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长老还等着七长老继续说呢。
“这好些个是多少个?”
“哎呀,我也说不大准,反正刚才搂搂抱抱的几个都有,要不我气啥呢,天资挺好的,就是德行不行。”
“嗨,我说你能不纠结那点儿小事了么?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三长老说道。
“我年轻的时候也没那样啊?你有啊?”七长老不服气。
“废话,咱年轻那会儿,山上除了小师妹还有其他女弟子吗?何况还让掌门师兄拐跑了,要不老八能下山不回来啊?”这三长老嘴上就没个把门的,啥都敢往外说。
几位长老听了这话,谁都不敢接,要么远眺,要么低头的,全当没听见这混账话。
掌门老脸一红,这事涉及到很多陈年秘辛,还好老九不在,剩下在这的都是自己同辈师兄弟,这事都知道,也没啥好遮掩的,“这么多年了,还老提这事干啥。老七,我看确实没啥大不了的,都还小,还不懂男女之事呢,再说咱们宗门也没说不准结道侣,只要不犯大错,就随他们去吧。”
七长老见几位长老都是这淡化的意思,也就不纠结这事了。
“那几个苗子,我看着都还行,天资还算可以,尤其是那个李智,天资不是很出众,倒是挺勤奋,哎,要不是今日这混账事是他挑的头,我还真觉得这大弟子不错,能当个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培养,可今日一看,还是温富贵不错,其他弟子都在玩闹,只有他还在练剑,不错不错,我都有想收他做亲传弟子的想法了。”七长老提到温富贵就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那是我弟子!”平时不吭不哈的五长老不高兴了。
“你弟子怎么了?你又没教过,还不是我一手教出来的?”
“你只是传授入门功法,这高深的还得是我来教。”
“哎,我说你两,都厮混一起这么久了,这么点事争什么争,也别说谁的弟子不弟子的,都是我们恒剑宗的弟子,谁都有责任和义务去培养下一代。”掌门道。
“那也是我的弟子!”五长老还是不乐意。
“嗯,你的,你的,这三百多弟子都是你的,以后你自己教去吧。”七长老生气了。
“你们呐,不过一些炼气期的,这就开始置气了?等他们越过炼气进了筑基再说吧,也不知道这些弟子有几个能筑基成功的。”二长老年纪最长,在恒剑宗呆的也比他们久,一锤定音还得是二长老。
是呀,二长老的话一下子浇灭了几人的争执,筑基这道坎迈不过去,都没用,而这筑基也没有任何外力可以借助,全靠自己,凭他们的经验来看,天资是一方面,勤奋是一方面,运气也是一方面,也就是这道坎卡出了凡人和修士的天堑。
“哎?老九呢?”
“老九去采买年节物资了。”
“得亏有老九操心这些事,要不这山上的人都得饿死。”
“呵呵,年节啊,让我们搞都不知道从哪下手。”
“嗯,让这些年轻人好好过个年吧,看他们现在无忧无虑的模样,也不知道引导他们走上这条路到底对不对。”
众人都知道这话的意思,像他们这样,终身孤老,只有修行一途,却还没有走到尽头,这一生错过的何其多啊。
“你们说,宁儿能不能在这些弟子里找到道侣?”能说出这话的也就掌门了,毕竟自己的闺女自己疼嘛。
“按照咱们宗门传统,应该行的。”三长老道。
“传统?”朱庆淳还在纳闷,看到几人不怀好意的眼神,就瞬间秒懂,这家伙又在暗示什么,就不在搭理他们了。
话转一头,年轻人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谁都不曾知道,正有一些老头子看着他们感慨,倒是一旁落寞的李智,心里的委屈实在是无处发泄,李智一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真的不行,明明已经这样努力了,可为什么还是得不到大家的认可。
家境一般的李智,懂事的早,作为家中长子,一直在外做工补贴家用,这才让家里生活不似那么紧迫,家里还有个弟弟,眼看两人都到了读书的年纪,家中供不起,爹娘的为难他懂,早早的就出门做工,无意间有商队老板看中了这个小伙子,想着培养个好帮手,就带他一起行商,也算运气不错,两年功夫倒也赚了些银钱,在外世面见多了,也总听人说起修行者,少女怀春,少年怀志,李智不想做一辈子商人,也想换个活法,恒剑宗的收徒告示,给了他机会,当初来这恒剑宗,下了多大的决心,他自己知道,不练出个样子,对不起自己。
越是早熟的孩子,越是自卑,他明白太多的人间不易,所以一直以来谨小慎微,这个阴差阳错的大弟子,给了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虽然温富贵一再打压,可他还是没有放弃,他认为自己能做好大师兄,一定可以的。
就这么一个半大少年,修炼初始,就要比旁人下的功夫多,天不亮就起床练剑,到了时辰就赶去做师门任务,为了能早一点换到心法,曾私下找过李敬,好说歹说,还使了点银子,李敬才多让他接一个任务,就这样扫地帮厨都有他,当他以为自己已经走到最前面的时候,温富贵这个走后门的已经弯道超车了,即使这样,李智依然没放弃,拿到炼气心法,日夜不歇,只要有功夫就在修炼,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是第一个引气入体的弟子,当然除了温富贵。
当他兴奋的禀告师尊他引气成功时,师尊拍着他肩膀,夸他的话还一直在耳边回响,这才没几日,就被温富贵炼气七重彻底打击到了,我是不是真的不是这块料?
加上今日一向对他和颜悦色的七长老,那样的训斥他,一直憋在心里的委屈怎么也压制不住了。
就这样,欢声笑语的冰天雪地里,有一个泪流满面的孩子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