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儿那么多新式武器。您不要也学得这么奸诈。”路蔷不买账。
首长：“你的道歉我现在还没有接受。直到你能给我看到令我满意的东西。”
路蔷打开自己的手提电脑，指着屏幕上的两个设计图说：“这两个呢是我刚刚设计完成的。”又打开一个文件，指着上边一长串目录说：“这是我接下来的工作方向，上边列的是几个重点项目，优先完成。”
首长抢过电脑，然后仔细看了起来。边上的杜红军伸过脑袋想一起看，却被路蔷伸手挡住了视线：“现在是国家机密。”
杜红军赶紧求饶：“小路蔷啊，我也是被逼无奈呀。昨天晚上如果我不告诉他我是怎么从你这里得到的新武器发明，他就不让我睡觉。还说要下令，今天不让我上直升机。”他与首长一样，心中非常想知道在新的空间技术和感知能量理论下，军队的武器和装备将会有怎样的变革。即使还没有准确的设计方案，有个基本方向也行啊！可是这一切似乎没有人能给出令人信服的预测，除了路蔷和她的那个神秘的男朋友（首长之语）。
“尽装可怜。”虽然这么说，路蔷还是拿出自己的笔记，递给杜红军：“这上边是我手写的，内容与电脑中的差不多。”笔记本上是路蔷娟秀的笔迹，老杜如获至宝地看了起来，根本没发现飞机已经降落在一艘巡洋舰的甲板上。
今天天气很好，海面上虽然可以形容是风平浪静，但是海浪最少也有一米多高。不仅如此，除了上下移动并同时向海岸方向前进的波浪，海面下还有一种叫做涌的东西，这是海水如同陀螺一样的移动方式。正是海水分子的这种多样性移动方式，上下和前后方向的往复运动，外加陀螺旋转形成的复合运动，这造成了在大海之中水下射击的难度比水面以上的空气中高出了近百倍。
军舰是去年才下水的新船，但是服役没有一年就马上返回船厂，再次进船坞，因为要在船舷两侧的水面以下安装新武器。没人知道那是什么。因为需要在船体上重新钻孔，所以才需要马上进坞。一天安装完成，然后军舰立刻就开赴到指定水域待命。
有两名特战团来的战士提前一天上了船，他们的任务就是射击，测试这种新式水下武器的攻击能力。二人都是特战团里的狙击高手，特别精于通过感知对空气中流体对子弹影响的计算。事先想到了在水下射击的难度，但是没想到这么难。在陆地上能轻松精准射击千米以外的气球，但在海上他们却难以击中50米以外、对他们来说近在咫尺的大船，每人打了十发子弹，却只击中了一、两发。
他们最先使用的只是练习弹，在路蔷一行到达之前就已经开始练习了。这种子弹没有后续的穿甲和爆破的功能，只是用于练习水下射击，但命中率只有10%。
路蔷上船后，先与舰长碰面，仔细讨论了一下试验的程序，并向舰长介绍了自己的属下和军大的杜所长，首长没提。水兵们没人知道今天有这么首长上了船，包括舰长。
虽然是10%的命中率，比期望的要低很多，但首长还是期望实弹测试马上开始。
路蔷点头，一方面让舰长通知货船上，让所有船员撤离，另一边把两个射击手叫到一边，问他们是如何考虑子弹在水中的受力影响的，然后重点给两个小战士讲了一下浪与涌的区别，以及如何对涌进行分析。给两个小战士讲液体力学是不可能的，来之前经小元的提醒，路博士还是做了些功课，用比较直观、通俗易懂的讲解，让小战士的命中率在实弹射击前达到了50%。
这时货船上的人已经全部撤离到另一艘运输艇上。这只运输艇也是昨天跟随军舰一起开过来的，目的就是在实弹射击时安置船员的。随同运输艇过来的还有马宏东。
有非军方的人员参与到试验中，是因为货船在实验前和实验后都需要船员来驾驶，实验后也需要船员配合，协助进入船舶最低部的无论是压载水舱还是其他空舱。当然还有可能命中油舱，所以才要提高命中率，最大程度避免打中位于船尾部分油舱的位置。虽然即使打中油舱，爆炸的风险很低，但为安全起见还是将人员全部从大船上撤离。
船员们大家都知道这是海军在进行什么实验，具体是什么，没人知道。连大老板马宏东也不知，船员们只能私下里猜测。同时大家也都被要求，此次实验中的任何所见所闻，都要保密。
实弹射击准备开始。此军舰与货船相距有五十多米，两船都已抛锚，但两船随着波浪依然有小幅的移动和旋转。大船早已经停机，但军舰还是处于待机状态，因为两百多米的大船，一个转身就能消除50米的间距。
射击开始。此时两船平行，船头指向同一方向。
两个小战士各发一枪。子弹瞄准的是大船的前半部，以及位于背向自己的大船底部远端一侧。这么做的目的是降低子弹打不中后从近侧水面冲出，这样海钉子会打在对方船舶面相自己一侧的船侧面板上。虽然子弹依然会打穿并钉在船板之上，发出的声音也会淹没在船舶的噪音之中，但由于处于水面之上，容易在之后被敌人发现。不属于最佳状态，更失去了以后欺骗敌人的目的。
而如果子弹从对方船舶的远端水面打出，子弹打出水面后会飞行一小段距离，待能量耗尽之后落入水中。
路蔷的一个助手此时操作着另一台感知仪器，通过感知扫描子弹的轨迹，然后再转换成电子信号。
于是首长就看到了，第一次射击，两人都打失了。
首长出言安慰：“没关系。再打！命中率再低，总有打中的时候。”
路蔷翻了一个白眼，说：“钱老头，你知道这种子弹的造价有多贵吗？它里面可是有多个感知矩阵的。除了银，还有其他稀有金属。加上专利费，一颗子弹一万块钱呐。”
“是嘛，这么贵？”首长被吓了一跳。随即看到路蔷狡谐的眼神一闪，立刻醒悟：“小丫头又唬弄我老头子。再这样，可又是一件改朝换代式的新武器了啊。”
小战士没受他们的影响，接下来的两枪都打中了。
再打两轮射击，路蔷通知舰长，实弹演习结束，可以通知对边的船员上船了。
虽然知道这是实验计划，首长还是不解，为什么就这么结束了？多打几发，让战士们多练习练习不好吗？
路蔷解释说之后会安排好几天让战士来练习。到时可以进行各种情况的练习，比如说让船全速行驶，两船平行和相对而行的情况等等。据说后天海上会起大浪，也会选择在各种恶劣气候下进行训练，但这些过程中使用的子弹都是练习弹，没有穿甲、爆炸等后继攻击能力。
现在，您不想马上知道子弹爆炸的威力吗？路蔷对首长说，此时我们已经有六发海钉子打中货船底部位置了，根据我们的仪器显示，六发都击中了船的前半部的船底，都是双层底的压载舱，有2个是空舱，有4个是装满压载水。我们现在要船员做的是，将装满压载水的水舱排空，然后带我们的工作人员进去，找到海钉子打到的具体位置，然后拍照片。
等船员和工作人员按着路蔷的安排，完成上述工作，包括在两个水舱中安装了两个摄像头，然后大家再次全部撤离。此时水下也有潜水员到位，在安全距离以外，对着一个被命名为1号海钉子打中的位置进行录像。
一切就绪，路蔷发出指令，她的助手通过另一套感知仪器向1号海钉子发出感知信号，没有什么声音，录像信号传来，海钉子已经爆炸。水面上看那只大船，有突然的振动发生。
之后是2号至6号海钉子分别被引爆。爆破录像也实时传送到指挥室。
首长对实弹试验的结果相当满意。
等船员们回到船上，船长和马宏东刚进驾驶室就接到大副的报告，“有两个压载舱进水了。”
大副对于船上各压载舱的情况了如指掌。刚才下船之前按事先安排好的，有一半的双层底压载舱是压满水的，而且都是单数号码的水舱，也就是说双数号码的水舱都应该是空载的。船上的压载舱编号是从船艏开始，自然数排列，同时有左、中、右之分。比如说3左和3右是两个不同的水舱。
返回甲板控制室的大副却赫然发现，船舱控制面板上显示，应该是空舱的2左和4左压载舱，此时水位是100%。
若是平时，这可是严重情况。难道这就是海军的试验？大副想，同时向船长汇报。
船长也立刻呼叫了路博士，通告对方，我们有两个水舱意外进水。听路博士立刻说出是2左和4 左的舱号，船长也就放心了，说明一切都在对方掌控之中。
船员们对此有各种猜测，有说是远程遥控船上的压载水泵，在他们下船的时间将水舱注满海水。有人不同意，说可能是水下爆破，没看到刚刚船舶有几次剧烈的晃动吗？
马宏东，本船曾经的船东，叫船员们不要瞎猜，同时叮嘱对外的保密协议。
路蔷和军舰的船长商议了接下来几天的训练安排，同时也将货船的船长和马宏东叫到军舰上来开个碰头会，因为后边需要船员们的不少配合。
首长此时没再隐瞒身份，说是代表部队，感谢马宏东对这次实验的无偿支持。
有这么大的首长来观摩实验，不仅是马宏东吃惊不少，军舰的舰长更是吓了一大跳。之前他就觉得杜红军所长对他的态度很恭敬，但之后被路博士“钱老头”、“钱老头”地叫着，也就没放心上，这时才发现，就是海军的最高长官都是要向他汇报的。
路蔷准备和首长、杜红军等人坐直升飞机撤离。临走前告诉马宏东，让他尽快安排20名船员去培训学校进行感知培训，还问他有没有其他什么问题。
马宏东知道路蔷博士很忙，就直接说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以后造船业的发展方向是什么？他也简短说明了自己公司的情况，除了马上造好的新船，替代当下这条已经淘汰了的船，之后马上还要有一条新船上马。他的问题是，我的这条新船还要继续建造吗？因为现在业界普遍认为新模式的船舶设计出现之后将取代现有海运中大部分船舶的运输模式，甚至油船、化学品船、液化气船、散货船，可以说除了客船以外的其他所有类型的船舶模式都可以被空间集装箱式的运输所取代。别忘了，路蔷还可以根据需要设计出更大尺寸的空间运输设备。但是没有人能给出一个估算，就是这个变化过程会是多少年。有人说至少要十年，那种新类型的船舶才会在市场上具备竞争力，主要就是因为感知能力的人才奇缺。可是，真的是这样的话，现在还有必要造新船吗？新船造好后也就使用十年。十年后将被新型船舶取代。现在花了大价钱，是40所使用寿命的大价钱，最后却只使用10年，那可是太亏了。
路蔷想了想，说：我的确是有不少这方面的想法，但是我的想法可能会有些局限性。最好找田小元来。这样吧，马总什么时候有时间再来我们公司一趟，可以带上你公司管技术的。我让小元与你们谈，让他来分析分析以后的运输业会是什么样子。他的格局比我可要高多了。
马宏东以为这只是路蔷谦虚的话，他说：“这太好了。我会带一两个我们公司的专业技术人员来。还有一个问题，我有一个朋友，是船厂的老总，可以带他来吗？”
“当然可以。”路蔷对此没有问题，“我这次来带了两个我们公司的设计人员，一个是从海军船舶设计院挖过来，有丰富的军舰设计和实战经验，另一个是我公司负责感知设备设计的技术员。他们这几天会留在船上实地了解军舰上的各类问题，提出新的设计方案。以后我们也会用这种方式，挖几个搞商船设计的技术人员过来，培训后专门做新式船舶的设计。只是当下我们的确是太忙了。”
“能有田总为我们指导方向，再好不过了。不知什么时间田总有空？”在马宏东眼中当然是路蔷博士是最权威的人，田小元次之。但是当下这个情况，即使是路蔷博士手下的研究员也没有人能请得到呵？
“这几天都可以。他都在南京。你们随时可以来，来之前与我的助理联系一下就行。”路蔷说，她已经通过感知与小元短信联系过了。但在其他人看来，她是可以决定田小元的行程安排的。
在接下来的一周路蔷研究所对外公布了两项重大发明。这也是在直升飞机上她给首长和杜红军看的头两个项目。
一个是在空间存储设备上的重大突破，路蔷研究所成功地推出了一大一小两类空间存储器，大的空间存储器为长25米、宽15米、高5米；小的存储器为圆桶型，长4米，体积约为1.3立方米，正好可装下一吨的航空燃油。
从空间存储器诞生之初一共只出现过两种尺寸：一立方米和一个正好装下40尺标准集装箱大小的存储器。之后无论是路蔷研究所还是南京科大，以及后来数十家国内外研究机构所公布的实验成功的存储器，包括那些山寨版本的，都没有超出过这两种型号大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