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莫名其妙地,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哩?”
“嗯,也是,晚些意识到了,总好过没意识到。”
“嗯。上一次遇到这种家伙,可是很久以前了。”
“嗯。我也是。”
他忽然抓住了我的手,又忽放开,说:“如果你不是肾虚的话,就是你做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在碰到他手的一瞬间,我感受到了炙热,或者说温暖。
“嗯?”
“你是不是...算了...?你还有什么想了解的,上面的人就要来找你了。”
给了我这种权限,却又说什么了解太多不好。
呵!
我究竟想知道什么?我又能了解什么?
“好吧,我想问——这个机构有多少人,成立于什么时候。”
“只是想知道这么表面的东西而已吗?还是,问深了,你知道我也不会回答。实际上,就这些我也不能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你面对的东西,可是真正的庞然大物,是巨鲸,是巨舰。”
“嗯?这就是你待在这里的理由?不可违抗吗?”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好了,你出去吧,那些家伙已经到了问外。跟他们走吧。”O先生甩了甩手,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我也知道,他说的话等于是废话,我知道他知道我知道这些东西,但是,他知道我知道他知道的这些,还是要把这些东西复述一遍。
或许,是因为门外的这些家伙接近了,扰了O先生的兴致也说不定。
“唔?O先生果然把你救醒了。”一个胖胖的黑衣男子说。
我看着他的脸,有点熟悉。
他原来就是先前带我进来的两位黑衣人的其中一位。
如果我没猜错,另外一位,就是他现在旁边的这位。
强健的肌肉?凌厉的眼神。
像这种家伙,大概打起来真的不济吧。
我猜,那胖胖的家伙才是真的格斗好手。
我问说:“对不起,这里是哪里,你们两位大哥又是?”
“无可奉告。”那位强壮的黑衣人单手就捞起了我,直接让我双脚离了地,拉着我就走。
倒是那位看起来圆滑无用的胖子黑衣人说:“到了就知道了,小伙子。”
我已经有很久没被人这么称呼了。
顿时有点恐慌。担心这句话把我变成了一位年轻,没有脑筋的“小伙子了”。
两人架着我走了起来,我说:“把我放下吧。我跟着你们走,我肯定跑不掉的。”
健壮男子大喝一声,说:“不行。”
倒是那位胖男子将我放下,说:“我也累了,他不舒服,我也不舒服哩。”
“行,既然老大说了,你就跟着老大走,我在后面跟着,要是你敢跑,你就完了。”
他说“完”的时候,格外用力,还有手做了撕碎东西的动作。而看那手掌之间的距离,我相信,这种无实物表演,他表现得要撕碎的,正是我的脑袋。
我有点恍惚。
走过一道又一道的步行道,我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我能记住自己刚刚走过的道路,但是,我却不愿意再走了。
“我们走了有两个多小时了吧?他们疯了,不仅虐待我,也虐待你们。”我不耐地吐槽。
我已经快脱水了,快中暑了。
快要融化了。融化在自己的汗水中。
看看那有健美肌肉的男子,他也一样汗如雨下,不停用嘴呼吸,也不喝水,实际上,他也不像有带水。
倒是那个胖家伙,神情悠闲,一点儿汗也没出。
“你说说吧,你应该发现了?”
“对的。你这家伙,带着我们绕了一整圈呢!现在,居然还要继续再开一圈!”
“也算你通过了吧。不这样的话,你怎么会暴露你自己呢?”
“嗯?你们一直看不清我吗?”
“对。你倒是很坦率。也不知道上面为什么这么忽视你。算了,我这就带你出去。”
...
跟着那胖子穿过假山,那种一线天式的巨大假山。
我来到了似乎是更隐秘的场所。
本来“仿佛有光”,我以为的自然光并没有出现。
在假山的另外一头,是一整间的硕大人工洞穴。
“这里是小楼。也是你以后的家了。”那胖子忽然说。
我有点不明白,直到这两个家伙把我锁了起来。
...
我一头雾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看着那水晶刻的壁画——应该是我的前辈留下的吧。
我看着这些壁画,清晰得可怕,看着这些壁画,我就想听得到他在记录自己的生活。
“秋,我住进了这里,我有点害怕,他们是谁,为什么抓我?”
“春,他们要我的脑子,我搞清楚了。”
“夏,不,他们是想破坏我的脑子。”
“秋。我想明白了,今天真是爽朗的一天啊。”
我有点疑惑,是什么东西造成了他情绪的巨大转变?
好像是从某一刻起,他变得亢奋起来,画的内容倒是少了甚多。画的东西也变得粗浅了好多。
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又收获了什么结局。
我又会怎么样?我会像他一样吗?
成了彻底的乐天派,或者是,彻底的疯子,以前我一直认为这两种东西是一体的。
我往里看了看,我的牢房可大得很。
我看到了一些红色的东西。
就像血一样。
好像也是字。不,我不是把血认成了字,是字,但也是血,好像是血书。
以水晶为底,以血为字,写的学书。
他们为什么不清理掉?
“O先生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样,住过这种房子?我看那些画,就很像你能画出来的。你怎么了?我又怎么了?我的脑子已经出了问题吗?O先生,我就要死了,与其选择你的饭菜,我宁愿彻底的...。假如有一天我出去了,我,不会放过你的,O先生。”
看来是O先生的敌人啊!
另外的东西则简单得多了,有雕刻技术平庸的,大概像我这种水平吧,画些鸟雀想,画些花草,画些鬼怪,画些生死人,很像是待在这种环境的人会画的东西。
“吃饭了。”
我终于听到了一句话。
好熟悉的声音,就像是O先生的声音一样。
我忽然有点明白过来,那血书的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