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时候我特别佩服那些天天奋斗在酒吧第一线的小蜜蜂们,但想想她们赚的钱另一种意义上也算是血汗钱了,我突然笑了笑,心想说小蜜蜂其实对她们也不好,好像有些诋毁她们的意思。
有些女孩子去酒吧上班就是纯粹的想赚快钱,游走在一群男人中间,靠着自己的美丽皮囊尽情的榨着男人的钱包,当那男人一没钱了她们便会毫不犹豫转身拍拍屁股走人,再不看那个穷光蛋一眼,就跟吸血鬼一样。
当然,其中不乏真的没办法被人带去酒吧上班的,我接触过三个还是四个,具体我自己也忘了,印象最深的就是一个才21岁的小女孩。
第一次见那女孩她是陪着我们隔壁桌的,因为她对付客人的招数特别的成熟老练,我见那些老男人想各种揩她的油都被她机智的闪躲掉又能让他们不生气,所以对她有些印象。
在后来有一天晚上,上完厕所打算回到卡座上的我见她一脸茫然的独自坐在角落那,我当时喝的有些醉,看她那个样,脑袋一热就去把她叫了过来。
我问她咋了,怎么一脸苦兮兮的样子,她看了我一眼,我愣住了,因为看到她的眼睛里有泪在打转,我说要是能说出来就说出来吧,那样好受点。
她连续喝了几杯洋酒,想再喝下一杯时被我拦下了,倒不是我心疼酒钱,而是照她那样喝,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我问到底咋了,她看了我许久,估计觉得我不是什么坏人吧,就诉苦起来,说想到这样每天累死累活的何时是个头啊,我一愣,问咋了?是有客人对你干嘛了?
她摇摇头,说今天接到家里电话,要她汇钱回去,她身上没钱,因为还没发工资,然后就被家里骂的一无是处。
我还没说话,她看了我一眼,苦笑了下,说就像那些苦情的电视剧情节一样,她天天这样拿身子去换钱,每天喝的要死要活的就为了几朵花,想想都挺下贱的。
她停顿了一下,又拿起酒喝了几口接着说但是没办法,因为哥哥赌博,家里欠了一屁股债,父亲又偏巧在这个节骨眼生了病,哥哥为了躲债早就跑了,她没办法只能出来想法子挣钱,可是正常工作那点工资又能顶什么用呢,最后听到别人说酒吧的收入很高,她想了想就来了。
一开始她也放不开,但一想到家里的情况,无奈之下也就妥协了,因为她不想再过半夜被债主半夜来踹门,通讯录的人都被电话轰炸让自己抬不起头来,还要三天两天被小混混来家里闹的那种日子了。
那时候的我听完她的诉苦,楞了很久,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孩子过得这么凄惨,我记得那晚我安慰了她许久,她最后摆摆手说说出来好多了,叫我替她保密,我点点头,答应了她,她说了声谢谢后就离开了。
然后再过一段日子,我便听到了她辞职的消息,最后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也不知道她家里的债务解决了没,只是有些感慨,一个21的小女孩就要接受这种痛苦的洗礼,换成我的话我21岁的时候在干啥?
我记得我21岁的还跟个傻子似的,那时候刚回家里帮忙,啥也不会,没少被家里骂在学校到底学了什么东西回来,对比下来,我该多么庆幸我没有遇到那些事,否则我人估计得疯。
……
和安安在微信上聊着天,安安问我明天有没有空,我问咋了,才两天没见就想我了?
她发了个冷汗的表情,我嘿嘿笑着,回了个笑脸的表情,然后又发了句明天有空啊,怎么了?
很快她就回复我说不是说好了她要请客吗?明天傍晚五六点一起去吃晚饭吧?
我盯着屏幕许久,笑了出声,心想那天说的她还真当真了啊,不过这样挺好的,我就回了一句可以的,明天傍晚见。
她将她的号码发给了我,叫我明天打她打电话,免得她睡过了头。
我存下了她的号码,又跟她闲聊了一会儿以后她说她要先回公司开会了,就先不聊了,我回了个好后就又开始忙活起自己的事。
……
外边办公室外传来了父母的叫唤,我心想不好,但还是起身走了出去,果然,一坐到他们面前就被训得狗血淋头,不过我觉得自己被骂也是活该……
这两天为什么那么忙我心里是有底的,就是因为之前该做的事都拖着,到现在很多数据报表还有账单我都还没整出来交给财务,他们问财务要报表以后财务直接说了句问你儿子,他单都没交给我我拿什么给你们看。
被训了许久以后,我灰溜溜的躲回自己的小办公室,财务看着我那苦逼的脸,笑说看你最近那么松懈,被骂惨了吧,还不赶快整理那些单据,我好把账做出来,不然你明天又会被骂死。
我耸耸肩,嘿嘿一笑说习惯了,然后开始做起那些完全没去做的账目,看着堆积成小山的单据,我苦着一张脸,开始一张一张的核算,直到将账目全部理清以后交给财务给她入完账,我将那些单据一张一张整理好放回了文件袋里,又全部放回柜子里锁上以后,一瞧外面天都黑了。
老妈推门进来问我事情做完没,我点点头,她没再说啥,就叫我上楼吃饭,我应了一声,起身跟着她一起上了楼。
我们一家子都住在厂子里,在市区里有套房子,但都觉得每天往返太麻烦,就都住在了厂区里。
吃着饭,听到老妈跟哥在谈论厂里的事,今年厂子的收益真的很差,每个月还要还银行的贷款,再这样下去,也不知道撑到什么时候。
我静静的吃着我的饭,听着他们讨论着接下去要怎么经营的各种方案,还有一些账要去怎么回收,到后面他们为了些事争执起来,我一言不发,就这样听着。
快速吃完,我回了自己的房间,从窗户看着这栋厂房,有些迷茫。
我们家也算是从那种非常穷的家庭变成如今这种中型厂房,这中间付出了多少心血也就只有他们二老知道。
到我哥读书毕业后回到了家,开始接触厂里的生意以后,见他每天忙上忙下,各种交际应酬,三不五时醉醺醺的在深夜回到家那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偶尔会想着说看自己能不能为家里出一份力,但都换来他们一句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其它的别去担心。
直到现在,厂里也真的遇到难关了,我想了想,我自己除了吃喝玩乐以外,好像真的没一样拿的出手的本事,也就如他们所说的,本分做好,其它暂时不去烦恼了。
这天晚上我没出门,因为听到他们谈话后,心情不是很好,与其一张臭脸出门给人看,倒不如静静缩在家里找些事做舒缓舒缓心情。
坐在自己房间打着游戏听着歌,我也搞不懂我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为啥天天喜欢听些老歌,那时候我特别喜欢梅艳芳的一首歌,歌名叫做一生爱你千百回,听着那舒服的旋律,我跟着哼唱了起来。
……
我要越跃春夏秋冬飞越千山万水
带给你所有沉醉
我要天天与你相对夜夜拥你入睡
梦过了尽头也不归
我要飞越春夏秋冬飞越千山万水
守住你给我的美
我要天天与你相对夜夜拥你入睡
要一生爱你千百回
……
一晚就这样缩着,朋友中间有打了几个电话约我出门,都被我回绝掉。
将下载的单机游戏打通关以后,就觉得好像没什么事可做了,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我便直接躺到了床上,任电脑放着歌。
听着歌,望着天花板,脑袋空空,只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简单又安逸。
困意慢慢来袭,看了下时间,也才十点出头,打开微信看了看也没人发给自己,我便将手机插着充电,趴回床上,想着明天要带安安去哪吃饭好,虽说她要请客,但我总不能真让她去买单吧?
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该带她去哪,算了,还是等明天见面再临时看去哪吃吧,我这样想着,便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灯还开着,电脑还放着歌,赖在被窝里的我只觉得舒适无比,我是实在不想再起身去关灯关电脑了,就这样听着歌慢慢的意识越来越迷糊,直到入睡,这一天,就又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