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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记忆和小说一样,都是需要虚构的(1)

可不可以,虚构回忆。挽回寂寞悲歌,告诉自己过去只是一场戏。戏中的主角,没有缘分在一起;一场幻想打破一种奢望,一种奢望拉下一个世纪。戏中的主角,没有资格任性;一句爱恋打破一次理智,一幕荒谬换回一日陷阱。我的梦境纠结了笔。下不了手,便任凭梦醒;记忆和小说一样,都是需要虚构的是谁教你,说不在意。林昨日双眉微蹙,倚在课室外的走廊,看着手机久久不语。他决定往回拨去。听筒,传来熟悉的温柔的声音,与平日中"她"的淡漠全然不一样,竟然有点儿不习惯。他勉强微笑,勉强说话,勉强营造出一副幸福而心甘情愿的景象。心甘情愿什么。心甘情愿地迎接初恋情人回来吗?"几号?""等你们快要放暑假的时候吧,还不确定几号呢。"于是他盖掉电话,轻轻闭上眼睛,任由夜风吹拂着面庞。远方的小三给小伶写了信,说来惊奇,他和飞若的信是在同一日抵达的。小三是尹婧伶的一个哥哥,从小学五年级开始认识。她把她和林昨日的事情告诉了小三以后,小三就开始习惯性地骂她。于是尹婧伶害怕了,开始躲避小三。直到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就连阿若都离开了她。

所以她想,不行,她不可以失去小三。少女双手捧着两个陌生的信封,轻轻一叹。阿若是对的,孤独要用来当做情人般相爱,当你真正懂得去爱的时候,这个世上也就无所畏惧了。这是飞若离开的第七十三天。似乎是这个数目,她已经记不清。她甚至苛求自己把飞若这两个忘记,但是小伶功力不够,她还做不到这么没心没肺吧?她把信封塞到了袋子里面,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两个月,能改变一个人的多少?最起码。她已经习惯了在寂寞的时候与林昨日纠缠不清。也许,小伶才是真正的输家,她是个可恶的笨蛋,眼睁睁地看着飞若远去。所以,最近开始频繁地与小三联系。或许是因为思念,或许没有原因。她很想见一次这个传奇的男生,不过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理由阻止我们拥抱自由。伶:不敢再提如何思念你。害怕这样写下去,会永无休止。我们的第一站是英国曼切斯特,那个古典而激情的城市。姑姑说她要在这儿拜访几个朋友和出版社。我的随身行李只有一个很小的包,几件非常实用的衣服。我是说过的,除了回忆,真的,我无法带走任何东西,我最珍贵的宝物已经留在了回忆里面。

不得不说,父亲这次说对了。终于有说对的东西了。远离过去,远离熟悉的城市,也许真的可以让人安静下来,让心灵获得瞬间的宁静与升华。英国的街道很古典,城市规划与现代的非常不一样,这里专门设有住宅区和商业区,两区之间是美丽的学校、名胜古迹、足球场、教堂......还有古老的公寓。第一眼看到它,我就想以后一定也要买一套公寓。虽然在英国,别墅还是占主导地位,这里甚至没有洋房一说,毕竟公寓在英国人心中的地位其实是不高的,住在里面的人已经算是中下阶层。不过,喜欢是不需要理由的。不是吗?也许终有一天,我真的会在这个地方买下房子,住进一个可以隐藏自己的地方。没有喧哗。没有别人。永远等待小伶来拜访。安。PS:买了一个专辑。BUSTED 的音乐,很有趣。阿若妹:展信佳。最近可好?听说飞若去了外国,不要太难过,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最重要保护好自己,再也别理会林昨日,这是我最大的希望。最近越渐忙碌起来。初三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一叠一叠的卷子,我本来想着停笔,可惜做不到,《所谓生活》还在写,其他东西根本不敢再想了。

最近在听唐朝乐队的歌。还有许巍和朴树。不知道为什么总有那么多写作的孩子喜欢朴树的音乐,知道吗,《来不及》是我一生的召唤,是召唤我一生的想念。风不停......绿树荫,阳光晃眼,天真蓝;我们在奔跑,沿着夕阳,是你喘息,起伏不停,我闭上眼睛......最近认识了九月,一个愿意陪我流浪的女孩。可惜我已经再没有勇气去流浪。尹婧伶认真看着两封信,音响播放着《来不及》。她第一次听这首歌听得掉下了眼泪。寒假结束以后,重新上学的日子变得非常普通。比起前几个月的轰轰烈烈,尹婧伶竭力让自己相信,一切都已经好了起来。不是"将会",而是"已经"。初一下学期的生活很平淡,也正是在这样的平淡之中,她才会渐渐回想起小学时候的一些想法。那个时候的她,曾经对初中的生活那么恐惧那么期待,但是等到真正迎来初中生活的时候,生命中那些提早到来的痛苦却让她忘记了曾经期待过的一切。每天,尹婧伶总是沉默着来到学校,然后沉默着回去。与其他人相比,已经不能简单地使用"格格不入"去描述她现在的状态。

她被迫成为了一位观察者,她心底的宁静与困惑已经让她彻底远离了本该有的生活。旁人在热情的读书、玩耍、聊天的时候,她却从来都一个人。在飞若离开以后,她的生命变得如此单薄可笑。但是她没有拒绝这一切,甚至没有拒绝每天林昨日的邀请。"中午的时候我去接你,好吗?""我在西区发现了一家DIY蛋糕店,你应该会喜欢,我带你去看看吧?""今天好累。陪我去昔日永恒吃饭好吗?"......她看着短信基本上不会回复。每天中午放学的时候,却能看见林昨日站在学校门口等待。他的样子很潇洒,有时候还会叼上一支烟,仿佛根本没有意料到,这样的他与她相见会给少女带来什么样的麻烦。还是根本没有在意这些?尹婧伶还是会跟着他走,有时候,甚至会与他说说笑笑。只是再没有接受过他的吻,拒绝任何过于亲密的举动。虽然如此,学校的老师有时候还是会奇怪地盯着自己。紧皱双眉,欲言又止。这样的情况持续到尹婧伶被带去办公室"审问"的那天。班主任为少女倒了一杯水,然后开始苦口婆心。

"我相信你是一个好女孩,但是最近,有很多老师告诉我你和外校的一个男生在谈恋爱......"他们是怎么确定尹婧伶与林昨日是恋爱关系呢?"婧伶,你现在只有十四岁,很多东西不太懂这个老师可以理解,但是......"她一直低着头,非常安静地聆听教诲,乖巧的模样与平日里一般无二。眼角的余光扫到窗户,看见楼下不远处的校门口,林昨日点上了第四根烟。"老师,其实......每天来接我放学的,是我的表哥。

"班主任愣了,尴尬地"啊"了一声:"真的?这样啊,我会打电话给你家长核实情况的......那么,你先回去吧!"于是,少女飞一般地离开了教师办公室,奔下了楼梯。她踏出校门,站在林昨日面前眼睁睁地看着他抽烟。林昨日抬头,发现少女眼中一抹浓浓的悲伤。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女孩牵起了手:"走吧......"她转身拉着林昨日飞快地奔跑,声音有些喑哑。尹婧伶的痛苦林昨日无法得知。内心的煎熬,道德的谴责,这些东西又如何会不在。时日越久,一切一切就愈加明显。她却不能告诉林昨日。不仅仅是因为林昨日无法理解,更因为,她无法拒绝这个男人。温柔至极。体贴至极。爱护她的程度,旁人如何能够想象。她用淡漠维持着这一种内心的煎熬,用淡漠连接着她的痛苦,以及他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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