出来“心里还是舍不得”
“我们现在回去,好不好?阿婆肯定想见到我们可爱的小阿角”
青衣真心觉得哄孩子是一个累活,心累。
两个人顺着来的路相互安慰回去。
小木屋里静悄悄的,青衣踏进门似乎嗅到些糊味和我体烧后的气息。
钟楷低伏着头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听见声音抬头,声音低低深沉“阿婆,走了”
阿角一听泪立刻就涌起来了,嚎啕大哭,止都止不住“阿婆,哇,哇……”
青衣前头刚安慰了别人,现在泪水也堵在眼眶里,钟楷将她搂在怀里“去的时候安详,你别哭”
青衣这时候也顾不得阿角,推开怀抱,自己出去坐在台阶上,也不管外面太阳是否毒辣,泪顺着话语就嘀嗒下来。
“我从小就没有奶奶,姥姥,阿婆对我就像是亲的一般……我……真的……”青衣狠狠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
“哭出来吧,别忍着,我们青衣是好孩子”钟楷从来没有哄过女孩子,平日里那些的都是贴过来的,自己不笑冷脸,她们就想尽办法讨欢喜,哪里敢让他哄。
感觉有些哄闺女似的。
青衣伏在他的肩头,和着屋里阿角的哭声,屋里屋外嚎啕一片。
……
钟楷办事很利索,白事也利索,阿婆平日里也没有几个亲戚朋友的,一切从了简。
尸体没有火化,而是用棺材装起来了,埋在原来小木屋的旧位置。那是阿婆的遗愿:不动窝。
阿婆第二个遗愿就是阿角能上学。
如今阿角跟着南梵入了南家,费了挺大劲儿好歹办了个学籍,去了小学。
似乎一切都尘埃落定。但是青衣隐隐约约感觉似乎有什么变了,具体也又说不上哪里。
***
青衣不懂外面的局势,但是近来钟楷和南梵的脸色都不好看,似乎要有坏事情发生。
私下里他们俩见过几次面,有意无意的把自己支出去,神神叨叨的。
不过,被排除秘密会议在外青衣,按照遵纪守法好市民的心想:哥哥(走私毒品)和钟楷(贩卖军火)这种社会渣子,若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那就代表国泰民安啊,这样一来,心里就舒服了很多。
估计里面密谋的人知道得她的小九九会被气死。
青衣“热心”的泡了一杯黑咖啡和加了两包糖的卡布奇诺,端进去,语气甚是温柔的,让人听了鸡皮疙瘩起一地“哥哥,钟楷哥哥,喝口水吧”
南梵抬眉满是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钟楷则是笑笑“好好说话”
青衣放下咖啡,笑眯眯地坐在沙发上一点,要是走的意思都没有。
……
“我们有事情谈,你先出去”南梵喝了一口咖啡,不慌不忙的撵人。
青衣很乖的坐着“我嘴巴很牢的”
南梵一口喝完黑咖啡,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再来一杯”
“还有……”青衣还没说完就看见钟楷一口也喝完了,这厮平日里不是最讨厌哭的,即使放了两包糖,也有苦涩呀!
“稍等片刻”
青衣刚刚端着盘子出去,就听见身后门被反锁的声音,心里瞬间有一百只马跑过……
她静下心来,细细想着,政局动荡,边陲地带最近似乎有要打仗的样子,军火的价格涨了不少。
钟楷似乎觉得也是有利可图,硬是生生地压着不卖,导致军火的价格水涨船高,一把枪千金也不为过。
“奸商”青衣嘀咕,突然,她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过,还没等扑捉,又消失了“哪里不对呢?”
正想着脑袋上被人拍了一巴掌,戏谑“你这丫头,想什么呢,魔怔了”。
“姜筽”青衣委屈巴巴的捂着脑袋抬头,看着来人有些吃惊。
自从上次姜筽保护不力,或者是其他原因老楚受了责罚,这俩人就有意无意的远离她。
“大哥呢?”一本正经的问。
青衣指指后头“在屋里头呢,和钟楷讲话”
姜筽点一下头,转过身子就要离开。
“等等”青衣叫住他“姜筽,我想问问以前我们和钟家的关系可好?”
“钟家自认为是大门大户,平常哪里瞧得上我们南家”
姜筽面露讥讽,平日里的一派温和不复
“他钟家传三代,根基深厚,也干的是违法的买卖,偏就觉得比我们这些高贵”
“那近来怎么就熟络了好多?”
青衣一边说,一边心里诽谤:这哪里是熟络了好多,这一天一见面比基友情还深。
姜筽冷笑,盯了青衣两秒钟,确定她的眼神懵懂,叹了一口气,有些和傻子交谈的感觉“这……因为你”
“我?”
青衣有些吃惊。
“钟家老爷子因为重病在身做了甩手掌柜,但是还是想在有生之年抱个孙子的”姜筽满眼都是看戏的表情。
“我超,我……”
青衣脑子终于转了个弯,气的说不出话来,有些悲愤地葛优躺。
“你只是一半的原因,另有一半也是因为商人重利”姜筽看着青衣这个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我们这一行的更重”
“可笑,商人重利”青衣语调都高了很多,带着尖锐“莫不是都把我看成一个物品了,当成了可以随意买卖的”
说完,不解气,猛走两步,一脚踹开了反锁的门“我倒要问问这是什么年代了?还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己结婚做不了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