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见到这个新上来的女孩子只是将手在操作面板上放了一下就拿了下来，然后转过身，面向田小元，等待下一个指令。
“咦，样品没了。”有人小声说道。很多人没有反应过来。刚刚何云复和路蔷在实验中都是用了好几秒钟才将样品传走，大家已经习惯于通过数秒来观看传输实验了。
大家看向大屏幕。后排的人根本看不到样品，只有看屏幕。
这个小姑娘能操作我们的矩阵，怎么还这么快？何云复心里一惊。
“请问何教授，愿不愿意让你们的另一位操作员上台来到我们的设备上试一下，看看她能不能操作？”
何云复没有回答，他感觉自己完全处在对方的设计当中。
“去，为什么不去。”这是刘副校长在说话。
于是科大的李素筠走上台，来到军大一方的实验台前。
“等一下，为了节约时间，我们请工作人员换上一个小一些的实验样品。”
原来的实验样品是一个立方分米，新拿上来的样品非常小，只有一个立方厘米，是原来的千分之一。
“虽然我可以肯定这位李女士无法操作我们矩阵。但是，口说无凭。请大家耐心等待，给这位女士5分钟的时间。”
一个立方厘米非常小，即使是坐在最前排的人也无法看清实验容器中的东西。大家只有紧盯着大屏幕上的实时传送过来的摄像。
五分钟在大家逐渐烦躁的等待中过去了。那个十分微小的样品依然稳稳当当地待在那里。
“好，我们请这位女士下去吧，非常感谢您的合作。”小元说道。“下面我来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于是小元就给在座的各位，包括几位当今顶级的科学大家上了一堂关于感知的科普课。在介绍小穆这种特殊类型的感知时，小元还不想把这种能够探测物质内部结构的雾状感知公布给世人，只是说这是一种发散型感知，特点是感知能量处于发散状态。
“请看下面这张图。”这时，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立体图。
“什么？这是我们的结构图。你怎么会有？”科大方面的人纷纷叫到。“我反对，我反对。”刘副校长跳了起来。“是你，一定是你，是你们盗窃了我们的实验室，偷走了我们的魔方，不然你怎么回有我们魔方的结构图？”刘副校长一边叫喊着，一边要冲上讲台，制止对方的行为。
这还真是巧了。昨天科大丢了矩阵魔方，你今天就公布了魔方的内部结构。但是即使是你偷的，你也不应该公布呵？闷声发大财多好？这是很多人的想法。
“你确定这与你们的结构图完全一样？”
“当然。”科大的人急了。立刻把己方的结构图调出来打到大屏幕上进行对比，果然一模一样。
这一结果令那两个费尽千辛万苦盗得设计方案的组织高兴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傻眼了，昨天还是绝密的设计今天就完全公开了。
“我说的是，这是我推算出来的。真的完全一样，只能说是纯属偶然。”小元做了个抱歉的表示。
“你们这是公然剽窃。”刘副校长叫着要冲上台，被小元冷眼扫了一眼，这个刘领导立刻感到一股彻骨的寒冷通透他的全身，令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家对比一下这两个结构图。”小元指着科大的和路蔷的两张设计图，继续讲，“主体结构是一样的，这些几何图形和它们的排列次序是完全相同的，只是从平面发展成立体。同时为了适应发散型感知能量的输入，需要在矩阵主体结构上增加连接线，这是两种矩阵的不同点，也是为什么何教授和路蔷博士只能操作适用于他们感知类型的矩阵。
其实事情也不是绝对的。在了解了感知的特点以后，何教授和路蔷博士还是可以操作对方的矩阵的。我们的穆女士与何教授的感知类型是同类型的，下面就让小穆来试试操作路蔷博士的矩阵。”
欣然走到自己一方的设备前，此时路蔷已经又将她的那块平板矩阵再次接入设备。
“由于小穆的感知能量是发散性的，她的能量在输入矩阵的时候大部分是被浪费掉了。所以请大家给她多一点时间。刚才路博士用了大约5秒。小穆的感知能力与路博士相仿，她需要半分钟左右的时间。”
果然，不到半分钟，准确地说是28秒的时候，实验样品消失。
小元接着说：“小穆可以，相信何教授也是可以的，只是需要多一些的时间，或是用小一点的样品来试验就可以知道了。另一方面，路蔷博士在知道了这个矩阵魔方的结构以后，她在操作时控制她的感知路线就可以了。不过，我们不想在这上面浪费大家的时间。因为我们下面有更重要的演示要做给大家，那就是设备的极限问题。”
这时军大课题组的两个年轻工作人员搬了一个纸箱子上来。这个箱子比一个立方米略小，但是正好能放进实验容器内。在放进去之前箱子也被打开，里面是空的。
根据小元之前的科普中提到的理论，空间设备传输的物质，它的体积是一个很重要的参数。而质量与传输所用的时间没有直接关系。
将这个纸箱子放入科大的容器中，满满当当正好。
然后由小穆来操作。因为科大的人已经承认过。他们现在没有能力传输太大体积的物质。有人也计算了，按照何云复8秒钟一个立方分米的速度，即使他有这个能力，有足够的感知能量，也需要8000秒，也就是133分钟来完成一个立方米的传输。
那么军大的这位漂亮女孩要多少时间？她能比何云复快多少呢？刚刚她用的时间太少，以至于仪器都没有记录下来。肯定要少于1秒，也就是说她至少比何云复快8倍。而科大的仪器的最小量度是0.1秒，那就是80倍以上。
在很多人还没有计算出结果的时候，台上已经出了结果，5.5秒钟，一个立方米的物质被传输。这是何云复的一千四百多倍。这太打击人了。
接着，工作人员在容器中又放入了一个一立方分米的小实验样品。实验开始，小穆用了5秒钟输入感知，没效果，就放弃了。
小元问科大一方，要不要上来自己试验一下。何云复摇头，说：“我相信你们的实验。”他不想上去丢脸。
这时坐在前排的一位老科学家举手要求提问，小元示意工作人员递过去话筒。老人说：“你们之前做过这个实验吗？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刚刚可是问过你们杜所长，杜所长说没做过，是这样的吧，杜所长？”说着，转头看向坐在他后排的杜红军。
杜红军当即毫不犹豫地回答：“是的，就我所知，我们并没有做过这样的试验。”
这时又有一人提问：“我记得在科大的那次实验结束后，杜所长就说过，据您的研究人员所说，空间设备是有极限的，就是它本身的体积。这话您说过的吧？”
“是的。我说的研究人员现在就在台上。而且当时我说这话的时候，我们的空间设备还没影子呢。”
“那么请问，如果你们连实验都没有做过，又是如何得知结果的呢？”
“这个问题就交给我的研究人员来回答吧。”杜红军回答得很爽快。
小元笑了笑，接过话来。“有的时候，当你完全清楚原理的时候，并不需要非得去做实验来证实。”
“这么说，你是完全清楚这个新理论的原理喽？”那人不屑一顾地说。
小元没有理他。他不想在他身上耽误时间。“下面的实验，我们将使用路蔷博士最新研制出来的矩阵。”说着，回关看了眼站在身后不远处的路蔷。路蔷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完全是陶醉在小元说话时的那股自信与霸气当中了。
路蔷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从座位上取来自己的挎包，打开，在里面翻了翻，这才拿出一个15厘米见方的金属质方块，交到小元手上。这动作让科大的人，还有那个盗取了科大魔方的人，看了以后直接要吐血。这也太不爱惜了吧，我们都是将矩阵放在精制的容器中保护好，轻拿轻放，平时锁在保险柜里。
小元说：“这是最新一代产品，嗯，比魔方大了许多，不过我相信路博士以后一定能将它做成魔方大小。其内部结构现在属商业机密，这里就不公开了。说实话，这个矩阵是路博士昨天刚做好的，我们还没有试验过。现在请我们的工作人员做好实验的准备。”
小元说话之间，课题组的几个小伙子已经往台上先后搬上来七个纸箱，和刚才用科大设备做实验时用的是一模一样的纸箱。
而在科大的实验中被传输入四维空间的箱子这时已经被小穆取回，由工作人员抬出来。放在一起就共是8个箱子了。
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事先小元和韩文斌几个说，今天要让他们上台参与实验，每个人都要至少操作一个实验，目的是让观众和媒体知道，感知并不稀有，并不是象科大那样搜寻了好几个星期却只找到一个。杜红军问，可以嚣张点吗？
小元点头说，想要多嚣张都可以。于是杜所长就对几个年轻人说，那你们几个就给我好好表现表现。
所以当几个人抬上7个箱子后，韩文斌主动要去科大的设备那里取回第一个箱子。他将手放在触屏上，收入感知，却发现与之前在自己实验室时的情况有些不同，好长时间实验设备都没有反应。这时台下有人不禁要问：“军大这人在干什么？他也有感知，能操作空间设备吗？”
科大方面的人开始也是一惊。军大有路蔷博士还好说，这是从他们科大出去的。今天冒出来一个穆欣然，能力大大超过何云复和李素筠不说，怎么这又出来一个有感知的人？我们可是向全市公开测试了近一个月，才找出一个李素筠来。
韩文斌试了近半分钟没什么反应，回头看向田小元。小元也听到台下有人在说：“他以为他是谁？是个人就有感知吗？”韩文斌过去的时候他是知道的，但是小元并没有阻拦他，这时才对他说，“这台设备你还操作不了。让小穆来。”
韩文斌搞了一个大红脸，悻悻地走回课题组其他成员的身边。有人向他伸大拇指，说：“你够嚣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