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自从加入魏家那伙人后,白远连个斗鸡遛狗的玩伴都不再有。就连曾跟随在身后的那些喽喽也去了另一边。
如此说来,这世子的身份当真不够看。比起那权倾朝野的东厂,孰轻孰重自有立断。
于此之事,白远并不气馁,他心里明白,这都是魏武报复他的手段,索性也不和那些墙头草套近乎。反而继续我行我素,吃喝玩乐,倒也快活。
眼看近九月,小月姑娘寻亲还未归来,倒是传回一封家信保平安。
信中还提到,找到小月姑娘的姑姑,至于其他人,暂时未有消息。
十三每日都跟随酒花子习武,就白远看来,二人一个嘴贱如蛇,一个三拳打不出屁来,实在不知为何会凑合到一块。
最近之际,白远说不上来的烦闷,或许是因为最近事情不顺心的缘故。倒是那阿英挺自在,每日围绕着小母狗,过着那鱼水之事。每次见到,他不免怒骂两句“贱狗”。
初晨,白远不顾阿英的抗拒,毅然拉着他拉到街上。出王府时他道:“阿英啊?这几日你也舒服了。少爷带着你出门逛逛,到时可得出力。”
一人一狗,迈着销魂的步伐,穿梭于各个街道。路过魏府时,阿英不时的狂啸几声,如此行径,令白远颇为赞赏。
闹市上,“三只手”挤在小摊前,趁摊主不注意总是摸一下贩卖的东西。上到银钗,玉簪。下到点心,包子,就没有他不动的东西。
眼前的一个书生正掏出荷包,取出几文钱买包子。看那鼓鼓的荷包,想来应该有些钱财。
他嘿嘿一笑,轻摸下嘴角的八撇胡,手指间露出一个刀片,靠了上去。
“哎吆。”
他故意装作碰到书生,手指略过书生荷包,散落的碎银瞬间流出,他一把握在手中,藏身于后。
书生正要怒斥几声,他立马弯腰道歉,落得几声埋怨退场。
街角的拐角处,他清点着手上的银两,眼睛眨个不停,随着嘴里的数字增长,那嘴角都快裂到耳朵边。
一只手恰逢时机的拍在他的肩膀上。他不免打个机灵,那碎银被他一把握在手中,面带怒色得罪换身道:“你他……”
怒色立马变成恭敬。
他收缩身躯,微微弯腰道:“原来是白公子。”
“你小子,赚了不少啊。”
白远牵着阿英,盯着他鼓鼓的手掌,似笑非笑的说道。
“白公子开玩笑了,这连二两都没有。”
他张开手掌,让白远观看。
白远捏起其中最大碎银,把玩一下,三只手的眼神变得紧张起来。
“最近魏武有什么消息?”
“听说他正午时刻,会在醉仙楼宴请城内的贾贵子弟。”
“哦,竟然没请我?”
“白公子,您也知道。几年前,这魏武在您手下丢了多少脸,要是我早恨不得吃你肉,喝你……”
三只手的语气越来越小,有些胆怯的看着白远的表情,直到发现没有说错话,才吐出剩下的“血”字。
“算了,我白远也是会变的,不会蛮横无理,毕竟得饶人处且饶人吗,我可是想和魏兄弟做朋友的。”
白远将碎银丢在他手里,俨然一副浪子回头的样子,说话的语气又是大义凛然。听的三只手直眨巴眼睛。
“是,是,少爷真乃神人,就这风度,小人实在不及。”
略显同意的白远,享受三只手半刻钟的马屁,舒舒服服的向着醉仙楼而去。
打听下,知道魏武在燕云间请客,便选择在隔壁的风羽阁房间待下去。
时间缓缓而逝,茶水不知喝了几分。隔壁总算有了动静,单听脚步声就不下十人。
白远屏住呼吸,趴在门口细听房间的说话声。直到听到魏武的声音,他才露出笑意。
魏武正大肆拉拢着感情,走廊上小二端着酒菜走进房间。
白远解开阿英的绳索,像模像样的叮嘱一下,推出房间去。
“晃荡。”
是摔碎碟子碗筷的声音。
“哪来的野狗?”
是那贾贵子弟的声音。
“啊~”
白远笑了,正是魏武的声音。
他推开房门,装模作样的呼喊着阿英的名字。
特意等了一会,他推开燕云阁的房门,屋内的一幕令他忍俊不止。
只见阿英正咬着魏武的裤裆,向下撕扯。而剩下的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面对如此大的狗,只能扔扔碗筷。
白远憋着笑意道:“阿英,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魏武见此,怒道:“白远,你……”
“哎呀,原来是魏兄弟。”白远始终当做没有看见,直到魏武呲牙咧嘴的道:“快,快让狗松开嘴。”
“哎呀,坏了。都怪阿英不懂事,要是咬坏您的宝贝,可真是罪过了。”
“你说完了没有。”
“魏兄,实在不好意思,最近阿英发春,它是把你当同类了。”
“你放屁…”
白远始终和颜悦色,扭头对身旁的人道:“王公子,你说对吗?”
那傻不愣登的王公子,一本正经的回道:“嗯,现在是狗发春的季节,我家那狗也喜欢这样。”
白远拍拍他肩膀道:“嗯,王公子就是有学问。”
他灿灿的一笑,似乎回过味来,到了一声:“你……”。却又被白远那神情吓退。
“汪”
阿英松开嘴。
魏武双手捂住下面,倒地不起。
他再也不再与白远争执,龟缩在地上不住的惨叫。
此时早已有人去找大夫,白远见此,索性拉着阿英开溜,谁知它反而在魏武的身上磨蹭起来。
好在几声训斥后,阿英虽不舍,还是跟随着逃离了醉仙楼。
回到王府的白远,立马唤来府内的家丁,特意叮嘱一番,随后得意的笑起来。
家丁将阿英装上马车,连同它的相好,一同运向城外,至于去哪里,想来应该会有安排。
后院,十三在打坐,似乎在练功。酒花子依旧老样子,唯有白远喝着那一盅盅的酒时,总是突然笑起来,搞得另外二人摸不着头脑。
“少爷,徐公子求见。”
下人来到院中禀告。
“哦?”
白远实在没想到徐从良会来府中,只是不知道是问罪,还是其他意思。
他沉思下,觉得还是见见为好,便让下人带他去前厅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