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韵盯着空了的碗,一阵委屈,豆大的泪珠划过脸颊。
韩老先生敛了敛方才的笑意,叹气道“若想去那便去瞧瞧”,若不让你看个真切,恐怕这丫头不死心。
“真?”她抬眸看向老者,眼神中透露出急切。
韩老先生走到灶头边又给她盛了一碗鸡汤“真!你个没良心的,我好不容易把你给治好,现在又要去送死。”
说是这么说,但是南鸢韵知道老头儿是不会和她真计较的。
韩老先生嫌弃她哭相丑陋便嚷嚷她喝了最后一碗汤赶紧回小竹屋。
于此同时,姜国宫内……
龙案前男人低头眉头紧皱眼神死死的锁住放置在他面前的奏折。气息压抑的很,站在男人旁边的肖公公直打颤,时不时偷瞥一眼。
“将军府的尸首处理干净了?”许久男人轻启薄唇。
肖公公一激灵,身体更加的抖“禀……禀皇上,已经处理干净了。”
姜赐盯着龙案上的那份名册冷笑“养不熟的东西”,说罢便合上了那份册子。
阔步离开转身进入内殿。
肖公公擦了擦额头上冷汗,也快步跟了去。
“等等,确定都处理干净了?”
为什么,他的心这么慌?
肖公公原本跟在姜赐的后面,突然被他的一个转身而吓的猛跪地“禀皇上,确实处理干净了。”
“下去吧,今夜朕不需要守夜”
肖河又是抖着身体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这伴君如伴虎,姜赐继任皇位以来,跟在他身边的公公们都活不久,谁也料不准这位新皇的秉性。
他入宫做太监不久,为了买通人脉,倒是听说姜皇还没继任时只是个病弱王爷。
可见这人心啊。
半个月后……
姜国的大街小巷依旧是那么繁华,各色各样的马车来回穿梭。倘若是富贵人家与一般人家的马车碰到了,定是一般人户停下让道。南鸢韵走走停停,一切都很陌生却又很熟悉,一走一停间皆有孩童的欢声笑语。她幼年时也是如此,也会撒娇向爹爹娘亲讨要喜欢的玩意儿。一深处小相传来打架的怒骂声还有女孩颤颤巍巍的哭声,南鸢韵想着又是哪家的孩子王霸道了?
她现在不想多究,快点去将军府吧。
哭声越来越凶,南鸢韵挺住脚步。
只听“臭乞丐,死乞丐!本海爷的铜板你也敢偷,打死你信不信!”
为首说话的孩子气势汹汹,衣着破破烂烂,周围围住一圈的孩童年龄与他相仿,大致六七岁。缝隙处可以看清楚一个小女孩大约七岁,瘦巴巴的,灰头土脸看不清样貌。
“臭乞丐,只要你从海爷的裤裆钻过去并且学狗叫,我今个儿就放过你,否则你就别想再混下去!”
女孩貌似动容了,跪在地上。周围的孩子笑声一片。
“孩子们,你们也太过分了!”南鸢韵迈着步子,手里的糖葫芦红润诱人。
“你谁!海爷的事你也敢拦!?”
“海爷?小屁孩,你人不大口气但是能吹死一头牛啊,我不想跟你们一群小混混打架,何况还是毛都没长齐的臭娃娃!”
自称海爷的,看着南鸢韵被她盛气凌人的架势所威慑到,他看了看四周也没人,心想万一动真格了,他们可没有好果子吃。
“我……我海爷从来不打女人,兄弟们,走!啊,还有,你这臭乞丐别让我再看到你!”
他们一行人跑的飞快
到底还是娃娃啊
南鸢韵蹲下,细细道“以后要学会保护自己,这样才可以活下去”,女孩儿捶着脸,眼泪早已打湿灰土土的衣裳。南鸢韵仿佛看到落魄的自己,把冰糖葫芦塞给了她“姐姐,相信你!”
女孩盯着红润诱人的糖葫芦,怯怯“我可以跟着你吗?我什么都会的……”
南鸢韵笑笑,留下了离开的背影。
她现在像一个浮萍一样无依无靠,连自己都养不活更何况再养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