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飞走的门闸,心里在想,那万老板不知道是什么人,到现在都没有出场只是我们。
比起那姓万的老家伙避而不见,更有可能的,是他手下的这些人到现在都没有将这件事报告给他。
如果只是看轻老凡的编号,不给预约的话,也算情有可原,到了现在的局势,他们还是没有上报吗?
愚蠢。我心里骂道。
但,就在我们撞飞门闸的过了几分钟,就一个家伙飞了过来。
感觉上,他像是主动为之。
只一踢,他就踢穿了我们脆弱的车窗,直接进入了我们的车子,直接坐到了我旁边,直接将他的军枪堵到了我的脑袋边。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我们是没有意料到的,他们倒是肯定策划好了的,看准了我们撞飞门闸的瞬间。
敌在暗,我在明,我们已经输了一半。何况,敌人的数目也不知道有多少,我们的情况他们知道得一清二楚。事实上,我们连支援一类的东西都没有。
“停下!”拿枪堵我脑袋的家伙在喊。
“你放下你的枪吧。不然,你可以试试。”老凡笑着有点心虚。
我觉得老凡的车里肯定有应付这种事的程序,只是,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是车子损坏过于严重的缘故,我们的硬件坏了也说不定。
拿枪堵着我脑袋的小胡子家伙继续喊:“停下。”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
“你开枪吧。”
那小胡子机器有点惶惑,我利用着我脚下的碎掉的玻璃的反光中看到了他的眼睛。
我其实有力气反抗他拦住我的一只手,但是我不愿意,我挺想知道他真的开枪会怎么样的。
嘭。
我听到了子弹射出的声音,不对,是炸膛,不对,是子弹回去了。
只是炸膛的话,我是不会幸免的,毕竟我被这枪口堵着。
情况是子弹回去了,也不是哑火,是单纯地回去了。
这个时候,那小胡子机器有点吃惊,又扣了几下扳机,老凡趁次机会,抓住他,把他从车窗扔了出去。
为什么老凡的力气这么大?
我看看老凡手上带着的圆环,有点疑惑。
“我可是搬运工凡哥啊。”老凡得意地笑。
“哈哈哈哈哈。”老张叔终于开始放肆笑开了。
原来他刚才一直在憋笑。
“我不忍着不笑的话,哈哈哈哈哈,取凡怎么出风头。”老张叔继续笑了起来。
陈取凡,这就是老凡的本名。
“情况有点不对。这条街有点太长了。”老张叔收敛了笑容。
这种疯狂的收放情绪的习惯,是怎么回事?
“看到了那个门闸了吗?”老张叔指着。
“怎么了?那不是普通的门闸吗?”
“不对,你看,虽然是同种材料,但是,这个要新很多。”
“不就是新的门闸吗?”老凡嘟哝,好像是在说——老张叔有点大惊小怪。
“那你看看这路。是不是也是新修的。甚至,还有点软。”
“路有点软,你都看得出?”老凡有点不耐烦。
“好像是有点不对。上面的电线也是新接的。”我补充道。
听了我的话,老凡也终于开始察觉周围的不对劲了。
大家一路很兴奋,没怎么顾及周围的道路,但现在,我们都隐约觉得我们已经走过这段路了。
“是了。”我说,“我们走过了这段想,刚才过了上一个门闸的时候,就是被那家伙闯进来的时候,要不然就是周围都是火的时候,我们被引导走了另一条道。现在这个门闸就是原来被我们撞毁了之后新换上的。”
“可是,要怎么引导我们,我们才会慢慢走差了这么多?明明我们一直在走直线的,不对吗?”老凡疑惑。
“不是。多久之前我就有感觉了。我一直在微微改变车子的方向,因为车道有点角度。我一直没有说,是以为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老张叔说。
老凡和我都点了点头,心里大概都在想要怎么才能走到该走的路。
“哈哈哈哈哈哈。他们这些疯子,敢惹我这个老疯子。”老张叔笑着愤怒。
“我晚上还要开店。”老张叔骂道。
他掉转了车头,在宽阔的端街里掉转了车头,再一次撞飞了门闸。
一切重新回去。
感觉像是穿越时空,我们又到了一处门闸,也像是刚刚修好的样子。
老张叔再一次撞飞了它,再一次调转车头。
这一次,我们又来到了我们原先撞飞的门闸处。
那里有十几个工人正在重装门闸。
我有点惊讶——老张叔要的正是这些。
“告诉我,哪里可以找到端街街尾?”老张叔骂道。
那些工人一个个像是不会说话一样,继续手头的工作。
老张叔拍打了他的车窗。
我们的车子一下子现出了许多机枪,就像是一种异世界的坦克。
“不回答的话,你们的结局也不会好。”老凡替老张叔喊,老张叔已经气到说不出话。
“监控已经被我们撞飞了,现在没人会知道你们泄密的。”我补充道。
那些工人中像是包工头的人站了出来。
“在那个方向。”他对我手指向一个地方。
老张叔直接将车头往哪个方向开去了。
一路撞飞拦路的车牌,碾过路边的房子,碾过街墙。
无所顾忌,自由自在。
老张叔似乎不再生气,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谅那些怂货没胆子骗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张叔放肆多了。
这个时候,在我的视线的远方,或者说,我勉强可以看见,乌压压的黑云,留在地上的乌云。
“这是...”老凡看不太清。
“机构坦克。”老张叔说。
“哈哈哈哈哈。他们怂了,怕我们了,连机构坦克都用上了。”老张叔疯狂笑道。
我看着那漆黑而崭新,华丽而实际的机构坦克,有点怀疑我们能不能突破重围。
在我的视界里,那里有约莫五十辆这种坦克,它们将路边的墙碾碎,拦在我们面前。
分散四周,我们已经进入了他们围成的圈。还不包括他们随处可能冒出的支援。
我们已经被他们吞噬了,或者说,我们已经被钉在了他们的必杀名单上了。