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菩提树当众被毁之后,村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当中,以楼组长为首的几个组长天天派人挨家挨户调查,只要是近距离接触过菩提树的人都被以霍乱村子为由按族规处理了,但凡发现那个可疑都会被莫须有的罪名直接带到祠堂进行族规处置。
一时之间人人都整日战战兢兢,惶恐不安生怕一不小心便会引火上身,此时一片巨大的恐慌笼罩在整个上河湾,这个平日安静惯了的村子终是被打破了这一片平静。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
只见几个身穿黑色旧饰中山装的男子,左胳膊腕上系着一红丝带,上面写着二个黄灿灿的“掌罚”二字,的年轻男子将一名看起来二十刚出头的青年折服在地。
哈哈哈...。哥几个自然是抓你的人,看不出来嘛?难不成和你过家家。
好了,遇见哥几个算你小子倒霉,有什么话,进了祠堂,见了组长,再一一回答。
带走。
放开,我不去祠堂,青年一听去祠堂里面吓得挣起来了。
妈的,你小子还有几下,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带回去。
看什么看?赶紧都散了。
你看,又抓了一个,这已经第几个呢?
这谁知道呢?恐怕只有组长才知道吧,我可听我侄子说了,被抓进去的人皆按族规处置了,你是不知道有多惨了,那叫喊声,方圆几里都能听见。
哎,我说你是不是吹的,那有那么邪乎,不是说只是带进去调查一下嘛?
这谁知道呢?谁知道里面是什么呀。
对,我也听说了,那进去的人都已经没有人样呢?
众人已经对这事见怪不怪了,但无都静悄悄的,一个俩个的用眼神交流,毕竟毕竟这几天,天天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刚开始还有人还试着去争论,运气好点的,只是被打了一顿,像前几天有个小伙子看不过眼说了俩句,结果被当成同伙带走了,他家人托了好大关系才将他儿子请人帮忙救了出来,只不过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好好一小伙子现在天天用药吊着一口气,从那后再也没人敢说了,遇到这事权当个哑巴,啥也不听,啥也不看。
眼看着那青年被半拖着带走,有可能回不来,众人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啥也做不了,毕竟人都是自私的,这种情况下,谁会想不开引火上身。
站住,你们没听到他说抓错人了嘛?
哟,这不是咱们村的知识分子嘛?怎么不去看你那几本书,跑出来学别人当大头啊!
你......,反正你们干嘛随便乱抓人,赶紧放了他。
哈哈哈...人群中暴出一阵阵的嘲笑声。
我说:“温大公子,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你说你这么就这么天真啊!”
这是病,得治。
说着便直接将温洛尘撞向一边,几人便扬长而去,只留下温洛尘在原地呆愣。
想不到,温组长这一世英名要败在他儿子手里呢。
就是,你瞧他那样,被吓的一句话都不敢说,瞧他那点出息。
再没出息你也架不住人家有个组长爹。.
.....。
耳后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胡言乱语,你一言我一句此时他们已经蜕去了刚刚的丑态,此时一个比一个看起来正直威严,好像他们就是道德的中心,他们可以随意批判他们所认为有错的那些人。
此时越来越多的声音穿进温洛尘的双而耳中,听到这些比一刀一刀割在自己身上还要痛苦千百倍,都说明刀易躲,暗箭难防。但最可怕的还是人言,利刃只会让你受伤,而言语一般杀人与无形往往直接会毁掉一个人。
呵呵,自嘲的笑了笑。
身后嘈杂声不断传来,温洛尘只当听不到,试着笑一下舒缓一下自己压抑的内心,但始终笑不出来。
呵呵。
原来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平凡之人啊!
看着那些正义凛然的嘴脸,里面有一些是比较眼熟的,一些比较眼生想来应该很少见,明明是一些不同人,不同组,甚至有可能不是同村之人,但此时都在做同一件事,而且做的很好,很成功,非常有默契。
你....这样盯着我们干嘛?别看温洛尘长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无害样,但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何况人呢?
温洛尘笑了笑,并未做答,将这些人尽收眼底足足看了有十几秒,终于在众人将要发怒的时候,她突然行了一个晚辈礼,就自行离开了。
有病吧他,终于在温洛尘走后某人开始骂骂咧咧道:“像什话简直被他爹给宠坏了。”
行了,都少说俩句,你们还嫌还嫌不够乱嘛?
难道非要把整个村子搞得鸡犬不宁你们才安心嘛。
王太爷,你老这可就冤枉我们呢,我们可都啥也没干啊!
就是就是。
……………。
我人虽然老了,但我老头子眼睛还是能看清楚的。
温洛尘此时走在僻静的小路上,脑海此时像走马观花一样将刚才的一幕幕反复在脑海中一遍一遍的播放,只觉得这一切很是滑稽,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是一个笑话。
连续几日过后,感觉一切暂时都恢复了一切,由楼组长请自发布,上次事件乃是意外,“对于近日来的一些事也略表歉意,更是亲自去祠堂将关在里面的人放了出来。”
好像一切都过去了,村子里感觉渐渐一点一点的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祥和。
怎么回事?这就是你让我看的。黑衣人此时已经没有了往日所表现出来的谦和,温驯,或许是这次真的气急了以至于连做做样子也不肯了。
不是我,我明明当时已经把东西放进去了,我儿子的命就攥在你手里难道我会拿自己儿子开玩笑嘛。
黑衣人明显被这句给说动了,松开了攥在温组长俩侧的手,轻轻的像对待珍宝一样,将刚刚撕扯中凌乱的衣角慢慢抚平,那怕他动作再轻柔温组长内心此时浑身发抖,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舒缓过来。
把这个东西放到楼组长家,到时会有人帮你的。
这是什么?
黑衣人没想到刚刚还吓的要死的人,这会居然还大着胆子问。
“这个你不用知道,你只要负责把这东西放到一个属于他的地方去,剩下的自然有人抢着做。”
温组长看着眼前的黑色小口袋,犹豫了几秒还是伸手接了过去。
这次别再让我失望了,不然下次我找的可不仅仅是你一个人,或许是俩个人也说不定啊。
当黑衣人走后,温组长才发觉自己已经躺在地上太久麻木咯,看着黑色的口袋温洛尘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挣扎之中,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一边是与自己相识多年的亲朋与好友。
挣扎了好一会后温组长爬了起来,盯了好一会才将黑色袋子从新放回怀中,怀中那物好似有千斤重,压的温组长觉得自己呼吸都有稍稍的困难,强制性压下身体的不适,像屋外走去,一出去耀眼的眼光刺的整个人睁不开眼,看了看那明目的阳光,自嘲一笑转身便走向了那没有阳光,没有温暖的暗处走去。
没有光的地方才适合我这种人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