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来找太子,其实也不过是想再见一见他罢了,可谁知,却终究是没见到。”
娄芙兰知道这情报是没有了,不过这陵王/之女,对曹阳倒是一往情深得紧。
看不出来曹阳魅力还挺大,贺清洛这样姿色出众的女子,连皇位都不想要,就只想要来见一见曹阳。
可惜了好好的一朵鲜花呀。
贺清洛转身又对娄芙兰行了一礼,道:“今日多谢公子听我在这发牢骚了,还望公子不要介意。”
娄芙兰连忙道:“怎能说介意,能得姑娘信任,实乃小生荣幸。”
贺清洛笑了笑:“今日我是背着我爹偷偷跑出来的,出来了这么久,我该回去了,就此别过了。”
娄芙兰也道:“后会有期。”
贺清洛转身离开,背影略显凄凉。
娄芙兰瞧着贺清洛的背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不过陵王若是真的在大婚之日动手的话,其实贺清洛也不过是走了个形势,并未真正嫁与黎启阳。
但曹国女子向来注重名誉,何况陵王一旦动了手,那贺清洛与曹阳,便是天涯陌路了吧。
真真是叫人唏嘘啊。
娄芙兰理了理衣袖,便也转身离开了。
*
第二日一大早,娄芙兰便接到皇后懿旨,邀她进宫一叙。
娄芙兰想到皇后,又唏嘘了一番。
这庄瑶与贺清洛,倒是叫人不知该如何评说。
不过是只愿与心上人长相厮守的女子,却偏生卷到这样斗争之中,身不由己。
娄芙兰进宫去见庄瑶。
废后与另立新后,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件国家大事,因而曹国宫中近日事务繁多,前前后后忙个不停。
虽说庄瑶也知晓黎启阳假意废后只是权宜之计,但娄芙兰见她面容亦是忧愁哀伤。
娄芙兰忍不住出言劝慰:“皇上对皇后的一片真心,相信众人都看在眼里,这次废后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皇上他心中,一直都只有皇后你一人,皇后你切莫伤心。”
庄瑶看着娄芙兰,半响道:“兰兰,本宫并不是因为皇上要另立新后而难过。本宫只是难过,启阳他生性不爱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却偏偏是皇家人,偏偏遇上这样的纷乱,偏偏身不由己坐上这个帝位。
“我知道他爱我,也知道他不愿废后,这些都是形势所逼,可无论是我还是他,都只想要一个平淡安稳的生活而已,这帝位,谁想要谁拿去好了”可身为皇家人,却又不得不为这黎家的天下而战。”
娄芙兰听得庄瑶一番话,蓦地想起慕容芷的哥哥。
多少人想要这江山这帝位却求而不得,可身处其中的人,又有多少是心甘情愿。
若宸国不是现在这般强大和平,只怕娄芙兰也不愿去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吧。
娄芙兰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庄瑶,只能暗暗想:等到这场内乱结束了,一切就都会好起来了吧。
庄瑶拉着娄芙兰的手,道:“我知晓兰兰你也不愿卷进这些纷乱,启阳他用你爹娘之事相胁,却也是逼不得已。我只愿兰兰你能好好的,无论曹国皇室在这场斗争中胜利与否,兰兰你都要好好照顾自己,平安回到宸国。”
娄芙兰心里一暖,庄瑶如今即将成为被废的皇后,却仍是在关心着自己的安危。
娄芙兰也握住庄瑶的手,道:“皇后放心,这曹国的天下,终究会是曹国皇室的,陵王不过是个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自古邪不压正,陵王的阴谋亦不会得逞。”
娄芙兰在走过游廊转角时,一个人正好急急地往娄芙兰的方向转去,撞了个正着。
娄芙兰抱着自己的手臂,心想这又是哪位大爷。
抬头便瞧见一名中年男子正拱手向自己赔罪。
“本王有急事,故而行得匆忙,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见谅。”
那人面容和蔼,同陵王差不多的年纪,却比陵王看起来要叫人舒服得多,一生轻便素雅的衣服,单从感觉上便能觉出他是个淡泊的人。
应当也是个长年习武的人,虽是中年却精神抖擞,身子骨看起来比娄芙兰的好多了。
娄芙兰一边抱着刚刚被撞得生疼的手臂,一边想着这人倒有宸国人的气质,听他自称“本王”,却一点架子也没有,还向她赔罪,是个有气度的人。
娄芙兰朝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道:“不碍事不碍事,不是很……疼……”
其实娄芙兰的心里,正在哭着喊“好疼”。
娄芙兰以为他有急事,说过这句话以后就会继续走,谁知他却看着娄芙兰愣了。
不是吧,难道自己这张脸已经绝色到了此等地步,连这么位不染纤尘的人都被迷住了?
娄芙兰在心里做着猜测,却听到他似乎在喃喃自语:“怎么会……这么像?”
咦?和谁像?像什么?
那人似乎察觉出自己的失态,忙又道:“不知公子是何方人士,父母何在?”
这?
这一上来就问这种问题不太好吧?
娄芙兰心里疑惑,瞧着他不知道回还是不回。
那人见娄芙兰不说话,方觉得这样是有些不对劲,笑道:“是本王唐突了,实在是因为公子与本王一位故人长相十分相似,才会有此一问。”
故人?
娄芙兰也问他:“不知您的那位故人是男是女?”
那人沉思片刻道:“本王的那位故人,倒是个女子,却比公子年纪要大上一辈。”
娄芙兰心里一惊,忙道:“不知您的那位故人姓甚名谁,也许我认识也说不定?”
那人瞧着娄芙兰,又瞧了瞧娄芙兰后边的两个侍卫,道:“不知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自然。”
娄芙兰这两个字刚说完,她后面的两个侍卫却上前道:“公子不可。”
娄芙兰这才想起来上次自己偷偷跑出太子府被陵王的人追杀后,曹阳回去就把看着她的那两个侍卫训了一顿。
现在她要跟眼前的这个人借一步说话,这两个侍卫担心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
娄芙兰想了一想,对他们道:“那这样,我就去不远处的那个亭子里,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这么近你们也能看着我,行不行?”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有些犯难。
那人笑了笑,道:“莫非我堂堂恭王想要单独与人说句话也不成了吗?”
两个侍卫又互相看了一眼,方才对娄芙兰道:“还望公子不要走远了。”
娄芙兰指着前面的那个凉亭,回他们:“不会的不会的,我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