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犒劳下酒花子。
白远再次带着他来到翠芳楼,只不过身边又多了一人。就是之前跟随父亲回府的小将。
他是在靖远王听说城中发生的事情后,安排在白远身旁的护卫。
他没有名字,只有个代号“十三”。白远觉的这名字也不错,便一直这样称呼他。
十三年纪不大,二十五六岁,因为长年奔波于外,沧桑之色尤为明显。
自从靖远王安排他负责白远的安全,他就像个影子般跟随在身旁。
问他一句,回一句。别人在因为某件事情哈哈大笑,他似乎没有听到般,依旧耷拉着一张面瘫的脸。
问他为什么,得到是一本正经的回答:“落云卫应当征战沙场,不应该守在纨绔身边。”
白远气的想打人,不过一想到逃走的长发男还是算了。更何况也打不过他。
翠芳楼,自从白远踏进去,吵吵闹闹的房间,立马变得低声细语。偶尔还能听到客人讨论他,当他目光看去时,那马上闭嘴不谈。
对此白远不奇怪,这两日城中将王阳一事传的沸沸扬扬。
城中百姓都在说,血狼帮被灭是因为白远看王阳不顺眼。对此无稽之谈,他自然嗤之以鼻。
不过此事在白远身上又烙上眦睚必报的标签,以至于有些人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王妈也学乖了,不再触白远的眉头,特意安排了四朵金花的春梅相陪。
美女相伴,良辰美酒。
白远想来两句诗文衬托下气氛,思来想去,到头来只吐出四个字“让我摸摸”。
上下其手的他,惹得春梅面色微红,娇羞不止。
如此粗俗的场面,自然让旁边的假君子不耻,不过他不在乎,更何况也没人敢说。
“粗鄙。”
一声不满传入白远的耳中,他放眼望去,一道略显熟悉的身影从二楼走下来。
若不是那人身后跟着魏武,恐怕白远还真认不出眼前的魏明远。
“哎吆,这不是魏大人吗?您爷俩一块逛窑子呀。”
“无知小儿。”
“傻鸟。”
魏明远冷哼一声,带着属下离开,身后的魏武面色不爽的看他一眼。
短暂的小插曲后,酒花子如愿的抱着姑娘走进房间。
而白远则带十三离开了翠芳楼,房中之事再好也不如那天下第一来的舒服,梦虽远总归会有希望,何况加上这次死里逃生,他更加深信不疑。
城中河边,白远光着脚丫泡在水,偶尔泛起的水泡,似乎是有鱼在水下。
“十三,你信命吗?”
戏水的白远忽然开口问道。
“不信。”
“少爷以前也是不太相信,不过现在吗,深信不疑。”
白远嘀嘀咕咕的将老道士给他算命的事情,说于十三听。
“哦,少爷还是先把眼前的一关过去,再说天下第一的事情。”
“眼前,什么意思?”
“就是他。”
十三话音未毕,腰间两把飞刀瞬时而出,直冲白远的脚丫子。
“我日……”
白远话未出口,水中窜出一个口咬兵刃的家伙,正是那之前逃走的长发男。
火光电石间,两把飞刀刺入他的双肩。
长发男眉头一皱,面不改色的握住兵刃,刺向因惊吓而没有反应的白远。
好在十三立马出手,一把把白远拖向后面。兵刃插在他双腿间的石板上。
一击未中,长发男双手一撑,冲出水面。面色阴冷的看着二人。更准确的说是看着十三,顺便用余光扫了眼白远。
“十三,能行不,不行我去喊人。”白远小声嘀咕道。
“五五之数。”
“那就是没把握了。”
长发男从大腿处拔出另一把兵刃,双手相持于胸前。嘴角一撇,轻声道:“死。”
十三不言语,剩余的八把飞刀,尽数出手。
“双刀术。”
长发男低语一声,眼前刀光折影,八把飞刀只有一把插在手腕上。
“刀虎?”
十三双目一锁,额头的青筋清晰可见,双拳紧握,颤抖的拳头预示着他的怒火。
手腕受损的长发男,单手持刀,冲上来,同时道:“小小的江州城竟有人认识我。”
“血海深仇,岂能忘之。”
“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长发男单手握刀,却是游刃有余,招招取十三的要害。
十三的无极棍不在身边,左右枝梧,渐落下风,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随着长发男一招“回旋刀。”十三弯腰躲闪,被踢中胸口,跌落在地。
见此情形,白远已经做好跑路的准备。
“你敢跑,下一把刀就落在你的脑袋上。”
长发男的匕首落在白远的面前的石板上,发出“嗡嗡”的声音。
“那个大侠,我等你,你慢慢来。”
逃跑无果的白远,索性坐在地上,心里不住的祷告:赶紧来人。
长发男踩在十三的胸口道:“看来你还是没有办法报仇。”
十三口溢鲜血,只能用眼神瞪着他,狰狞的脸色似乎要把人吃掉。
“去死吧。”
长发男的语气很平静,对于他来说,杀人早就成为家常便饭。
“哎吆,我的老腰。”
一道猥琐的声音从墙影中传出,白远不用看也知道是那老不羞的酒花子。
“娃娃,你学艺不精啊。”
酒花子这句话不知道是对十三说,还是对长发男。
反正长毛男想也没想,就抛出手里的兵刃。
“回去叫人,晚了本少爷就成野鬼了。”白远吆喝道。
在他心里,酒花子顶多会点三脚猫的功夫,眼前这人连十三都不是对手,酒花子恐怕也难逃毒手。
酒花子视若无睹的挺挺腰,侧着身子捶打两下,道:“少爷,您是不知道,那娘们真厉害。”
白远想笑又想哭,心想:“他娘的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打趣。”
“哎吆,这哪来的刀?”
墙影下,酒花子拿着那把兵刃,晃晃悠悠的走出来。
“高手?”
长发男翻身来到白远身旁,一脚提起地上的兵刃,反手握在手中,盯着酒花子的身影。
破绽,全是破绽。
在长发男眼中,酒花子就像随时入土的老人。脚步轻浮,身形恍惚,似乎下一秒就会跌倒。
不能等。
长发男的气势越来越低,他不敢等他出手。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强烈,再继续下去,怕是一泻千里,出手的勇气都快没有了。
他动了。
用上最强的手段,最快的身法,力求一击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