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朝雨咬牙站了起来，腿还是有点麻。
龙老看了她一眼：“过一会就好了。”
谭朝雨点点头。
无言。
最后还是龙老打破了这副尴尬的场面：“我初识无愿是在我最彷徨的时候，她那个时候已经看清了很多事情，也教我看清很多东西。”
谭朝雨点点头，无愿她确实有那种让人信服的能力。
“她这个人啊，有趣也是有趣，对有些事情有她自己的打算，不会让人担心。”
谭朝雨笑着说：“龙老说的是。”
龙老让谭朝雨和他一起打坐，谭朝雨也照做了。
————
夜深。
无愿来到海边，看着浩瀚的海，思绪慢慢飘远，最后自嘲一笑，蹲下，将手覆于水面之上，轻拍水面。
拍了没多久，她就闻到一股很浓郁的鱼腥味。
无愿用手捂着鼻子，她着实不大喜欢鱼腥味。
在浓烈的鱼腥味之中，不满的声音传到无愿的耳朵里：“无愿，你嫌弃的动作也太明显了吧！”
说话的是鲛人，他把尾巴化为双腿，一丝不挂地就朝无愿走来。
无愿闭眼，她也不大喜欢他不穿衣服就上岸的样子，虽然肌肉什么的确实好看，但是最重要的部位露了出来，倒让无愿只得闭上眼睛。
“珊暮，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暴露啊。”
珊暮看到无愿的新模样，心中了然，便用以往的语气和她聊：“无愿你也还是一如既往的纯情啊。”
纯情这个词无愿觉得可不适合她，但她没有反驳，毕竟她来是有正经事的。
珊暮见无愿没有反驳他，觉得无趣，就幻了个游泳裤出来。
无愿感知到周围灵力的波动，睁开眼就看到珊暮已经穿好了裤子。
珊暮打了个哈欠，他这个点应该要睡觉了：“你找我来干什么。”
“你可还记得答应过我的事？”
珊暮摸着下巴：“他已经出来了？”
无愿点点头。
珊暮看着无愿的脸，出神。
无愿也不把他的神叫回来，她看着自己面前的大海，珊暮看着她。
珊暮回神视野也转到了海上，他用一种很温柔的语气说：“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无愿笑：“怎么，舍不得？”
“自然是舍不得。”他转头看向无愿，无愿虽然是谭朝雨的脸，但珊暮可以想到无愿原本的样子对着他做表情的样子，“你知道的，我喜欢你。”
“是喜欢我，还是喜欢那副长相的我啊？”无愿问出这话，看着珊暮的眼睛。
珊暮不语。
无愿收回视线，语气中带点嘲讽地说：“我也就是随口一问，你也不用这么凝重。先把我要的东西给我吧。”
珊暮牵起无愿的手，亲吻了她的手背，然后在她的手心吐出一颗不大的会发亮的珠子。
无愿握拳把珠子握紧，道了声谢。
珊暮问她要不要呆一会，登天亮了再走。
无愿说好。
他们并排坐在沙滩上，珊暮说着他这些年怎么过的，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无愿听的很认真。
不知不觉天亮了。
珊暮觉得自己什么都没说，又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
所以两个人都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日出。
无愿把头靠在珊暮的肩头，没有嫌弃他的鱼腥味。
有句很小声的话，无愿听见了：“我喜欢的是无愿。无论怎样的无愿。”一见钟情，从此难忘。
无愿看着日出，喃喃道：“真的是，让人舍不得地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