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命》中尽力练习是有回报的,安托瓦妮特在第一天中午回到现实就找男友加布里埃尔比划,说自己已经能在《天命》中听明白一些简单的短语,自己也能说些断断续续的句子。这得益于《天命》游戏系统对安托瓦妮特练习的支持。
安托瓦妮特住在法国里昂周围的一座小镇,小镇名为维西。小镇风景不错,规划精细,居住在此的居民也很热情。
偶尔安托瓦妮特会去镇中心的大公园散步,和加布里埃尔一起。印象中,公园不小,树荫很不错,平时比较安静。旁边有河流经过,在林荫小道上看去,河流也是很平静和缓。维西这里是一个悠闲生活的好地方。
当然附近里昂最著名的灯节安托瓦妮特从小就会过去看。每年十二月八日到十二日,里昂将举行一年一度的灯节,这几天的里昂被各式各样的彩灯点缀一新,在晚上看来如坠梦幻之中。彩灯依着里昂的两条河流、主要建筑、山丘和街道等作为背景,每年都被不一样地详细规划,在安托瓦妮特看来每年都有一种不同的韵味感。
安托瓦妮特小时候在维西学习语言时,几乎想过要放弃。只是因为学校老师的宽和而没有半途而废。实际上她的父母并不介意自己的女儿是否会更精细的法语词汇,单纯看懂一些短词就让他们觉得女儿生活是可以了,所以如果安托瓦妮特在那时就真的放弃,那就不会有接下来的学习了。
之前有提到过,安托瓦妮特侍弄着父母退休后留下的农田。真实情况是安托瓦妮特的父母故意提前退休,想让她靠着这些农田的产出过独立的生活。加上政府对残疾人士的补助福利,安托瓦妮特过的也算是比较优渥了。这让还打算偷偷外出接活补助安托瓦妮特的父母两人觉得欣慰。
而安托瓦妮特在外面拐回来一个男友更让安托瓦妮特父母对她感到放心。加布里埃尔也在几次探望安托瓦妮特父母中感觉到他们对自己这个男友的深切关怀,希望自己能多多照顾安托瓦妮特。
加布里埃尔是在学校的合唱团认识安托瓦妮特的。那时他是学校合唱团的领唱,有着儿童的柔细声音。安托瓦妮特则是在合唱团练习的教室旁观,只盯着合唱团歌唱,眼里有加布里埃尔从没见过的虔诚。
后来加布里埃尔进入变声时期,嗓音变得粗哑,不得不退出合唱团,安托瓦妮特第一次找到他,在他面前手舞足蹈地比划。加布里埃尔这时才意识到这个一直虔诚地看着合唱团排练的女孩是个听不见也说不了话的聋哑人。
他的第一反应是一种怜悯。这怜悯明显到让安托瓦妮特也感觉到了,不得不费力在一张纸上写着:我很好,我是正常人。
随后又写道:你为什么离开合唱团。我一直看你是合唱团的领唱。
加布里埃尔也接过笔,在纸上写:好吧,你是普通人。我是因为自己的变声才离开的。唱歌只是我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兴趣,不需要你来关心我。
安托瓦妮特写道:变声是什么?
我不好解释,就是人在青春期声音会变化。
变声怎么和你离开合唱团有关?
因为变声,我的声音不适合合唱团了。
我不理解。
不理解就算了!
加布里埃尔有些心烦意乱,随手揉卷掉写有两人笔谈的纸张,丢掉,随后离开。安托瓦妮特在他身后捡起那张被卷成一团的纸。
在第二天的午餐时间,加布里埃尔正在埋头吃午饭时,一张干净的纸递出在他面前。
他抬头看去,看见了安托瓦妮特在他对面,另一只手上是昨天自己丢弃的揉皱了的纸,被安托瓦妮特用心摊开尽量恢复原样。
安托瓦妮特在干净的纸上写道:我昨天查看了书本,知道了变声的概念。昨天戳到你伤处真是不好意思。对不起了。
加布里埃尔心里微微一震,觉得面前这个昨天被自己看作麻烦的相貌无奇的女生竟是如此体贴。自己也没有感觉到的离开合唱团的些许不甘被她给察觉到了。
或许是误打误撞。加布里埃尔心里想。
随后他在纸上写起来:谢谢,不过我并没有因为离开合唱团而受伤。只是,略微不爽而已。
但是你还可以继续歌唱啊。
不了,我还有别的感兴趣的事要做,写诗啊,玩游戏啊。我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
但是你还有声音。
谢了。我也许会继续歌唱。加布里埃尔实在是拗不过眼前的女孩。
我叫安托瓦妮特,你呢?
加布里埃尔。
这是两人第一次交换名字。
后来加布里埃尔和安托瓦妮特成为了好友,在一起无话不谈,甚至包括一些性的话题。加布里埃尔的父母是典型的法国夫妻,不在乎孩子在一旁的房间就随性为爱鼓掌。这让加布里埃尔在家有时有些略微尴尬。他还有几个兄弟,也总在这时互相调侃。
再后来因为用笔交流还是不算方便,加布里埃尔就自学了手语,从此和安托瓦妮特用手语交谈。
一开始加布里埃尔没想到自己会和安托瓦妮特成为男女朋友,还同居好几年。当朋友那会儿,加布里埃尔也没少受同学兄弟调笑:“加布里埃尔,你什么时候和安托瓦妮特约会啊?”
这时他就会不耐烦的回应:“我们是纯洁的友谊,你们懂么?”
但是在毕业典礼后,安托瓦妮特在一处偏僻之处反过来向他表白,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打手语问安托瓦妮特:“我们不是朋友吗?我这么普通,不帅也没有才华,就是普普通通,你怎么看上我的?”
安托瓦妮特用手语比划回答:“因为你除一开始,之后一直把我当个正常人看待。这连我的父母都没有做到。我们相处也很愉快。所以我就觉得,你是我可以托付的人。”
加布里埃尔挠挠头:“好吧,我和你相处算是习惯了,也不是不能接受你的,呃,表白。”
于是这天过后,安托瓦妮特和加布里埃尔就成为了一对男女朋友。
相处日久,两人开始同居。只是安托瓦妮特一直不想要那本结婚证书所以没有去机构申请。
同居模式是,加布里埃尔每日白天上午和安托瓦妮特去市场卖菜。安托瓦妮特负责微笑,加布里埃尔负责和客人交流,遮掩安托瓦妮特的缺陷。他知道安托瓦妮特不愿意让别人用怜悯的眼光看她,所以一直尽力表示出正常人的表现。加布里埃尔也一直给安托瓦妮特打掩护。下午安托瓦妮特侍弄农田,加布里埃尔就要去一家餐馆做侍应生,一直忙到晚上。回家和安托瓦妮特一起吃一顿晚餐,睡觉时偶尔为爱鼓掌。
这样的生活习惯后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好,甚至显得恬淡自然。但是加布里埃尔知道,这样的生活把安托瓦妮特圈在了一个小圈子里,虽然偶尔能让安托瓦妮特和自己一道离开维西去别的城市旅游,但是在维西安托瓦妮特的交际圈一直很狭窄。
加布里埃尔觉得,这是因为安托瓦妮特对人心十分敏感,能觉察到任何人对她的怜悯。她不希望有别人对她怜悯,因为安托瓦妮特自己就在尽力做一个普通人。
现在安托瓦妮特在《天命》里真真正正能作为一个普通人,能说能听,在游戏圈子里有自己的好友。虽然加布里埃尔自己玩游戏知道游戏里的好友关系很是松散,不过作为划时代的虚拟现实游戏,想必会有所不同。
所以加布里埃尔决心要获得游戏资格,看看真真正正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的安托瓦妮特有着多么迷人的笑容。
那样,他会是幸福的。不论是在游戏还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