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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卧薪尝胆 (1)

(1999——2003)

这个阶段的叙述需要回到足球本身。从1999到2003的五年中,霍顿率领的国奥队九强赛的失利虽然让中国球迷继续感受着抓狂一般的痛苦,但是中国国家队却在米卢的带领下取得了历史性的突破,成功打进了2002韩日世界杯决赛阶段的比赛。虽然世界杯的三场比赛三战皆墨尽失九球,但是终究这是中国足球历史长河中的一个节点。或许只有当此后的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再次迎来有中国队参加的世界杯赛事的时候,我们才会明白其实有时候输球也是一种幸福。

加上沈祥福的中青队在2001阿根廷世青赛上凭借着曲波的惊艳一击打出的那场荡气回肠的比赛。总体上而言,至少在当时看上去这五年是中国足球回报全国球迷的一个阶段。

1999我离开学校,迫不及待的跑到一家挂名在航天部旗下的小工厂去上班。对于自由的向往应该是这个选择的最大动力。自己开始尝试着去接触社会,而国安也开始了一段励精图治,卧薪尝胆的复兴之路。1999应该说从人员上已经开始进行新老交替的国安距离新人们走向成熟还有着遥远的距离。沈祥福率领的青年军开始接受国安“旧人”们的轮番挑战和反戈一击,金志扬曾经著名的“那些当年为你拼死拼活玩过命的人,一转眼就变成了你的敌人,我们能不为此感到心寒吗?”开始让我们感同身受。这一年的我体会着自己一个人离开学校,和同学一起在单位旁边租个小房子象个“大人”一样的去生活。虽然走出了校园,内心狂热外表冷漠的性格还是注定着自己生活的单调而枯燥,不忘的只有对于国安的继续关注。虽然全年没有什么闪光的时候,但是最后一轮对于辽宁的阻击还是成为了我们津津乐道的焦点,也一度带我们重温了金指时期的激情,和那份没落贵族依旧底蕴十足的骄傲!可是换个角度,我们的尴尬则是如果没有我们之前大量的人员流失所导致反戈一击的情况出现,1999其实就应该是属于国安夺冠的最佳年份,是我们自己将机会拱手送人。

2000年是我父母分开的年份,终于熬到孩子毕业自己出来找工作才掉回头去解决他(她)们的问题。对于此,我只有感激。即便分开,我依旧希望他(她)们都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明天比今天更幸福。我永远都是他(她)们二老的儿子。只是,这个最终的结果还是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变化,从此北京国安成为了我唯一的精神寄托。

2000赛季的退出风波,没有人会了解我内心深处的恐惧。当最终俱乐部由王军亲自出面宣告国安终将留守的那一刻,我告诉自己:追随国安,此生永不放弃!

随后的几年,中国球迷虽然“享受”到了阎世铎豪赌世界杯所带来的短暂快乐。但是这种拔苗助长违背足球发展规律所带来的直接恶果还是迅速到来,假球黑哨等负面消息开始层出不穷,甲A联赛非但没有因为国足第一次冲进世界杯而强势复苏,反而是在一片噪杂声中彻底走向没落。而国安自己虽然曾经一度凭借着彼得大帝的驾临而在02赛季强势崛起,但是俱乐部的不作为还是让这次本来可以成为北京足球王者回归的机会变为昙花一现。

至此后,国安开始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外援引进不利,内援火力虚无的无奈,03赛季“意外”夺得的足协杯冠军也不足以消除人们日渐形成的对于俱乐部“起大早,赶晚集!”“说大话,使小钱!”的尴尬印象。同时这几年中经历了1999的意外之后,换了新东家的大连队继续强势再度完成了自己三连冠的霸业。看着对手把冠军拿到手软,国安球迷面对着自己时常高唱的“永远争第一”已经明显的底气不足……。

这一阶段的国安,强迫着自己的球迷学会面对积分榜的麻木,放弃对于冠军的渴望,把关注足球的快乐分解到每一场胜利比赛的90分钟内,分解到我们把皮球攻进对手球门的瞬间。北京足球让我们在看不到明天的无奈之中继续!

同时,2003的我在经历了两份工作之后,终究还是在“国安精神”的感召之下放弃了几乎毫无压力一成不变的操作工的工作,在完成了新的学业之后不安份的开始了自己机遇和挑战并存的销售生活,尝试漂流!坦白说,被动性格的我并不适应这种需要主动出击的工作方式,但是同时,有国安的日子还是帮我化解掉了大部分的压力。甚至国安无冠的现实也给了我继续“混日子”的借口。是呀,低水平的联赛,名次的争夺本来就是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而选择一份“混”的生活,混的好或者不好又能差到哪里去呢?权当是自己人生经验的一种积累吧。

当然,无论你是否每天都在拼命的奔波忙碌,还是你选择悠闲的光阴虚度,时间却永远不会因此而停下脚步。偶尔当我们静下心来回过头,重拾过去的时候。我们还是会发现,当时间来到2003在悄无声息之中,我们曾经疯狂追逐的1995的黄金一代,已经开始渐渐老去:1998年高洪波退役;1999年胡建平退役;2000年邓乐军、曹限东、吕军退役;2001年谢峰退役;2003年高峰、刘建军、谢朝阳退役……

1999

关键词:外援、三连败、卡西回归、杨晨保级、国奥九强赛、阻击

大事记:北京国安0:1上海申花(联赛)

北京国安6:0武汉红桃K(联赛)

法兰克福5:1凯泽斯劳滕(德甲)

中国国奥1:1韩国国奥(九强赛)

北京国安1:1辽 宁(联赛)

“1999年的联赛现在想起来,也是我们自己错过了一次问鼎甲A的黄金机会。之前联赛的巨无霸大连万达,因为当家前锋郝海东在亚运会赛事上对裁判的挑衅,而被亚足联处以停赛一年的重罚,失去主心骨的大连队也就此元气大伤。万达选择了没落,而原本一直属于联赛三甲军团的上海和北京也随着中国足球大环境的萧条而激情不在。三强的整体低迷最终导致了1999年联赛群雄并起的混乱局面。不知道在1999赛季最后的冠军山东鲁能出炉的时候,有多少北京球迷会痛惜的慨叹:如果我们队里还有高峰、还有曹限东,还有谢峰,还有米乐,还有卡西、大安、冈波斯……冠军,我们又何须等太久呢……”

“更多的感动来自赛后,当终场哨声响起,法兰克福最终被宣布保级成功的时候,全场球迷冲进球场挖草坪、剪球网的小幸福瞬间弥漫。这时候,我在想,我们的足球为什么就不能像别人一样享受简单的小幸福呢?如果将来国安拿冠军了,我一定也要冲进球场去挖一小块草坪拿回去种植,剪一小块球网拿回去挂在墙上……”

“赛前辽宁队员面对摄像机说出:‘我们就是来拿冠军的。’‘我们要把庆功会开到人民大会堂。’同赛后李金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有你们这么踢球的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一场放在其它球队必定体现‘默契’的比赛中,国安选择了捍卫尊严。李红军的舍命封堵、杨璞的轰中横梁、高雷雷的雷霆一击,甚至包括赛后曲东同李红军的‘舌战’所引发的杨世卓同对方门将法布雷斯的‘纠缠’,最终导致两支球队冲突的升级,无不从侧面证明了北京对于保卫这场比赛的决心!”

这一年我20岁,开始尝试走出校园,去接触这个除去足球以外一切未知的社会。

1999年也曾经是个梦想的年份。随着健力宝的回国解散,国安在收获陶伟以后,在赛季初又抢来同样是健力宝球员的商毅,加上从青岛转会而来的庄毅、从火车头租借的李毅、从武汉转会而来的高雷雷以及从长春回归的大王涛,相比于从国安转会去了云南的妞子刘建军,被金指带到天津的吕军、于光、孙永城、桂平、马荃以及最后时刻转会乙级球队长春亚泰的李洪政和远赴德国加盟曼海姆的周宁等人,国安的阵容在国内球员层面上特别是进攻端的实力上还是得到了有效的补充。

只是,在日后想来,关于1999年的引援注定还有一段让京城球迷难以释怀的插曲:那就是国安当年一度钟情的李玮峰,因为健力宝解散之初火车头坚持只租不卖而被国安暂时放弃。等到1999年初旧事重提,又因为火车头被深圳整体收购之后,深圳方面的不同意出售而被迫提交足协仲裁。本来在李玮峰的具体归属问题上,火车头方面也没有有力证据国安还是有机会获胜的,然而仅仅因为摘牌大会上李毅的中途上榜并且租借国安,让足协觉得国安已经占了便宜,所以最终还是从补偿的角度考虑让李玮峰留在了深圳平安。国安就此失去了李玮峰这位在日后的中国足坛引起太多非议,但无人否认其能力的强力中后卫。李玮峰搭档徐云龙,仅凭想象都已经让京城球迷心动不已,只可惜,足协的优柔寡断最终毁了这组或许可以成“魔”的传奇。

更可惜的是外援,在因为种种原因放弃了两个赛季表现出色的三杆洋枪之后,国安早早锁定了被沈祥福十分看好的路易和费雷,并且一度草签了协议。然而,最终这两位都因为倒在了具有中国特色的12分钟跑上面,而不得不被国安放弃。直到赛季开始阶段,国安才只能匆匆选定了匈牙利国脚——留着小胡子的米哈利、比利时甲级队中锋的托肯和来自南斯拉夫的佩塔。从三个人的履历看本来同水货无缘,并且联赛前三轮凭借着托肯的三个进球,国安还一度占据积分榜榜首。谁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昙花一现的假象,随着比赛的深入,米哈利越来越体现出一名标准国内球员的水准,而托肯跟队伍的感觉格格不入,可怜的佩塔更是因为国家的战争等原因无心恋战,一天到晚穿个呼吁和平的小背心郁郁寡欢。外援的不利,也最终导致了以一帮几乎就没有什么联赛经验的青年军为主的国安队自此迎来了自己的困难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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