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没多久,靖远王差人唤白远二人去前厅
“见过爹爹。”
大哥白峰一如既往的遵循着孔孟之礼。而白远还是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问:“爹,唤我来有什么事?”
“你这臭小子,爹为刘旭之事,半月不回家,唤你来唠唠家常,你就这模样?”
“那没事我先走了。”
白远说着,屁股抬起,已经打算离去。
“滚,滚。”
白远一点不在乎爹爹的语气,撇撇嘴走出前厅。
“爹,二弟就这性格,您不必恼怒。”
“有这小子在,我得少活十年。算了,谁让你们母亲去的早,我又疏加管教,才造成他的性格。”
白峰笑了笑没有言语,母亲离逝时,父亲无力回天的身影一直深深的烙在他心里。
心性早熟的他,对这生死离别的情景,有了无助的恐惧感。从此后,他不愿意接触女子,只因为怕会有天经历同样的事情。
“峰儿,如今你已弱冠之年,可有什么打算?”
“父亲,我想像您一样,在军中建功立业。”
靖远王凝视着白峰,似乎在犹豫。随后闭上眼睛,轻声问道:“你可曾想好。”
“峰儿自当无悔。”
“你先退下吧,此事我自有计较。”
……
清洗后的老头被带到白远的面前。似乎因为之前喝的酒没有醒,站在他面前不住的摇晃,看样子随时都会摔倒。
“老头,你姓甚名谁啊?”
“名字?记不住了,他们都叫我酒花子,喝酒的叫花子。”
“酒花子?有意思,从哪来?”
“酒中来,梦里去。”
“少跟少爷文绉绉的。以后你就跟着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少爷,老奴有三个要求。”
白远轻笑一声,心想一个下人还这么麻烦,不过他倒是想听听,这老头有什么要求。
“说。”
“第一点,这酒不能断。”
“嗯。”
“第二点,打架的事情我不干,老胳膊老腿扛不住。”
“你想去,我还不乐意,就你能打谁啊,打姑娘家?”
“第三,还没想好想起来告诉你。”
“有意思,你比少爷还讲究,不过呢,你能带给我什么?”
白远带他回来,一个是因为大哥,另一点是因为他能让阿英听话。
“吃喝玩乐。”
“少爷我就冲你这句话。”
酒花子成了王府的下人,不过只负责听候白远的吩咐,王府内酒水多,他的酒壶自打进府来,就没有断过。
只要白远在家,总能在白远的院子里,看到他仰躺在假山旁,昏昏沉沉的打瞌睡。
对此小翠没少埋怨,老是在白远面前数落酒花子的作为。不过白远心里有别的想法,自然不会去怪罪,毕竟只是养个闲人而已,又不用出工钱。
“酒花子,人呢?”
清晨白远走出房间,吆喝道。
“这呢。”气若游丝的声音从假山后面传出。
醉醺醺的酒花子,从假山后面探出头来。看那脸上的鸟屎,真不知道在那里躺了多长时间。
“走着,少爷带你去看窝窝头。”
酒花子略显疑惑的跟在白远屁股后面。那猥琐,卑谦的尊像还真像长久做下人的样子。
翠芳楼,听名字就有些风雅,不过确实如此,它是江州城数一数二的青楼,自古以来,不知多少文人墨客在这里流连忘返。
白远则有些不同,用他的话说,青楼就是窑子,整的这么文雅有屁用,真以为那楼里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呢,到头来还不上床。
索性的是青楼里面的客人都好面子,没有像窑子里面似的,进去就上床。大家都注重身份,调调情,唱唱曲,正符合白远的想法。
自从知道靖远王守住踏天关,翠芳楼又开业,除了客人少了些外,还一如既往的热闹。
“少爷,这是你说的窝窝头?”
“馒头轮不到你,看见门口那老鸨吗?一会会让你尝尝窝窝头的滋味。”翠芳楼外,白远指着门口,有排骨精之称的王妈说道。
酒花子嘴角抽搐下,没有言语。白远似乎又想起什么,转过头说道:“不用谢我,我这人对下人一直很好。”
白远说完,向着前方走去,至于酒花子怎么想,他不知,也不在意。
“哎吆,白公子。你可想死人家了。”王妈画着浓妆,衣着暴露的娇嗲道。
“走开,三丈外。”
浑身没有三两肉的王妈,跟个骷髅似的,能把隔壁的小孩吓哭,要不是这翠芳楼其他姑娘实在漂亮,打死白远,他也不来。
“哼,不解风情。”退后两步的王妈,嘟嘟嘴说道。
“酒花子,交给你了。”
白远吆喝一声,冲进翠芳楼,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只是屁股还没坐热,酒花子一副恶心的样子冲进来。
“窝窝头,好不好?”
白远得意的看向酒花子,把他弄到身边,就是为了给他一些颜色看看。看他吃瘪,白远心里不知多高兴。
“人间极品,只是老奴年老体衰,无福享用,还是留给少爷好。”
装?
让你装?
一会给你找个更好的,酒花子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气人,让白远都不惜搭理他。
翠芳楼有四大花魁,号称春夏秋冬。每人各有一种乐器拿手,一曲“风花雪月”,那是绕梁三日,余音袅袅。
月上半空,正是竞拍春夏秋冬归属夜的时候,白远自然不会放过此事,谁让她们个个长的美颜动人。至于什么“风花雪月”,对于一个粗人来说,除了用听好听形容外,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词句夸赞。
江州城内,凡是认识白远的,都知道他的身份,价钱一处,那些便不再出价。
老鸨王妈有些着急的看向下面客人,实在是白远的出价,连平常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有这一次,还得了,下次谁还做冤大头。
白远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虽说他父亲是靖远王,但也只是个外姓的王爷,靠着封赏的金银,田地。虽能养活一家子,实际上根本没有多少闲钱。
如此这般,自当节俭一些,不该花的不花。该花的,就借用下名头,反正不用白不用。
“有没有客官出价?”
王妈还在不死心的吆喝,只是始终没有人应答。看来,今晚的四大花魁只能归于白远。
王妈干瘪的胸脯,跌宕起伏,撇撇嘴喊道:“今晚我家四朵金花就归……”
“慢着,我出五十两。”
“谁?闲钱多是吧。”
白远嘀咕一声,扭头看去,一个肚子跟十月怀胎是男子,从门口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