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蛇莫用灵力化了件衣服，赵之清才把手收回来。
棠让赵之清把随身带的小刀拿出来，带他走到结界边缘，看蛇莫呆在那里，她说：“你是不想出去，想呆在这里陪我？”
不不不，不想。
蛇莫赶紧跑到赵之清旁边，他的直觉赵之清温柔一点。
棠让赵之清把手给她，他乖乖把手给她，棠在赵之清的手掌处划了个口子，血滴了下来，慢慢渗透到了结界的另一边。
棠让蛇莫等会沿着赵之清的血走。
“那我等下还要化回原形？”
棠点点头。
好吧。
蛇莫其实想问，要是这么容易就出去了，她干嘛不出去。
但是他没胆问。
蛇莫出去了以后，本来是想跑的，但是赵之清主动放他走就很不爽了。他可以自己跑，但是被一个人看扁说他没用，不用和他一起上战场，就很烦了。
用现在的话讲就是叛逆。
蛇莫还就偏偏跟着赵之清了。
赵之清是个打仗的人才，大大小小的战役也参加了很多，几乎每回都是胜战。
但凡有时间，赵之清就会去棠那。
蛇莫就在结界外，看着他们聊天下棋。
赵之清已经参军五年了，也慢慢有了一个男人的成熟的样子了，但是他看到棠依旧是初见她的样子，不经叹了口气。
棠笑：“有什么事能让将军大人叹气啊。”
赵之清由一开始的小兵慢慢变成了将军，手上不知道有多少敌军的血，本来以为自己被磨练的冷静冷酷，但一见到棠仿佛自己当初见她时十几岁的少年。
赵之清苦笑：“你就别打趣我了。我只是在想，五年过去了，棠你还是原来的样子。”
棠吃了口赵之清带来的糕点：“那又怎么样，该老还是会老，又不是不会死，就是活的时间比你们长了一点。不过我倒是希望我死的时候还是这副样子。”
第一次听棠说这种话，以前听棠说什么，总有一种年长者的感觉，这话说的倒显得有种女子不愿自己变丑，有些可爱。
每回赵之清来都要和棠聊很久，蛇莫每回都眼巴巴地看着两个人聊。
再后来，国家安定了，赵之清封为了将军，皇帝安排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而后，赵之清也没有找过棠了。
可能是不打仗了，赵之清和朝廷上面的人打交道也慢慢变的圆滑了。连带着蛇莫也变得圆滑了。
赵之清大婚之日，蛇莫也喝了个烂醉，他想问问赵之清对得起棠吗……
在赵之清大婚后，蛇莫呆了几年也走了。
算了算，蛇莫和赵之清待一起有十余年了。
那一年，蛇莫不知为何突然去看了棠。
他说，赵之清大婚了。
棠很冷静地应了一声。
他很激动地问她，不难过吗，是个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赵之清喜欢你啊！
棠说，那真的是可惜了，我没眼睛。
蛇莫记得棠说这话的表情，是那么的冷静。棠已经把她的态度表明了，蛇莫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他倒是真的把棠当成好友，同时把赵之清当成兄弟。
蛇莫在棠的结界外修炼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再见赵之清时，他已然成为了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