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千禧提前来到局里。听林哲说古博他们昨天就回来了,有些激动和期待。
林哲是古博的助手,自然会先来到局里准备准备,看见千禧是他之后来得最早的,有些惊讶:“来得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额,没什么……那个,你不是说队长他们昨天回来了吗。我刚入队实习就没见到他们,就是想见见而已。”
话音刚落,古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见谁?”
千禧吓了一跳,赶紧转身向对方敬礼:“报告,没......没有见谁。”
“他想见你和唐文杰。”林哲笑着指了指千禧。
古博盯着千禧好久,问道:“你是新来的?”
“是,我是来实习的。”
“上次去监狱调查的就是他。”林哲说道。
“......嗯。”古博绕过千禧,走进办公室。
千禧尴尬地站在原地,看着林哲。林哲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队长就是这样,跟你不熟,冷冰冰的;跟熟人就像个憨憨。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就好了。”
千禧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了好一会儿,知道上班规定的时间过了,还是没见到唐文杰的身影,他不禁喃喃自语:“今天怎么没来?是有什么任务吗?”
“你说谁没来?”
千禧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转身一看是古博,忍不住抱怨道:“队长,你能不能不要像鬼一样突然出现啊?”
刚说完千禧就后悔的捂上嘴,心想这么没大没小的说话,古博一定会很生气。哪曾想古博竟然没有生气,反而还说了声抱歉。然后转回话题:“你说谁没来?”
千禧如实回答,古博想了想,回答道:“唐文杰平时不会在局里,他一般都在警大。不过今天特地请了假,现在不知道他去哪了。”
千禧有些惊讶:“他为什么平时不会在局里?”
“问题有点多啊兄弟。”古博突然表现出有些不耐烦。千禧立刻闭上了嘴。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开始工作。
早晨,唐文杰将谭琦送到学校,看着对方平安进入教学楼后,便驾车离开。路上经过一家超市,唐文杰想了想,还是掉转车头,去往超市。
大约半个多小时,唐文杰来到了目的地——孤儿院,将车停在门口旁,把刚买的东西从车上提下来,按响大门旁的电子铃。在院子里嬉戏的孩子们看见大门外的人,顿时欢快地冲上去,打开铁门,纷纷围住唐文杰,激动的叫喊着,一些孩子则跑回楼内,去通知大人。
一些大一点的孩子见唐文杰手中提着的袋子,主动替他提着,唐文杰也告诉他们这是给他们的东西,大家一起分了。孩子们立刻围在那一袋子周围,打开一看,全都是好吃的零食。孩子们也不哄抢,由大一点的孩子一个个的分给所有孩子。
唐文杰站在一边看着,脸上不由得扬起笑容。突然有人在背后叫了一声唐文杰。他转头看去,一个大约五十岁的中年女人站在他的身后,脸上挂着和蔼的笑。
“回来啦?”
“周姨。”唐文杰礼貌的叫了一声对方。周姨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开心的说道:“以前我最头疼的的孩子王,现在都长这么大了,还是个大帅哥呢。”
“周姨也是越活越年轻了。”唐文杰也笑道。
“瞎说。”周姨故作生气地捶了一下唐文杰的肩膀。却让对方疼的龇牙咧嘴。吓了一跳,“我没打很重啊。”
“没事,只是之前行动的时候伤到了,还在恢复。”唐文杰努力挤出微笑,回答道。
周姨松了口气,让孩子们散了,便拉着唐文杰走进楼内。
温柔的手电光照射唐文杰的眼睛,周姨仔细的检查了一会儿后,关上手电问道:“这段时间眼睛有什么不舒服的症状吗?”
“没有。”唐文杰说道,“至少使用之后没有。”
“你又用你的眼睛催眠了?”周姨问,唐文杰点点头,“……你最好少做这种事,要知道这事知道的人越多,你的麻烦越多。”
“我知道。”
周姨起身去倒了杯刚泡好的茶水,递给唐文杰。唐文杰的视线扫视房间,床头柜上,放着周姨以前的照片——身穿着洁白的大褂,神采奕奕。
周姨的名字叫周依婷,祖祖辈辈都是行医之人,自己也是一名出色的一声,精通中西医,运用现代医疗知识和祖辈传下的秘籍,救治不少患者。唐文杰的眼睛很特别,周姨一直在为他治疗,在唐文杰出任务时眼睛受伤,也是她一手治愈。最后不知什么原因,辞去了医院的工作,来这所孤儿院照看这里的孩子。
周姨看着唐文杰好久,喝了一口茶,郑重的问道:“你今年多少岁了?”
唐文杰一愣,想了想:“二十……七八了。”
“有女朋友没?”
“周姨......”唐文杰无奈地叫了一声。
周姨见他的表现,立即猜出了答案,开始唠叨:“你都快奔三了,还不打算找个对象结婚,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要孤独终老吗?”
“不是......只是没找到合适的......”
“要不要周姨我介绍几个给你?”
唐文杰立马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我工作忙,没时间......”
周姨盯着唐文杰,一字一句地问:“真的不用?”
唐文杰疯狂点头,周姨一脸怀疑的看着对方,还是没放弃:“有没有看上的?”
唐文杰不说话了,但是脸色突然变得通红,周姨坏坏的笑了几声,也不说破。转移话题:“也快到饭点了,你今天就留在这吃中午饭吧。”
谭琦被叫到了辅导员办公室,安静的坐在辅导员前,辅导员看着谭琦的档案,有些惊讶:“谭琦,照你现在的课程完成量,你已经可以去实习了。”
“那.....老师,我能选择去哪里实习吗?”谭琦问。
“理论上是不可以的。”辅导员推了推眼镜,“你也别担心,我们知道你平时都会协助市局的警方破案,我们也会把你调到那边实习。”
谭琦松了一口气,辅导员又和她说了一些事情后,便让谭琦回去了。刚一出行政楼,就看到古博站在门口等着。
“博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谭琦走上前,问道。
“打听打听就知道了。”古博笑道。带着谭琦坐上自己的车,回到局里。
太阳高高挂起,温暖的阳光普照着大地,微风习习,十分舒服。一对年已花甲的夫妻站在警局大门前,女人的眼睛通红,像是之前哭过一样,男人不断地安慰着女人,看了一眼警局大门,和女人交谈了几句,在门口一直踱步,似乎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正巧古博和谭琦回来了,刚停下车,见到那对夫妻,谭琦下车询问是否需要帮忙,女人见到谭琦,情绪瞬间失控,刚止住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她双手抓住谭琦的胳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着:“求求你帮帮我们!”
唐文杰与周姨和孩子们一起吃完午饭,和孩子玩了一会儿后,临走前,周姨又再三叮嘱了几句,唐文杰这才离开,开车回到局里。
刚进大厅,不少警员跑出楼外,准备出警。每天都有情况,唐文杰也不在意。刚进办公室,便看到一名警员坐在两人前,不断安慰着。那对夫妻一直哭丧着脸,见唐文杰进来,只是看了一眼,又继续低着头,用手抹了把眼泪。
唐文杰走进古博的办公室,正好撞见谭琦背起挎包,正好准备出来;古博坐在办公桌前,打着电话,见唐文杰回来,快速跟电话那头的人交代完事情后,挂断电话,对唐文杰说:“唐文杰,你赶快准备一下,一会去案发现场。”
“什么案子?”唐文杰问。
“杀人案。”古博起身拿起外套,走出办公室,交代好那名做笔录的警员照看好那对中年夫妻后,便带着唐文杰和谭琦一起来去往案发现场。
“刚才你也在办公区看到那对夫妻了,是他们报的案。”路上,古博慢慢向唐文杰解释,“两人有一女儿,叫唐糖,现在在一家小企业工作,虽与父母分居,但是距离也不远,经常回父母家。今早他们俩去女儿家时,发现客厅沙发上躺着一人,没气息了。两个人吓得救护车没叫,也没报警就从现场跑出来了,后面才想去报警,在公安局门口徘徊,正好被我们撞见。”
“因为她女儿好几天没回家看他们,他们就想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就去女儿家看看。”谭琦脸上表现出无奈,“听他们述说应该是杀人案,但是他们非要报绑架,说有人绑架了他们的女儿。”
“绑架?有人威胁他们吗?还是收到了恐吓信?”唐文杰问,谭琦摇摇头,“那为什么说是绑架?”
没想到谭琦给出了一个十分离谱的答案:“他们的直觉。”直接气的唐文杰说不出话。
“老人家现在情绪不稳定,我们也不能当场反驳他们。”古博也很无奈,“先稳定他们的情绪,不然他们闹起来,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是要付不小的责任。”
说话间,三人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一个高档小区内。楼下已经停了几辆警车,不少群众在外面围观。古博一行人乘坐电梯来到案发现场所在的楼层,现场的门口已经被警戒线封上,两边各站着警卫守着。里面的物证提取还在进行中,快门声不绝于耳。
谭琦和唐文杰仔细观察者现场,最后转头无奈的对古博摇摇头,谭琦解释道:“现场很干净,没留下什么证据,凶手行凶时很冷静;死者颈部有勒痕,初步断定是机械死亡,男性的几率很大;激情杀人可以排除。”
“补充一句,凶手可能有强迫症。”唐文杰接话道,“现场太过干净,一点灰尘也没有。就连挂在墙上的闹钟也是一尘不染。听说老人家的女儿几天没去看他们,很有可能女儿那几天都不在家,房间里只有这男受害者的遗体......而且凶手可能来这里打扫了几天。”
古博一边听着他俩的分析,一边看着被运出现场的尸体,皱了皱眉:“房主是女的,为什么死的是个男的?难不成是仇杀?”
“咱们不要先入为主了。”唐文杰说道,又看了一眼现场,“现场应该搜不到什么证据,先让还在局里的同事给俩老人做个笔录。”
果不其然,过了一个半小时,痕检课的同事们还是没搜出什么,最后古博还是选择先收队。快速回到局里。听同事已经在给老人在询问室做笔录,也走过去看看。刚到询问室,唐文杰就看到房间内,那名报案的大爷,正手舞足蹈的讲着什么,对面的同事一脸的无奈,但还是在认真地聆听。
一旁有个同事走了过来,拿着一份笔录,交给古博:“笔录已经做完了,只是大爷大妈太难过,想找个人聊聊。”
“辛苦了。”古博说道,扫视了一下笔录内容,和俩老人之前说的大多一致。古博想叫唐文杰一起先去解剖室,却发现唐文杰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房间内的大爷出神。古博走上前,看了一眼唐文杰,又看了一眼房间内的大爷,一时没琢磨出原因。刚想开口问,却听见唐文杰轻声问了一句:“这个大爷姓什么?”
古博看了下笔录,回答道:“姓唐。”
“名字?”
“......唐楚天。”
“她女儿几岁?”
“......二十三。”古博有些没搞懂,“问这干什么?”
唐文杰不说话了,开始慢慢握紧拳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仿佛要把玻璃窗给洞穿一般。古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仔细观察了一番大爷的脸,又悄悄瞄了一眼唐文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