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与行刑同步进行,且持续一日一夜,直到翌日清晨才结束。疲惫不堪的李安远,带着手下和朱仵作,心有余悸地告辞而去。
孟开命令众修清扫山谷,又吩咐蛇男等人,若李安远送人来,等他出关再处置。布置完毕,下地宫继续参悟开天印。
开天印虽然只是一个符印,但道纹构成却非常复杂,孟开花了七日七夜,才将其变化彻底掌握。
接下来,孟开将道纹分拆并增补后,构造了一百零八个符印。跟着,用这些符印构成五条链条,再将链条一端连接,构造成新开天印。
这新开天印,可以用灵力来施展,但威力就显得不足。孟开改造开天印的本意,还是要用罡力来施展。
四年前,孟开将丹胎植入丹田,开创丹灵双修。经过四年的滋养,其丹田早已结出丹巢,丹胎也在稳步成长。
他没得到完整的丹修功法,不过即使得到,也不可能去修习,因为那样会造成严重冲突。
丹修炼气,走的是脉络穴位,灵修炼魂,走的是五脏六腑。但最终,灵修也要开发脉络穴位,丹修同样要开发神府,即是灵修所说的灵府。
罡力刚猛,灵力阴柔,两者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互补。但若同时存于一处,则会相互消融。
受界洞壁画的启示,孟开炼气不走经脉,穴位也只占用丹田。精气从丹田发出后,通过血管导入心脏,由心脏导引至全身血管。
即是说,孟开用心脏和血管来炼气。在炼气的同时,也在淬炼精血,可谓一举两得。
当然了,这样做也有很大风险。罡力刚猛热烈,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将血液蒸发干净,导致血气干枯而亡。
要避免出现这种恶果,就必须用可靠的符印,来进行限制。
过去三年里,孟开早已将体内符印完善,因此可以说,他已基本上掌握体内之火。
不过却不能说,他对于壁画之火,也已基本上领悟。事实上,他所领悟的恐怕不足十分一。
壁画蕴涵的是天地大道,展现的自然是天地之火,而非人体之火。即使如此,孟开能领悟到一点毛皮,也已受益匪浅。
他跃起身来,轻轻一掌拍向石壁,当即拍出一个大掌印。他随之攥拳击出,又是一个大拳印。
跟着,他又变化为指剑,然后变化为手刀。最后,他双掌交叉击出,两股截然不同的劲力,构成一对阴阳鱼飞出。
“嘎嘣嘎嘣......”
阴阳鱼如同一把巨钻,在岩石上钻出十丈长深窝。
孟开也不禁有点得意,虽然在罡力上,还远逊于大流子,但在神通上,自己却已超越他许多。
他继续演练,又做了一些小改进,终于令到自己满意。
顾不上休息,孟开随即转入祭炼法宝。之前的两场战斗,使他的法宝得到检验,也有更多的经验可借鉴。
白玉髓法宝在变化上,基本可满足要求,但在威力上严重不足。无论对大流子还是对鬼君,白玉髓法宝作用都不大。
祭炼兵器类型法宝,最好材质莫过于玄金和玄银,可这两种材质可遇不可求。目前来讲,他还是要依靠白玉髓,那就应该倾向笨重类型。
主意打定,他将白玉髓所炼剑矛棍瓦解,而加强龙象印与囚神瓮。用三天重新祭炼龙象印,又用了九天,将囚神瓮符印补全。
最后,他又花了十天时间,对长毛白犀牛皮进行祭炼。
这一番祭炼后,犀牛皮主要有两个功能,一是作为犀牛化形的外皮,同时也充当盔甲。二是作为兵器库,必要时也可用来罩人。
一个月的补漏式修炼,使孟开实力大增,同时也静极思动,想找人练下手了。
出关之后,他一边吃喝,一边听取汇报。李安远已将人送来,包括姓徐的郡尹和家小,以及一些补漏人物。
“有几个牛鼻子,天天在上面窥探,却不敢动手。”蛛女禀报道。
“小蜘蛛,他们不是不敢,而是不想打草惊蛇。只要公子一露面,他们必定会偷袭!”银灵子笑道。
孟开点点头,“你俩跟我上去。”
银灵子欢呼雀跃,孟开一手抓起她与银灵子,飞进快捷通道。这条垂直通道,直达巨银杏树头,只有他可以走。
树根卷成的门自动打开,孟开飞出地面,“令他们都下地宫去。”
蛛女便去通知众修,女婴形态的银灵子,也蹦蹦跳跳地跑开去。
大公牛一见到他,忙飞奔过来,半趴下身子让他骑。此时的大公牛神采奕奕,再也看不到老态龙钟。
孟开跨上牛背,骑着它在谷中漫游。山谷中已长出新草,却仍有萧条的感觉。
孟开双手一挥,两股元髓气喷涌而出。山谷之中的植物,顿时疯长起来,片刻之间,已开出不少无名小花。
“孟公子造化神功之妙,实在令人叹为观止!贫道白云子,想实地观摩一番,不知公子可否行个方便?”天空上突然传来声音。
孟开剑眉一扬,“道友名号如雷贯耳,莫非是赤光道友之师?”
“呵呵,赤光正是贫道不肖徒,确实是输得赤光了。”云端上之人应道。
孟开微笑抱拳,“白云道长,请!”
晚霞中飞出一头大天鹅,鹅背上站着一名道人,正是赫赫有名的白云子。大天鹅飞到银杏西峰之上,白云子轻轻落地。
“白云子道长,这谷中风光比峰顶更好,道长为何不下来?”孟开半带揶揄地邀请道。
白云子抱拳,“孟公子,贫道绝非为寻仇而来,而是受人所托,想与公子倾心一谈。”
“倾心一谈?”孟开顿时起了鸡皮疙瘩,“是来当说客吧?莫非要在下释放姓徐的?”
“当今天下,妖孽四起,正是应当同仇敌忾之时,还望公子小惩大诫即可。”白云子大义凛然地劝道。
“免谈!”孟开断然拒绝,“我与姓徐的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白云子轻叹一声,“孟公子的身世,贫道也略有所知,那些贪官污吏确实可恨,只是......”
“够了!”孟开不耐烦地打断道,“道长,话不投机半句多,请出手吧!还有那骑鹤的和骑鹭的,都给我出来吧!”
“贫道黄鹤子,听孟公子之言,莫非要同时挑战贫道三人?”天空之上,一人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