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还有最后一根稻草,现如今,这跟稻草压垮了她;本来她还有依靠,可是,她的靠山倒了,没有了……什么都没了,最终,她一无所有
宋欣交与她一封信:“这是爷爷临终前写的,如若你回来了,就交给你”
芊一怕看了信,不在她承受范围内,但这是爷爷的绝笔,她还是打开了
“丫头,没想到你走了,我们就阴阳两隔,我本是苏府的管事,你却唤了我七年爷爷,可惜啊,以后再也听不到了。丫头,如今你已长大成人了,有些事,你有权利知道。你原是朝臣人家的大小姐,却成了你父亲攀关系的工具。丫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七年前,你父亲因走私贪污,苏府惨遭灭门,朝廷一把火烧了苏府,你冲进火场,却被柱子砸中头失忆。好在你活了下来,留住了苏家后代。丫头,你父亲虽不是个清官,可他是个好父亲,我希望你不要怨恨,丫头,若有来世,我还希望做你爷爷,勿念”
她带了些纸钱去爷爷的坟前,她跪在坟边烧纸:“爷爷,我本以为……我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但我食言了,七年了,这七年你从未放弃过我,但现在你怎么就抛下我一个人了呢”
以前她可以无忧无虑靠在爷爷肩上,可以毫无忌惮的同爷爷吵架,可以趁爷爷不注意时偷懒,可以一心一意跟爷爷学医……可现在她不能了,仿佛一切是幻影,一触就破,好像这七年就如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她也该走了
在景岭山待了几日,她回了王府。还没休息到一日,太皇太后就宣她进宫
她失魂落魄到了太皇太后寝宫:“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太皇太后心疼她,老泪掉了下来:“过来芊儿,让皇祖母好好看看”
芊一走到她面前,坐在她身边,太皇太后紧握她的手:“瞧瞧都瘦了,芊儿,秀姨都跟我说了,昨儿哀家也狠狠的训斥了他一顿,你放心,他不会再欺负你了”
芊一哭了:“皇祖母,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太皇太后将她搂进怀中,轻轻拍着她,安慰着:“你还有皇祖母,皇祖母会替你撑腰”
她总是偷偷抓安胎药,支开所有人,关上门窗煎药。每当下人问起屋里为何有药味时,她会以身体不适敷衍过去,下人们也都信以为真
皓羽向李叙禀告芊一的行踪:“王妃这几日总是待在府里,不过每日申时会去安济堂一趟抓药,都是独身一人前去,说是身体不适,每次抓完药都会房门紧闭,独自熬药,也不许任何人帮”
“府里有太医,为何她要出府抓药,你明日跟着她,问问安济堂掌柜的”
次日申时,芊一出府,去安济堂的途中,总觉得有人跟着她,每次出来都会有同样的感觉,街上行人众多,兴许是她多虑了,也就没太当回事。她照常抓了药就回去了
皓羽去安济堂找掌柜的:“刚刚那位夫人抓了什么药”
掌柜的没有理会,继续算他的账本。皓羽拿出一锭银子,掌柜的见着白花花的银子,想不开口都难
“刚刚那位夫人这几日都会按时来,每次都抓了少量安胎药”
“安胎药?”皓羽的表现有些惊奇,她明明可以告诉李叙,为何要瞒着
“是啊,还是老夫给把的脉,只是瞧着这位夫人一脸不高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皓羽跟上去时,芊一已经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