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领,领主府。姜彧望着眼前的一幕有些发呆。
这一天,整个天龙领裹上了一层白色的妆容,悲痛的情绪就像病毒一般传染给每个人,隐隐间竞形成了一种势。和往常不一样的是,姜彧是与母亲同坐一匹赤鳞马而来,因时间紧迫,没有温暖柔软的驷马车,没有诸多随从仆役,身边仅有一名年岁不小的家仆相随,赤鳞马,产于天龙领以北的鄢郡,身高约三米,其背之广可乘三人,其脚力更可日行百里,周身布满红色鳞甲,响鼻如雷,蹄下生风,极其神俊,策马奔腾宛若红色闪电,因此得名赤鳞,为王公贵族所好。还有一种马,名为灰鳞,相较赤鳞差了一筹,却也是沧澜皇朝所独有的,也是沧澜皇朝的核心资源,战时,人马皆甲,兵锋所至,所向披靡,有摧枯拉朽之势。
行至城外,便可看到气势恢宏的天龙城,不同于往日的人声鼎沸,如今的驿道上人丁稀碎,不远处城门之上的“天龙城”三个大字格外冷冽。行至城内,放眼望去,满城皆缟。
已经进入领主府的一行人,看着眼前略显萧肃的景象,不禁有些悲恸,在姜彧心中,他这个父亲久病成疾,母亲也忙于照顾父亲,陪在姜彧身边的常常是爷爷,这次去外公家省亲,也是看父亲有所好转才决定的,谁知道…所以对于父亲的病故,姜彧并没有像母亲那样悲恸,再加上,他的灵魂可不只属于这个世界。
“文若,你去看看你爷爷吧,你回来了他会高兴一些,娘去看看你爹”,看着眼眶泛红的母亲,姜彧知道这一路上她偷偷抹了好几次眼泪,“知道了娘亲,孩儿这就去找爷爷”看着蹑手蹑脚走向风雪亭的姜彧,文若的母亲眼中除了悲伤,更多的而是挣扎。
行至风雪亭,姜彧渐渐放慢了脚步,望着远处略微有些佝偻的身影,姜彧不禁有些心痛,愣愣出神。
“来到这里有三年了吧,时间过的可真快,两个世界,两个灵魂,可身体,唉”,微微出神,姜彧来到了爷爷身边,或许是太过伤悲,爷爷身为昔日军中最强者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的靠近,三年的陪伴,近乎溺爱般的相处,姜彧是打心底里承认这个爷爷的地位的。“文若,还要在那边看多久啊”突然,刚劲而又和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此时爷爷已经转过身来,满面慈容地看着姜彧,只有略微泛红的眼眶诉说着悲伤。“爷爷,我要骑大马”姜彧灵机一动,此刻也只有转移爷爷的注意力来减轻他的痛苦了,看着眼前天真无邪的孙儿,爷爷原本阴霾的心渐渐充满活力,“是啊,我还有文若,儿啊,爹一定会替你把文若照顾好的,你好好的去吧”,姜彧看着眼神逐渐清明的爷爷,此刻竟然有一些威严的感觉,毕竟,他的名字曾经响彻沧澜皇朝,他就是一代战神,轩辕战天!他也是沧澜皇朝军中第一高手,曾经是,现在也是。一身一只脚踏入地圣的修为,即便放眼整个沧澜皇朝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只要再精进一步,便可成就地圣,圣者,超凡脱俗,可御气而行,以天地万物为引,彻底超凡脱俗,凌驾于万人之上,在王不出的年代,皆可封王裂土,雄踞一方,而王者则世间罕见,传说,沧澜皇朝的开元之祖便是一位地王境界的大佬。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姜彧在床上躺了会儿,见四下无人,便坐了起来,来到诺兰大陆已经有三年的光景,从莫名其妙的成为别人的儿子,到逐渐从爷爷讲的关于诺兰大陆的传说以及府中家丁每日吹牛打屁的谈资中渐渐了解这个世界,也逐渐接受了这个身份。
只是......在一次偶然中他进入了自己身体的内部,能够非常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经脉穴位,并在大脑的部位发现了玄之又玄的灵魂,好像在照镜子般审视着自己,半透明的身躯有着与这个年纪不符的凝聚,好似自己的灵魂比成年人的还要厚重,而且,这三年来,能够很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灵魂在不断的增长,哪怕这个增长的幅度并不算大,要知道,这个世界对灵魂几乎没有任何修炼法门,灵魂之力只与年龄有关,但也只是缓慢的增长,并不像姜彧这般“突飞猛进”,“也许是和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有关吧”,三年,足够姜彧发现自己灵魂深处的秘密所在,他的潜意识化作光点深入灵魂深处,最先看到的是一本银色的小书,无论如何都难以解开其中奥秘,再深处则盘踞着一条迷你五爪金龙,即便很小,却也能深深的感觉到其身上散发的威严,而且这种威严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难道神话传说是真的?我是龙的传人?”
这三年,姜彧每天都会来这里观察金色小龙,即便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也从不敢贸然接近,只是远远的观察,毕竟当初是这条小龙带着自己来到天龙领的,这其中肯定有些关联,只是要知道其中奥秘,还需要通过接触小金龙来得知,最近由于父亲的事情,整个领主府都在忙上忙下,母亲天天以泪洗面,姜彧每次去都会看到母亲那泛着红光的眼眶,甚为心疼,虽然无能为力,却也变着法的逗着母亲开心,姜彧也彻底认可了自己的身份,“以后,我就是轩辕文若”。
这一天,闲着无聊,文若突发奇想,便运转从爷爷书房那里顺来的吐纳之法来练习,文若心想,既然来了这里,那为何不....
只是最平常不过的吐纳之法,便花费了一个时辰之久,文若竟然有些挫败感,要知道,沧澜皇朝中,普通修炼者都需要足足7天才能把吐纳之法运转一周,即便是天资卓绝的天才也需要半日的光景才能运转一周,文若的天赋,已经算是沧澜皇朝中最出类拔萃的那些天才中的天才,随着吐纳之法的不停运转,文若的呼吸也逐渐急凑,仿佛什么东西要出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