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步篇30
黄主任立刻就坐不住了，路博士这是在和什么人通视频？这应该是绝对不允许的，无论与她通视频的人是因公，比如她们研究所的人，还是因私，比如她的私人朋友。前者不允许，后者更严重。
黄主任的想法是，虽然上级同意路蔷博士携带私人手机进入试飞现场，那是一种对你做为新战机研究者的尊重与信任，你不能就此滥用呵？这么机密的试验，不论最后成功与失败，都不应该对外界有丝毫的透露。他准备在下午正式试飞前与路博士好好谈谈这个问题。
这时路蔷已经下达了起飞的命令。
第一个试验由被指定的临时机长执行。四个飞行员分坐在圆形驾驶室的四方，四人背向背，面向外，每人可以负责90度到180度的作战角度。
机长接到路博士的命令后，将手掌放在感知操作平台上，输入感知，感知能量通过操作平台下方的银质传输线，传输线经过驾驶员脚下地板之下，与他身后，同时也是飞碟正中心的圆柱连通，反重力装置正在其中。
感知的输入是缓慢的。陆地上固定战机的设备早已脱钩。在反重力与此时战机的总重力相抵消，并稍有超出的一瞬间，飞机一晃，内部的人员立刻感觉到了战机在空中的悬浮状态。
在指挥中心的人员也看到了战机与下面的支架开始缓慢地脱离过程，大约有半分钟的时间。
路蔷已经走出了指挥室来到室外，她的手机被绑在右手手腕上，上面显示的正是飞碟悬浮空中的视频。她左耳上挂着一个耳麦大小的装置。这个装置不仅可以通话，还可发视频，而且全部是感知操作。也就是说她不需要反复地用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去做各种操作，一切通过她的感知，比如说传输视频的角度和焦距等操作。
黄主任和另外几个工作人员也走出了室外。听着路蔷很随意地通过视频和耳麦与什么人聊着战机的情况，他绝对想不到的是，在路蔷此时的视频传输的另一边竟然是上级首长。
上级首长自上次与路蔷在北京见面以后，一直通过加密的微信保持着与路蔷的直接联系，了解飞碟战机的进展情况。对于这么一个无论说是改朝换代还是超时代式的新战机，有可能的话首长都想要亲临试飞现场。但此时他正好在欧洲访问，于是早早就与路蔷说好，到时要路蔷为他做实况转播。
上午10点，在欧洲还是凌晨。路蔷接通首长视频的时候发现首长精神抖擞，完全不是刚刚从睡眠中醒来的样子。路蔷还问是不是因为时差的关系，首长直言，昨夜无法入睡，满脑子全是新战机试飞的事情。
路蔷说，首长您可不能这样子呵，这会给我们下边的人非常大的压力的。
首长笑了，说，我怎么从来没有感觉到你有什么压力？反倒是我现在有着很大的压力。首长说得轻松，路蔷却是知道，这个压力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还真不小。
在刚刚接通视频的时候路蔷还把镜头对准了一下小元，这是应首长的要求，要看一下路蔷口中这个感知理论创始人的真面目。之前路蔷与首长也通过两次简短的视频，但是小元都不在，而是在雪山基地练功呢。
这是首长第一次在视频中见到田小元。路蔷还伸出手，说代表首长与田小元握手。
小元与路蔷握了下手，目光对着路蔷耳朵上的镜头向上级首长打了个招呼，说：“首长好。”然后就继续他的打座练功。他原本就是坐在那里的，并没有因为“与首长握手”而起身。
首长在耳麦中对路蔷夸道：“你这个男朋友很好，一点都不拘谨，以后必成大器。你的眼光不错嘛。”
路蔷说：“首长您判断错误，他现在已经成大器了。”
上级首长笑呵呵地说：“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再说试飞的第一步，飞碟战机此时已经脱离基架，并以非常缓慢的速度上升着，一分多钟过去了，战机上升的高度也就是一米多，又过了两分钟，飞碟离地面的高度也就是十米多。减去基架的五米高度，它上升高度在五米左右。
在最初的一分钟内肉眼是分辨不出飞碟有上升的速度的。两三分钟后能够看到有非常缓慢的上升速度了。当然，不增加任何反重力，飞碟上升的速度会逐渐加快。
这时路蔷向机长下达了第二个命令，就是向反重力装置输入感知，指令却是反向减少反重力，目的是停止上升而令飞碟战机真正悬浮在空中不动。
这就要求驾驶员对自己的感知操控非常精密，输入多了一点点，就会令飞碟向下沉降，少了则会继续上升。分寸要拿捏得非常精确。当然，还要考虑到风速与气流的影响。
今天，沙漠基地的天气非常好，除了气温稍有偏高，晴空万里，略有微风。
临时机长之前已经对此进行过模拟训练，战机上的操作页面上有显示达到反重力平衡他需要输入的感知是多少，精确到毫发，即千分之一发的感知能量。
通过了来回两次的调整，临时机长就将战机调整到了重力平衡状态，只见一个直径20米的飞碟，外形除了中间一圈玻璃是全黑色的乌黑发亮的油漆，静静地悬浮在空中。如果换一个不知道真相的人过来看到，一定以为是遇见外星人的UFO了。
与依靠螺旋桨产生升力的直升飞机不同，飞碟战机静止在空中，机身下面没有带来大风，更没有任何噪音。
战机在空中静止了两分钟，然后路蔷下达了第三个命令，让机长输入感知，令飞机产生向下的重力，不需要很多，一点点向下的重力加速度就可以。在战机快要降落到起落架上的时候，机长还要再次输入能量让战机产生一些向上的升力，从而达到减速的目的。
战机在空中的时候由于风的作用力会产生一些漂移，对此输入一些感知能量，飞机会自行调整机身的水平位置，然后降落在起落架上。其中的原理稍后介绍。
接下来换由第二名驾驶员操作，这一次输入了较多的感知，令飞碟上升的加速度达到0.2m/s2，这已经是飞碟最大加速的一半。在这个加速度下1分钟后飞碟上升到360米的高度，两分钟后达到1440米，五分钟后达到9000米高度。这次试飞计划的高度是12000米，所以飞碟战机持续上升了5分30秒钟后由驾驶员输入感知开始减速，这时战机上升的速度达到每秒六十多米（如果不考虑空气阻力这时的速度应该是66m/s），再经过半分钟左右的时间飞碟最后停在12000米的高空中。
机长向地面中心报告，此时飞碟驾驶舱内一切正常。
到这时飞碟战机进行了慢速和中速的起升、降落以及空中静止的测试，试飞的第一步完成。
接下来的第二步是测试飞碟战机最重要的一个性能：速度。
战机没有发动机，没有螺旋桨，不是利用喷气式产生动力，它的速度来自于一个动量转换装置。当然，这也是一个感知设备。
它的原理就是动量守恒原理。动量，也就是物体的质量乘以它的速度。
假设有一个质量为一克的物质，它的速度是这个宇宙的极限速度，光速，每秒三十万公里。如果将这一速度下的动量转换到飞碟战机上，会令飞碟产生多少速度呢？
飞碟战机的总质量按5800公斤计算，利用动量守恒定律公式进行计算，我们得到转换过来的速度是52m/s。
我们再叙述一下飞碟战机的结构。从外观上看，水平最大直径20米的圆形结构。下底面为平面，直径15米，上部接近半球形，中心高度为4米，结构的正中心是一个直径25厘米的金属柱体作为飞碟的中心支撑，不仅反重力装置安放在这个金属柱当中，另外还有一个内置的动量转换装置。
这个装置本身是一个直径20厘米，高20厘米的金属体，内部有银丝线组成的矩阵，矩阵的正中心是一个一克重的钻石。钻石外部被厚度为15厘米的钢球包围，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直径15厘米的钢球，但这个钢球是一个14层空间的物质，也就是说它的密度是钢（7.8）的64倍，几乎就是500。小元为了制作这个核心部件可是花了他四十多甲的能量。因为只有这样一个高强密度的东西才能保持住钻石能够不从钢球中破洞而出。而矩阵的作用就是用感知输入能量，将一克的钻石的速度改变成光速，同时将这一光速下的动量通过飞碟中心支架转换成整个战机的动量，也产生了速度。
将一克钻石变成光速下的动量，驾驶员需要输入的感知能量是40发。也就是说40发感知能量就可以令5.8吨重的飞碟产生52米/秒的速度。
应该说令飞碟战机产生速度所需要的感知能量并不高，400发能量就可以让战机达到520米/秒的速度，这已经是超音速飞行了。
当然，这是理论上的。如果在太空中，没有阻力的情况下，的确是可以让飞碟产生很快的速度。但是在地球表面的大气层中飞行是有空气阻力的，而且飞机飞行速度越快，阻力越大。
对于现在的四个拥有一万以上感知能量的飞碟驾驶员来说，400发不算什么。400发就能令飞机达到超音速飞行，这太容易了。但是，你要想保持这个速度就必须连续不断地输入能量。否则的话，飞机在空气阻力的影响下很快就会停下来。所以要保持这个超音速的520米/秒的速度，驾驶员要源源不断地输入感知，每个小时需要4000发以上的能量。速度越高，需要的感知能量越多，而且是成几何级数地增加。
当然反过来说，如果要保持较低的飞行速度，由于空气阻力非常小，飞行员输入的感知也就很小。比如说40发令飞碟产生52米/秒的速度，也就是187公里每小时，要保持这个速度（520米/秒的十分之一）所需要的感知并不是4000十分之一的400，而是不到每小时200发的能量。这对现在的飞行员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大的负担了。
对飞碟速度的测试先从低速开始。驾驶员先是输入40发感知能量，大约用了5秒钟，这是一个渐进过程。飞碟也在这5秒钟内速度从零加速到52米/秒。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每个人的感知能量输出的速度也是一种能力，有的人可以很快，有的人也非常慢。平均水平在每秒10发左右。我们的四个飞行员水平较高，最大速度可以达到每秒40发以上。但是在飞碟启动的时候，除非紧急情况，不需要以这个最大速度输入。
如果是瞬间输入40发，比如说小元就有这个能力，那么飞碟将会瞬间产生52米/秒的速度。但是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飞碟中的人难以承受这种突然的变速，在没有保护措施的情况下，那就相当于与一辆52米/秒（180km/h）的汽车正面相撞。
5秒钟从零加速到52米/秒对于战斗机来说还是一个比较慢的启动。
接下来分别进行了两次较快速的启动测试，然后进行了一次2马赫的启动与两分钟的短时间飞行试验，之后飞机降速到时速60公里的一个巡航速度。在之前2马赫高速飞行的时候也同时测试了飞机的转弯，急停，反向高速启动的试验。此时4个飞行员已经轮流操作了一回，每个人的感知消耗都接近了一半。
说到飞机的转弯和急停，原理也同样是利用动量守恒，在不同的方向上将钻石（全部或部分）转化成光速所对应的动量转换成飞碟的速度。而飞碟在静止情况时或是降落时需要调整水平位置的时候，也是利用这一原理，在电脑的辅助下，飞行员只需要输入相应的感知能量即可。
进行完飞行测试后，飞碟的飞行高度降到了3000米，并飞回到基地的上方。
这时的飞碟已经处于悬空状态。
下一个试验是测试它的武器系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