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机上使用的子弹是新式的感知子弹50A。与50B和25C相比，50A就是一个普通的50mm直径的感知子弹，没有爆炸和穿透能力。但是作为一个空战用武器，它有一个特点，就是有效射程在100公里以上。当然50B和25C也同样有这一特点。所有这三款子弹内部都内置有一个矩阵，这个矩阵就是保持子弹能够在飞行100公里的距离以后速度不减的秘密。比起之前所述的步枪和狙击枪子弹，这个矩阵更复杂，也更消耗能量，是普通感知子弹的10倍以上。
在抛出了第一个橡皮球后轰21的飞行员可以通过在飞机下方设置的监控来观察皮球在抛出后的情况。
橡皮球是比较显眼的橙色，今天天气又特别好，再加上监控设备上25倍的光学放大镜，直径10米的橙色皮球在坠地前凭肉眼还是能够依稀捕捉得到，特别是坠地后爆破开后释放出来的红色烟气还是很容易分辨的。
轰21飞行员不明白，今天这是测试什么，新炸弹吗？
他接到的命令是，一旦皮球爆炸，就释放下一颗。
好吧，“放第二颗。”他向后舱的工作人员发出指令。第二颗橡皮球被抛出，自由落体下落。
这时在沙漠基地的指挥中心，路蔷这里已经有从轰21传递过来的信息，第二颗橡皮球已经抛出。而第一颗抛出直至落地都没有被飞碟战机上发现。
这并不出意外。
路蔷指示飞碟：“请注意搜索轰炸机投放的炸弹，第一颗已经落地“爆炸”。注意，这是自由落体式炸弹。”
自由落体，那基本上就是与飞机同步了。只要在飞机飞行路线的正下方搜索就可以了。有了具体的目标，搜索范围极大缩小，两个飞行员很快就发现的正在快速下落的大气球。虽然由于它的大体积，下降速度比正常的自由落体慢一些，但也有每秒四十米左右的速度。正常的自由落体在空气阻力下一般会达到每秒50米左右。
即使是这样，想要打中一个速度每秒四十米的物体，难度还是相当大的，更何况还是这么远的距离。此外，感知子弹打出去，走的是一个小抛物线（非正常物理状态下的抛物线），同时也会受到外界环境，最主要的是风力的影响。这影响比狙击手打2公里外的目标可大多了。唯一的优势是，这个目标非常大，直径10米可不是一个小东西。
所以，虽然发现了目标，飞碟上的两个战斗员一左一右，各自操控着自己的机载武器，通过感知雷达的锁定，射击，不中，再打，还不中。从发现目标，目标在6000多米高空，到目标坠地大概能有两分钟左右的时间。此时的飞碟已经升到8000米，两个飞行员就如同在打游戏一样，一枪接一枪地打，所不同的是游戏中打枪的间隔非常短，而这个射击的间隔超过一分钟。
子弹的速度在每秒1公里左右，打百公里外的目标就需要1分40秒。此时的目标距离飞碟战机有60多公里，可不就是1分多钟。所以两人的射击间隔都在1分钟以上。
如果是现代热武器，50mm的子弹或者说是微型炮弹在空中是难以追踪的，你能够知道它打没打中目标，但是如果偏了你如何判断它从什么位置偏出去了？如果不知道，就不能校正接下来的一枪来调整偏差，那和盲打没什么区别。
好在这是感知子弹，同时还有感知雷达，又是同一人操作，所以在打出子弹之后射击者可以通过感知雷达实时追踪这颗子弹，如果没打中，他不仅知道最后子弹是从目标的什么方位偏出去的，偏了多少，他还知道在子弹行进过程中是否有强风的干扰，这样就给他的下一次射击提供的很好的参数来校正。
即便如此，对于两个新手来说还是需要磨练。
第二个橡皮球又落地了。
轰21的驾驶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他面前的各类仪器中没有什么发现，更没有发现在距离他几十公里外的空中静静地悬浮着的飞行器。他还在奇怪为什么指挥中心会问他前方多少多少方位是否有什么发现，后来还给出了一个精确的空中座标，但是他什么目标也没发现。
这时他接到了指挥中心的下一个命令，投放带有降落伞的橡皮球。这个目标靶的下降速度就非常慢了。轰21驾驶员得到的指令是等到皮球爆炸就再放下一个，但直到他的飞机降落也没有机会放下一个。因为在飞碟战机上的两名射击者一直没能打中。
轰21驾驶员并不知道这个情况。他还在奇怪上面这是给的什么指令？以带降落伞的橡皮球下降的速度，他降落后还在三千多米的高空飞着呢，怎么可能有时间再释放第二个？上边下命令的人数学一定不及格。在走下飞机的时刻他还在想，然后驻足回头望了望天空中那个他十分钟前释放的皮球。
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任务。这是在试验什么？他默默地想着，刚收回目光，眼角余光却捕捉到皮球在空中爆炸的瞬间。空中随后爆出一团橙色烟雾。
怎么回事？皮球会在空中自爆吗？
这是飞碟上一名战斗员打中的。终于打中了。两个人加起来，这可是打了有近百枪啊！
路蔷也没想到打中一个10米大的皮球这么难。这两个飞行员兼战斗员经过小元在雪山基地亲自的训练，射击水平相当高，已经不是一般狙击手可以比拟的了。
但是，毕竟他们这是头一次狙击（如果这个距离还被称为狙击的话）近百公里外的目标，实际上是90多公里。
用轰21做飞行测试是为了检测感知雷达的能力，能否侦测到百公里外具有隐形功能的飞机。
轰21飞行中抛下皮球，自由落体，第一个要测试的还是感知雷达，能不能在至少五十公里外发现这个高速下落的物体。
发现之后，第二个要测试的就是飞碟战机上的新武器能不能打到它。当然，对于在场在工作人员，除了小元和路蔷等人知道外，其他人包括通过视频观看现场直播的首长都在怀疑，这枪能打到几十公里，近百公里以外的目标吗？这可不是炮弹，也不是自带动力的导弹。
两个自由落体的测试，第一个测试目的成功，第二个不成功。
飞碟战机上的两个战斗员是知道的，子弹的确能打到百公里这么远的距离。因为他们的感知已经告诉他们了。但是要向其他人证实这一点，就只有打爆那个空中的家伙。
路蔷想到了这其中的难度，所以事先才要求要准备同样大小的皮球，但是带上降落伞。她同时也想到了，如果战斗员轻松击落了10米直径的皮球，那么就释放小一号的球。不过这种情况没有发生。
路蔷事先还问过小元这种距离的空中射击难度如何。小元说，很容易。虽然路蔷将小元的话打了折扣，做了降落伞的准备，但眼看着轰21飞机已经准备降落了，他们这边还是没有击中目标，路蔷就质问小元：“田小元同志，你不是说这个很容易吗？现在怎么办？”
小元一乐，说：“没事儿，我们现在要证实的也就是50mm的感知子弹能不能打中一百公里外目标，战斗人员的射击能力以后可以慢慢训练。”
“可是现在怎么办？怎么证实？我这里还在直播呢。”说着很夸张地向小元抛了个媚眼，是给首长看的，同时温柔地说，“小元同志，帮个忙嘛。”
首长看这个直播中的射击也有近半个小时，虽然前面几项要测试的项目都已经成功，包括轰21上的机载雷达和空军基地的岸基雷达都没有发现飞碟战机，但是路蔷想让首长看到精彩的东西。
小元不慌不忙地从打座的椅子上起身，从路蔷手中接过话筒，对战机上的两个战斗员说：“大晨，小米，用范围攻击。”说完就将话筒交还给路蔷。
范围攻击路蔷是知道的，就像是她研发的九管枪，一枪九管，可以同时打出九个子弹，而且是可以打九个不同的方向。这跟之前做出的三管枪的机理一样，使用者用感知同时激发九颗感知子弹，子弹按照枪手发出的感知指令，在30度矢量角范围内可以沿不同方向同时打击九个目标。
但是这种枪目前也只有小元能用，其他人，包括张静和特战团中目前最强的战士最多也就是使用三管枪，经过十多秒钟的瞄准，才能同时打中三个方位不同的目标。在实战中这个水平基本无用，因为没人会给你这么长的时间去瞄准三个不同目标。除了在暗杀袭击中打出的第一波射击。
但是这种武器，比如说九管枪，同时打出九颗子弹，那就是一挺小机关枪呵。感知能力强的战士一秒钟可以打出3波子弹，那是就每秒27发子弹的射击速度。在进行范围攻击的时候，用手枪打出每秒27发子弹，有效距离还是二百米以上，再加上能打穿钢板的穿甲弹，那是什么感觉？还给不给敌人活命的机会了？
所以九管枪在战士们的手中就成了一个范围攻击的绝佳武器，他可以根据需要事先调整好九颗子弹击出的角度。
四名飞行员在雪山基地训练的时候，小元带去了一把当时刚刚造出来的第一把九管枪。这把枪当时的目的是让飞行员消耗感知用的。因为后来当他们的感知达到四、五千发以上时通过平时的射击来消耗感知太无聊了。从那时开始他们就已经开始训练范围攻击这项技能了。
在飞碟战机最外围的一圈布满了大小口径的感知枪，总数达到100。而且是可以360度滑动变换位置的。需要进行范围攻击的时候，比如说战斗员最多可以同时控制10门，就将10个他需要的感知枪，调到他面前或者是射击的方向，用感知调整好射击方向和角度，并预先设定好下一发向下的位移差，然后输入感知进行射击。
比如现在要打击的这个10米直径的皮球，战斗员将10门50mm口径的感知枪调整好，在打出10发子弹后再向下微调，打出第二排10发子弹。每一排子弹成水平线打出时有极其微小的角度，令子弹在飞行了90公里后，彼此之间的间距在9米左右。因为这中间受到的风力等环境影响是基本相同的，所以这一排的子弹基本还是保持水平的。
紧接着就是第二排子弹，在到达90公里的距离时它们的位置比第一排向下位移了9米。同样的是后边的第三排到第十排。
要知道，90多公里外在空中的位置差相差9米，在子弹在从枪口射出的瞬间，彼此之间的角度差是微乎其微的，用现代的物理仪器根本测不出来，只有用感知操作才能做到。当然，要经过严格的训练。
10批次，每次水平10发子弹，在3秒钟内完成射击，这个速度也使得100发子弹在空中飞行过程中受到近似的风力影响，在打到目标距离处可以形成一个90米乘以90米面积的范围攻击，并由于这个9米的间隔，保证了只要目标落入这个90米见方的平面内，就一定能被击中。
这就是小元所说的范围攻击。在空战中，这个范围攻击比你单发打100次的命中率可高出太多了。
但是范围攻击有一个重大缺点，就是太消耗感知了。打一次，超过一百倍的感知输出，除了小元，一般战士打个一两次就感知见底了。
比如现在，第一个叫小米的战斗员打出一次范围攻击后，输出的近千发的感知，他现在所剩的感知已经不足以他再打第二次了。另一名战斗员已经做好了下一次攻击的准备。二人的感知现在都在通过感知雷达对第一次范围攻击进行着追踪。
小米还是挺有信心的。他前面这么多次单发的射击，据他自己的估计，距离目标的偏差大致在20米以内。现在换成90米平面的攻击，应该能打中。
果然，这一次他打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