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一个十多岁的男子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妹妹的住址,以为想和妹妹见一面却被她现时的监护人断然拒绝了。为了筹钱能自个儿养活自己和妹妹,兄妹团聚,他白天给人造房、黑夜给人修路,终于熬出头了却被工头扣住工薪,两餐温饱都成问题,最后患上严重的坏血病。临死前也得不到半点安慰,仍被那对监护人拒于门外。最后落得饿死街头、无人问津的下场。痛失兄长的妹妹得知此事后,尝试偷家里的钱给自己兄长做口棺材,入土为安,却被男监护人发现而惨遭奸污。长大后的这个妹妹为了报复不惜找巫师给自己下降头,在洞房花烛夜整了出‘冤魂作祟,恶鬼索命’。
一对抛弃自己父亲的不肖子女在父亲死后才获悉当年父亲为了保护自己,默默地承受着一切,一生不得光明磊落、甚至活成过街老鼠却是为了守住自己的家庭。这对不肖子女之后替父亲搞了一个堂堂正正的丧礼,将尸体火化葬于巍然高塔。殊不知世事是那么的奇妙,他的医生妻子被人告知蕴藏了四十多年的秘密,并重遇杀母仇人......
第1章
急促的喘气声、雨滴滴滴答答地从雨衣划下、那双深谋远虑的眼眸、是爸爸。他脸上的水珠断了线似地滑下脸颊,不住擦拭,还挂着一副不自然的笑容。这是无法抗拒的结局,一口气涌了上来后却又往肚里去,憋得很。我轻描淡写地给他打了个招呼,便踉踉跄跄地走回房去。奶奶走了,她会再回来吗?
睁开惺忪的睡眼,太阳的影子都不知往哪放,只懂发光、不给遮凉。我嘟哝着,蒙蒙胧胧地走到厕所去刷牙洗脸。我的小脑袋仍不自觉地回忆起昔日和蔼可亲的奶奶和她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关怀。
“叮咚…叮咚…”大厅的门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阿姨打开了大门,是堂哥回来了。堂哥二十八岁,是大伯的独子,和我一样。他还带来了一位相貌端庄、衣着西装的男人。
我更换了新的衣裤后便恭敬地给有备而来的堂哥问好:“早安,哥。吃过早饭了吗?”
客套的话并没有给这异常严肃与静默的气氛起到什么作用。堂哥跷起二郎腿,吩咐我把爸爸叫来。他那双深邃的眼瞳凝视着我,让我倏地倍感不安。
“今天爸爸天还没亮就出门了。你有急事找他的话,要不现在我给他打个电话。”
堂哥听了这话,脸色忽然平和起来。他把桌上的文件与一支钢笔递给了我,要我在签名处上签字。尽管文件上所采用的都是英文字,但我依稀意识到这是有关分家与家族遗产管理分配的重要文件。
“怎么了?还研究起来呢!叫你签就签,完事就走人,你不也想吗?”堂哥有些坐不住了。
“哥。这个我不能签。”我直起身子说。
“为什么不能签?有什么不能签的?你敢这个时候跟我耍花样!”
“关于分家与遗产管理的事应该交给大人们处理,不说是我,即使是你也无权代表大伯决定我们家族的财物产业分配。”我说道,心底里嘀咕着坐再一旁的那个斯文人应该就是律师。
可不论我如何劝说,堂哥还是坚决让我替爸爸签下文件,还说这是刻不容缓的事,甚至以大伯的病为借口。尽管他指鹿为马的手段再高超,我也不会妄下这对家族影响甚大的决定。
经过毫不互相退让的一番议论后,堂哥送了那律师出门,文件的签名处填下的依然是一堆空白。我总算放下心头大石了。
律师楼的电话也来得太合时了吧!我忖道。
门被关上后,我忽然望见堂哥那充满愤怒与怨恨的眼神。我霍地认识到了即将要发生什么事。
“天快下雨了,还不快把外面的衣服给收回来。”堂哥喝道。
这事其实轮不到我做,但因堂哥亲口叫到,我唯有照做。扭转钥匙、拉开门,但却见不到庭院有半件衣物。在我要转回头之时,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我推倒、伏身趴在地上。
是他。是堂哥他把我踹出门外。我的四肢顿时僵硬,但还能感觉到些许的刺痛感。双手被擦伤了一点儿,但我的膝盖却淌流着鲜红的血,我无力爬起。我望着后头,只见堂哥穿上褐色的系带尖头皮鞋往我走来。他毫不留情地在我背上一踩而过,留下我静静地看着他离开。
岂知他忽然回头朝我多踢一脚,骂道:“这脚是因你不识抬举而送的!”身体的痛楚远远比不上自己心里的痛。因为他正是我的堂哥,不是别人。
堂哥走后,几位阿姨立刻冲出屋外,小心地扶起我,拨走我衣服上的沙。接着帮我包扎伤口。这班阿姨对堂哥也是避忌八分,没办法,只要是做出了使堂哥不顺意的事,不论事情大小、有意无意都必会遭他挥拳伸脚,她们对此往往敢怒不敢言。她们这儿哄我,那儿安慰我,而我则想又会有谁能为她们作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